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裁……”
幾個服務員認出秦正煌，立刻諂媚地迎上前。
秦正煌麵無表情，看也沒看她們一眼，徑自走向楊葉，狹長的眸子眯緊，有些冷光滲出，“有沒有被砸到？”
女人還真是笨的可以，買個盤碗都能惹出事情。
秦正煌恰巧過來，是打算帶她去參加一個發布會，那個無聊的一個會議，他想讓她在身邊緩解一下。
“……”楊葉支吾，臉上一片慌張的神色，眼底卻有一絲算計稍縱即逝。
“我問你有沒有被砸到？”秦正煌目光陰沉地瞪她，“讓你來買吃飯的盤碗，是誰故意找茬？”
還能有誰？不是顯而易見。
楊葉抬眸看向徐薇，表麵看起來有些為難。
徐薇正在一旁看笑話，沒想到秦正煌突然降臨，想轉身離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她臉上頓時浮起笑意，“秦總。”
秦正煌轉過臉，掃向那張臉的眸光有些陰鷙，唇角微微勾起，“徐助理，你怎麽在這裏？”
顯然剛才沒有看到她在一旁。
“秦總，我來陪客戶參觀，碰巧遇到楊助理……”徐薇接著開口解釋，淡淡的語氣。
旁邊的貴婦人見到秦正煌，伸出手，禮貌地打招呼，“秦總，你好。聽說瓷廊的物品不錯，我讓楊小姐來陪我逛一下。”
她一直冷眼觀瞧，看得出徐薇和楊葉的不睦，徐薇的小動作讓她有些不齒。
直到秦正煌出現，她才心下了然。
憑她多年的閱人功底，感覺到楊葉的與眾不同，有一絲好感。
隻不過秦氏安排讓徐薇陪同自己，她不好插話。
“時總，你好。”秦正煌見到她，臉色變得淡然，聲音也是很謙和的聲調。
時總作為一個廣告案的代理，正在與秦氏洽談，也是不小的一筆業務。
看到時總和徐薇一起，秦正煌才猛然想起來，公司安排與時總接洽的人是徐薇。
“這家瓷廊裏的東西都是大家之作，貨真價實。時總有沒有看上的瓷器？”秦正煌麵色溫和，語氣淺淡地接著介紹。
時總微微一笑，沉靜的樣子讓人一眼看出閱曆的積澱。
“我們也是剛剛到這裏。”她說著話，走到秦正煌跟前一些，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兩個都是秦氏的人，不方便搞出多大的動靜。”
秦正煌稍微一愣，看看周圍好多看熱鬧的人，臉上浮上一抹笑意，微微點頭，心中有了主張。
這時，一個瓷廊經理模樣的男子急匆匆走過來，額頭泛著細密的汗珠，“秦總，對不起，剛剛查了監控……”
他的還沒說完，就被秦正煌打斷，“這件事不必和我說，跟我的助理談吧。”他的手指向徐薇，麵色冷戾，黑眸陰沉。
徐薇呆住，嘴唇咬得發白，好久，才緩過神來，“好，我跟你們去談。”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不過，好歹，保住了麵子。
低下頭，跟在瓷廊經理的身後，走出去。
“秦總，我可不可以跟這位小姐，一起逛一下？”時總臉上的笑容優雅嫵媚，探尋的眼光看向楊葉。
她剛才中肯的建議，贏得了他的好感，加上這項廣告案也是個大項目，秦正煌微微點頭，衝著楊葉介紹，“這位是時總。”
秦正煌邊說邊走到她跟前，彎了手臂。
楊葉有一瞬間的愣怔，才晃過神來，把手插進了他臂彎中。
溫暖的感覺讓她恍惚回到十年前，莫名地讓她心跳加快了。
“這位是楊葉，我的生活助理。”
聽到他淺淡的聲音，楊葉才清醒過來，暗罵自己沒出息。
不過就是做戲而已，她入戲就是傻了。
秦正煌胳膊夾了一下楊葉的手，楊葉這才反應過來，微笑著伸手，“時總好。”
楊葉與時總兩個人相視一笑，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投緣，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認識你很高興，楊助理。”時總客氣地回應，看向楊葉的眼神有些莫測高深。
秦正煌伸手搭在楊葉的肩膀上，微微一笑，“時總，有什麽事可以跟楊助理說，她負責我全部的瑣事，你盡管開口。楊葉，好好陪時總選一選。”
楊葉在心裏給了秦正煌一個白眼，微笑點頭，“是，秦總，我會的。”
時總一直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臉上也是笑意滿滿。
“我有事先走了。”秦正煌眼睛看向時總，俯下頭跟楊葉耳語，“廚房用的盤碗，盡管買。”
楊葉無語。
真心覺得這麽藝術的東西，應該擺在高處供人觀賞，不適合做飯菜容器這麽低俗的事情。
正要轉身離開，就見酒店經理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看樣子有些急切，“秦總，請留步。”
秦正煌停下腳步，臉色變得陰沉。
“對不起，秦總，剛才的事情，是服務員沒有搞清楚。監控顯示，那位徐小姐伸手推倒了架子。”經理的神色有些慌張，看起來唯恐秦正煌怪罪。
楊葉一愣，她沒有看到徐薇的動作，真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碰倒的。
怪不得剛才秦正煌讓徐薇跟著去處理……
秦正煌得意地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楊葉，臉色更加陰騭，“你們如此輕率，你這個瓷廊經理是不是要向楊小姐道歉？”
“這……”
這位經理臉上有些訕訕的，看看四周的顧客，心中有些打鼓，做到瓷廊經理一職，在業內也有一定的威望，大庭廣眾之下給一個小姑娘道歉，未免有些拉不下臉來。
見他猶豫，秦正煌不想給他思考的時間，對後麵跟過來的宮毅冷冷地說道，“通知媒體，讓記者追蹤這件事。”
“秦總，我的意思是要不要讓涉事的工作人員也過來，一起向這位小姐道歉。”瓷廊經理腦筋轉變非常之快，立刻擺手爭辯。
隨後，對著楊葉躬身，“對不起，楊小姐，剛才的事情，是我們沒有弄清楚，請原諒。”恭敬的語氣，態度異常地誠懇。
“嗯。”楊葉淡淡地哼了一聲，小臉緊繃。
瓷廊經理接著一句話出口，“秦總，這些瓷器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