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葉搖頭,即便沒有秦正煌,她也不會愛上賀景沛。
楊葉還是這麽認為。
“你不是備胎,從來都不是。”楊葉正色道,“我們永遠是家人。”
“好吧,那你記著,我時刻在你身邊。”賀景沛裝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放開手,耐心地等著她吃完。
然而,這晚,楊葉並沒有回到老宅,而是直接來到楊氏,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她放聲痛哭,將全部的情緒盡情發泄了出來。
……
彼端,秦正煌看著楊葉跟著賀景沛離開,心情沮喪到極點。
然而,何曼還在昏迷中,他沒有時間和精力跟楊葉這裏扯。從心裏,還是希望她能理解自己,而不是一走了之。
他沒有追上去,也沒有什麽過激的情緒,調轉車頭又回到了醫院,隻是,在途中,他給助理打了電話,“安排人盯著楊葉,要是有別的男人,趕跑。注意,不要讓楊葉知道。”
“是,總裁。”助理應聲。
秦正煌回到醫院,推開病房門,看到餘文皙正在病房裏坐著。
“文皙,你在這兒,何曼怎麽樣?醒了嗎?”秦正煌開口,麵上沒有任何表情。
“嗯,唉,沒有醒。”餘文皙笑著回了句,隻是那笑容有些江陰個,像是臉上帶著張麵具似的。
秦正煌走過去,看了看何曼,除了尷尬之外,也沒有別的情緒。何曼救了他,卻因此昏迷不醒,餘文皙是她的哥哥,自己在生意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什麽場麵沒有見過,隻是,現在麵對餘文皙,卻不能沉著應對。
“對不起,文皙,都是我不好,給何曼帶來這麽大的傷害。”
“說來也是我妹妹願意,誰讓她癡心一片呢,隻是,你到現在也不能理解她對你的心。”餘文皙有些慍怒地說道。
秦正煌皺眉,看了一眼**的何曼,他很懷疑她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文皙,我和何曼是不可能的……”秦正煌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和緩的聲音說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何曼為了你都這樣了,你還想逃避責任不是?”餘文皙說話的聲音陡然拔高,麵色更為不善。
“何曼救了我,我感恩不盡,一定給她提供最好的醫療,但是,一碼歸一碼,不能因為她救了我,我就把自己搭上。”秦正煌也沒給對方好臉色,口氣變得淩厲。
他起身站到了窗前,隨手點燃了一根煙,漫不經心地吞吐著煙圈,煙氣彌散,把他湮沒在迷霧樣的煙氣裏,隻露出一個若隱若現的輪廓。
他向來惜字如金,現在說出這些話,已經是他對外人說話的極限了。
而且,在沒有弄清楚餘文皙的用意之前,他還是保持沉默,也就是給他們兄妹倆留了幾分薄麵。
餘文皙轉向秦正煌,目光卻下意識地看向**的何曼,當看到她臉上泛起紅暈,眼皮不停的顫抖的樣子,他反倒更加惱火,否則,何曼這邊也沒有辦法交代。
“秦正煌,我們有十幾年的交情,後來何曼更是一直跟在你身後,我們的關係也算是越來越深,我知道你心裏一直裝著楊葉,但是,時過境遷,很多事不是你想回頭就那麽容易的,現在,何曼給你生了孩子,而楊葉也生了別人的孩子,你為何不能退一步,放你自己還有這兩個女人一條生路,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
秦正煌沉默地聽完餘文皙的慷慨言辭,兩指尖輕輕地彈了一下指間的煙蒂,帶著火星的煙灰落到煙灰缸裏,散開一片清灰。
病房裏時氣氛變得不愉快,秦正煌固然精明,不會跟一個貌似失去理智的人正麵交鋒,深邃犀利的眸光落在何曼身上,清清冷冷地說道,“何曼你趕緊醒了吧,看來文皙對我的誤會挺深的,你要是醒著,可以盡快向他解釋清楚。”
說完,眸光輕轉,接著說道,“文皙,今天這樣的話,我不想在聽到第二次。”
“……”餘文皙語塞,看秦正煌麵色陰沉似水,也不敢再在他麵前放肆。
他想了想,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給一個八卦網站發了出去。不一會兒,隻聽手機叮鈴一響,對方發過來一個地址,答應麵談。
秦正煌心灰意懶,之後的幾天,都沒有和楊葉聯係。去醫院看顧何曼,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課,可能是良心上的緣故,在何曼的床邊坐坐,他才能安心一些。
何曼一直沒有意識,連醫生也束手無策。
“秦總,病人的各項體征都很正常,什麽時候醒來,就要靠病人自己的意誌了,也許,從她的心裏,拒絕醒來。秦總,她是不是有什麽心結?”
院長每天都要向他匯報病情,對於沒能盡快治愈,也很汗顏,抱歉地說道。
秦正煌點點頭,目光陰鷙地看了看窗外,並沒有回答院長的話,半天,才“嗯”了一聲,隨後客氣了幾句,“你們辛苦了,再治治看吧。”
院長帶領一幫主任醫師,唯唯諾諾地答應著,隻要這尊大神沒有發火,他們就算少了高香。
“秦總,那我們就……”院長恭敬地請示。
“你們去忙。”
院長他們一聽,如臨大赦一般,趕緊開門出去。
其實,秦正煌的心思並不在他們這裏,院長剛才的話提醒了他,腦子裏忽然想起三年前何曼裝瘋的事情……
“病人可能潛意識裏不願意醒過來……”
他擰起了眉頭,走到何曼床前,坐下來,端詳著她的臉,緩緩開口,“何曼,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說完,他定定地看著她。
何曼聽到他的話,心裏打鼓一般咚咚敲響,她雖然閉著眼睛,可也清晰地感覺到秦正煌盯著自己的目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讓她這種狀態下都感覺無處遁形。
有一刹那的時間,何曼抵抗不住那越來越淩冽的攻勢,就要睜開眼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房門被從外麵撞開,記者們破門而入……
閃光燈、麥克風直直地對準了兩個人,生怕錯過了什麽,也不管看到的是什麽情況,對著屋子裏胡亂拍著。
餘文皙站在後麵,全身上下籠罩著速冷的殺氣,淩厲的目光鎖定在何曼的床前。
此時此刻,秦正煌正俯身緊盯著何曼,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目光一瞬不瞬地想從她的臉上尋出破綻,更想逼迫她醒過來。
從而門口的角度看去,他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貼附在何曼身上,臉在何曼的臉部上方……
所以,這個姿勢,也就顯得極其曖昧,給記者不盡的想象。
“秦總,請問何總如果一直這樣醒不過來,您會一直照顧她嗎?”
“您這是出於對何總的感激,還是深愛?或者兩者都有?”
“聽說你們已經有了孩子,是不是等何總醒過來,就可以舉行婚禮了?”
……
秦正煌還沒有反應過來,記者們就已經開始提問,話題隻有秦正煌和何曼的關係。
“你們有問題可以找我的助理。”秦正煌沉聲說道,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點點戾氣,聲音卻還是像平時一樣閑暇、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