“什麽……”那人早被嚇得渾身發抖,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口裏的她是誰。
“她!”男人又吐出一個字,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陰冷到極致。
那人終於明白,轉頭看了看楊葉,身子抖得更加厲害,“她隻是暈倒了。”
砰!
他的話剛一說完,就被重重地甩了出去,連帶著桌子上的文件之類的東子,發出陣陣亂響。
下一刻,秦正煌走到了華妙潔跟前,恨恨地瞪視了她幾眼,表情陰沉的可怕,“帶著你的人,滾出去!”
下一秒,一旁的兩個男人好像聽到了被赦的口諭,幾乎是不帶任何停留地屁滾尿流般飛奔出門,速度有多快跑多快。
秦正煌說完,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地上的楊葉身上,他蹲下身子,將癱軟的她抱進懷裏,輕喚一聲,“楊葉,醒醒……”
看到那個蒼白的小臉,心一下子抽緊了,一絲悔意在心口間**漾。
他抱起她,想著趕緊去醫院,可是剛一起身,就聽到腦後一陣風響,躲閃不及,感到一陣重創襲來,回頭看到了華妙潔扭曲得可怕的一張臉。
秦正煌兩隻手抱著楊葉騰不出來,被她打的晃動了一下身子,長腿毫不猶豫地踢出,正踢在華妙潔肚子上,隻聽她一聲慘叫,癱軟在地上。
“媽媽!”楊冰清被嚇傻了,見華妙潔倒地,才恢複了意識一般,上前拽起她,拖抱著出了屋門。
秦正煌有些站立不穩,臉上好像也有濕濕的東西流下來,意識有些恍惚。
趁著還清醒,他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楊氏大廈,馬上。”
掛掉電話,他拍拍楊葉的臉,試圖喚醒她,“楊葉,快醒醒,我恐怕堅持不了多一會兒,快……”
可是,楊葉沒有一點兒反應。
他闔了闔眼眸,就輕笑了,“我的注意力都在你這兒,才著了那女人的道兒,不然,今天我得讓她去死!”
可是,楊葉還是紋絲不動。
秦正煌有些害怕了,他強撐著站直身子,拚命抑製著自己越來越渙散的意識,一步步朝著門外走去,他抱著楊葉,頭上淌著血,就像一個血人一般地下樓。
保安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了他們,上前詢問。
“保護好總裁辦!”秦正煌衝著他們怒吼。
大門被打開的時候,助理帶著人也趕到了,“總裁……”
看到滿身是血的秦正煌,助理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趕緊接過他手上的楊葉,另外的幾個人攙抱著秦正煌。
“快,去醫院!”助理急了,一聲嘶喊,轉身往外跑。
秦正煌緊張的心一下子鬆弛下來,神智突然間陷入了混沌。
……
此時,華妙潔和楊冰清並沒有走遠,而是在楊氏大廈外的角落裏,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你說是誰將楊葉擄走的?”看著秦正煌他們的車子駛遠,華妙潔悄聲問楊冰清。
“秦鳴,秦正煌的堂弟。”
華妙潔一聽,剛才擔心的臉色倏然放鬆,這個老謀深算的女人,不肯放過一棵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你趕緊聯係他,然後明天我和他談談。估計秦正煌這幾天都不會醒過來……”對自己的行凶,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和自責,反倒是很得意的樣子。
她不能慌張,要趁著這幾天的最好時機做做文章 ,反正自己現在處在這樣的地步,拚死一搏說不定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
華妙潔唇角漾起一絲邪魅,冷戾的眸光讓她決然不像一個女人,活脫脫一個嗜血魔鬼。
這次,她決定玩兒大一點兒,與秦正煌直接叫板,有秦鳴這個底牌,她必須全力拚一把。
在楊冰清打通秦鳴的電話的時候,他是剛剛開機,因為回到別墅後到處找不到楊葉,他有些慌了,想不到她會跑到哪裏,等到後半夜了還不見她回來,才無計可施地打開了手機。
蜂擁而至的電話留言和短信之後,楊冰清是第一個打進來的。
“喂,秦鳴,我是楊冰清。”楊冰清故意做出嬌俏可人的姿態,捏著嗓子說道。
秦鳴正沒好氣,說話的口氣有些衝,“嗯,什麽事?”
“我看到楊葉回了楊氏大廈……”楊冰清慢吞吞地說道。沒想到她的話剛一說出口,就被秦鳴打斷了,“真的?你在哪兒看到的?我馬上過去找她。”語氣急切地恨不能飛過來的樣子。
楊冰清蹙了蹙眉,嫉妒瞬間燒紅了眼眸,臉上也頓時寒霜一片,對楊葉的恨又加了幾分,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卻聽不出半點兒情緒,“楊葉被秦正煌送走了,你來了也見不到。”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在哪兒?我去找你。”秦鳴聲音裏的急切還是不減分毫,他一連串地問道。
楊冰清看了看華妙潔,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華妙潔環顧四周,指了指不遠處一個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
然後,楊冰清對著話筒說出了地址。
“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秦鳴當時回到別墅,到處找不到楊葉的影子,嘴裏不住地斥罵,有點兒瘋魔了的樣子。
他這麽費盡心思將她擄來,就想著她能回心轉意,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得不到她的心,他寧願一輩子這樣拴在自己身邊,之前對她講的讓她走之類的話,通通都是故意說出來的,想的隻是為了俘獲她的心而已。
他也是這幾天見她一直不爭不鬧的,也不說要走,還以為她安穩地要待下去,所以就放鬆了警惕,出門的時候,破例沒有反鎖。
可也就是這樣一個疏忽,竟然釀成了大禍,她真的跑了出去!
自己這些日子的設計,落得一場空。
秦鳴心裏的沮喪,簡直什麽詞語都無法形容。
而楊冰清的電話打過來,他得知又是秦正煌將她送去了醫院,更是萬分氣惱,一腳就將眼前的一個名貴的古董瓷器擺設踢倒了。
一陣稀裏嘩啦的脆響,看著那價值連城的東西化成碎片,他的心裏竟然莫名其妙地舒服了一些,嘴角牽動出一抹笑意。
隻是,那笑容,比哭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