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乖,現在很晚了,你該去睡覺覺,聽話。”約翰柔聲安慰兒子,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媽咪肯定在外麵吃飯了,爸爸也不知道她在哪兒,我們再等等好不好?誰不頂放下電話她就到家了。”
諾諾的小腦筋也是異常的活絡,安靜地聽約翰說完,眨巴著大眼睛,懂事地說道,“嗯,如果咱們現在出去,說不定就跟媽咪錯過了,好吧,約翰爸爸,我們還是在家裏等吧。”
掛斷電話,約翰卻有些不放心了,楊葉被秦正煌帶走,不知道會遭遇什麽,他拿出手機撥打了楊葉的電話,響了很久,還是沒人接聽的狀態。
無奈,他也沒有什麽心情了,躺在**,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漫無邊際地想著什麽……
秦正煌的車子在別墅前停下,他下車打開車門,將楊葉從裏麵拽了下來。
楊葉這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現在雙腳著地,她也有了些力氣,使勁墜著身子,不想往前邁步,口裏厲聲喊道,“秦正煌你放開我!我不想來這裏!”
現在這個時間,該哄著諾諾睡覺了,可是,自己卻在這裏跟這麽個混賬男人糾纏不休!
想到諾諾,她就心疼得不行,孩子還那麽小,剛才還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罵作“野種”。
楊葉一臉氣憤,恨不能立刻就讓他看到諾諾,見了麵,看他還有什麽話說。
可是,自己不能這樣,秦家絕不可能讓自家的血脈在外麵,自己對秦正煌沒有信心,也不可能複婚,要是他知道了諾諾是他的孩子……
楊葉不敢往下想,她害怕真有那麽一天,秦正煌肯定會剝奪自己的撫養權。
在新城,秦正煌一手遮天,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想到這些,楊葉的心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她忽然抓起秦正煌的手,低頭咬了上去,使出了全身力氣。
“啊,楊葉……”秦正煌猝不及防,疼地發出一聲低吼,本能地想要抽回胳膊,可是楊葉的牙齒好像嵌進了他的肉裏,一動就鑽心地痛。
秦正煌墨眸微睨,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強忍住疼痛,呆呆地停下了腳步。
然而,他怎麽可能放她回去?回到約翰那兒?
秦正煌自嘲地笑了笑,沒有一點兒放開她的打算。
楊葉死命地咬著他的胳膊,直到嘴裏麵有了一股腥甜的滋味,但秦正煌卻沒有半分躲閃,她才慢慢鬆了口。
“秦正煌,我不想來這裏!”楊葉接著喊道。
你想去哪裏?我允許你去嗎?
秦正煌不顧她的叫喊,拽著她,走進別墅大門。
楊葉一路反抗,可還是被他拖到了樓上的臥室。
楊葉被他一把推倒在沙發上,下一秒,他就坐到了她的對麵,目光直直地盯視著她,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楊葉感覺到他的不善,下意識地叫道,“你放開我!”
不料,秦正煌冷冷地開口,“今天約翰帶你組織這個宴會,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提醒我嗎?還是威脅?”
其實楊葉這會兒的全部心思都想的是自己的兒子,擔心他睡覺的時候沒人哄著。
聽了秦正煌的話,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是,跟你帶著何曼一樣,當著這麽多人秀恩愛,她那個孩子難道就不是野種了?”
秦正煌的眉頭一下子蹙緊了,沒想到楊葉在意的是這些。
也就是說,何曼向自己獻殷勤,她不舒服,她生氣了?想到這裏,秦正煌心裏突然就好受了,接著問道,“楊葉,我和何曼,還有她的孩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隨便你,跟我說不著。”楊葉親眼聽到了酒桌上何曼的話,秦正煌也沒有反駁的意思,現在他居然說沒關係,鬼才會相信。
不過,這些她都不在意了,秦正煌已經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跟自己真的沒關係。
楊葉在心裏念叨著,她說出的兩句話,與其說是懟秦正煌,還不如說是提醒自己。
“你怎麽能這樣說?我的生活如何,是你來決定的,隻有你。”
秦正煌被楊葉的話再一次激怒了,他憤恨地看著她的眼睛,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這麽輕視自己,真是枉費了自己對她的一片心。
我來決定?
楊葉看著秦正煌的眼睛越來越認真,最後,她怔怔地看著,滿腦子都是他的話,這麽說,秦正煌並沒有把何曼當回事。
不過,這個生性多變的男人,誰知道他這種心思是今天才有的,還是怎麽回事呢?
現在看起來他的解釋還算誠懇,而且,自己現在想要回去,硬來肯定是不行的。
楊葉轉了轉眼珠,心裏有了主意。
“秦正煌,你放我回去吧,我的兒子離不開我。”楊葉的語氣裏透著幾分懇求,連聲音也軟了三分。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隻好采取迂回戰術了,楊葉急著去見兒子,不想再和他這麽僵持下去了。
“兒子?你的兒子一直跟你睡?”秦正煌問道,他的腦子裏忽然想起上次楊葉跟他說的話,她一天也沒有跟他分開過。
當時,自己還認為是說的賀景沛,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她的兒子!
“是,出生後就沒有離開過,這次回國,卻已經你破天荒……”楊葉無奈的表情,讓秦正煌感到莫名地心疼。
楊葉見他不說話,但神情有些和緩,乖巧地伸手覆在他的大手上,低低的聲音說道,“秦正煌,孩子還小,回來也不習慣,你就安排司機送我回去吧……”
楊葉真的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滿腦子都是兒子的影子,分出心神來對付秦正煌,已經是自己的極限。
秦正煌開始還不理會楊葉的話,後來見她這樣的姿態,故意對自己示弱的姿態,心也就軟了。
“我怎麽知道你是真的去見孩子還是找約翰?”他剛想放她走,腦子裏又浮現出這樣的念頭,忍不住又說了句。
“神經病!”楊葉就不高興了,張嘴罵了句。
自己都解釋半天了,他還這樣說,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