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套戴上!”韋建軍衝著戰士們吆喝道。他旁邊的那名戰士手臂上還纏著繃帶,不過隻是手臂表皮被子彈擦傷了一些,所以戰士不願意下火線。

看著那位戰士隻帶了一層手套,韋建軍把兩層手套取下外麵那個遞給戰士,命令道:“把這個也戴上!”

“連長……,副營長。我覺得戴這麽厚不容易幹活。隻要小心些……哎呦……嘶”戰士辯解的時候沒注意,鐵絲網上鋒利的倒刺刺穿了手套,刺傷了他的手掌。

“唉……,小心些吧。”韋建軍把手套塞給戰士,自己直奔營長哪裏去了。

現在的營部又有了帆布棚子,韋建軍從前線到這裏花了五分鍾,進了這個四麵透風的地方之後,韋建軍對營長說道:“營長,有沒有鐵鉤子?”

“要鐵鉤子那個幹嘛?”營長有些不解。

“用鐵鉤子來布鐵絲網很方便。”韋建軍給了答案。雖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可是適合拖拽鐵絲網的長鐵鉤大概需要專門定製,而部隊本身哪裏會專門攜帶這些玩意。所以韋建軍心裏麵考慮的是先用什麽別的玩意替代一下。

沒想到營長想了想後說道:“咱們去炊事班把通條拿來試試看。”

韋建軍立刻有恍然大悟的感覺,兩人趕到炊事排一看,那些長長的通條果然很適合。迅速把通條前端弄彎,兩人又趕回了前線。在夕陽下,鐵絲網就那麽或疏或密的堆在地上。吃了倒刺的不少虧之後,戰士們看來還是更在乎自己的幸福安康。

新的工具立馬就起了作用,那些同為鋼鐵製造的工具可不怕鐵質倒刺。不用營長特別指揮,戰士們就把那些鐵絲網調整的更合理。韋建軍沿著鐵絲網走了一趟,上千米的距離上鐵絲網自己繞成直徑一米左右的環狀,在簡易支撐物的幫助下立了起來。如果有更加充足時間的話,這道防禦工事肯定能發揮出更多力量。不過26日一整天裏麵,24軍根本沒有這樣的餘暇做這等準備。

熬過了夜晚的危機之後,部隊立刻就開始和那些美國佬開始了對攻。太陽下的德盧斯很美,樹林密集,斜坡上滿是青草和不知名的鮮花。在這樣明媚的初夏太陽下,美國佬清晰可見,這樣的視野對於射擊大有好處。光複軍的一級射手和狙擊手們發揮出了驚人的戰鬥力。那些黑huo藥子彈的煙霧無疑是最佳的指引標誌。

當然,韋建軍所在的營並沒有參與到白天的戰鬥中來。不知道美國佬是不是在昨天的戰鬥中知道這個營的戰鬥力,或者僅僅是美國佬不願意在平坦的湖岸上和光複軍比拚火力優勢。總之,三營的部隊上午主要是搬運傷員,並且接受兩個排的新部隊。中午就是做做調整。到了下午就開始進入布置鐵絲網,準備晚上戰鬥的準備。

炊事部隊的通條大有寧濫勿缺的傾向,每一根都有一米多長,而且有卡車承擔拖曳運載的任務,所以人手一根。這十幾根通條可是幫了大忙。鐵絲網的倒刺戳在鐵質的通條上,發出令人有些牙酸的聲音。營長看著這些鐵家夥起到了不錯的作用,他的臉色本來挺高興,但是很快又變得很難看。

“營長,怎麽了。”韋建軍有些不解的問道。

營長有些很不爽的答道:“我準備給團部打個電話。”

“……哦。”韋建軍隻能應一聲而已。三營的軍官們對團長胡行至的判斷大概能用一句“沒把三營看成自己人”來形容。胡行至先是讓三營去戳湖岸這個馬蜂窩,在三營陷入被前後夾擊的險境時,團部竟然沒有立刻選擇援救,而是先在三營背後部下了一道新的臨時防線。

當然,胡行至也不至於眼瞅著三營覆滅,隻是就在團部做好準備後想派遣援軍之時,三營靠自己的力量解決了麵對的危機,而且打出了一個大勝。對於靠自己熬過艱困局麵的三營來說,胡行至所做的一切都是讓三營在激戰的血海裏自己掙紮求存。

“我們……,是不是直接和其他營長聯係一下?

”韋建軍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反正胡行至是不會親自參加布置鐵絲網的行動,即便是胡行至知道了這個技巧,想把這種建議變成效率,他還是得把這些傳達給各個營才行。從這個角度來看,直接和其他營聯係應該是最有效率的選擇。

讓韋建軍感到意外的是,營長許蘇杭搖搖頭表示了反對,“咱們直接告訴其他營的營長,不管那些營長是不是覺得咱們這個建議不錯,他們都會覺得咱們營多管閑事。人啊,都是這樣。”

“呃……”韋建軍對這話有些不接受,不過韋建軍也沒有反對。同級別之間的指揮官們的心思其實不太好理解。大家不僅是個合作者,更是競爭者。哪怕看著是極度善意的舉動,對方是不是真的領情都還是兩可的事情呢。團長讓營長做事,不管營長最後是不是答應,至少在製度上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然而營長讓另外一名營長做事,即便這個建議對營長或許有極大幫助,但是這從製度上也不是必須的行動。更何況24軍是個戰前才組建起來的部隊,各個指揮官之間並不是那種長期在一個部隊服役,互相都有很好個人關係的部隊。

“咱們已經死了這麽多人,希望整個部隊都能少些傷亡吧。”許蘇杭拍了拍韋建軍的肩頭,徑直走向了營部的電話。

韋建軍看著紅彤彤的太陽的下邊緣已經沉入到山邊,心中對營長的話也很有同感。要不了多久,黑夜就要降臨在戰場上,早一分鍾布好鐵絲網,就能早些讓部隊轉入比較安全的防禦狀態下。甚至不用說戰鬥導致的傷亡,白天布鐵絲網尚且讓部隊很多人被鐵刺刺破了手掌,晚上布鐵絲網隻怕會導致更多人受傷。

但是有些事情心裏明白,可心裏還是不能接受。韋建軍即便不反對這種態度,用這種態度對待其他兄弟部隊也沒問題。可是在三營和其他部隊之間的是胡行至。如果胡行至被美國佬打死的話,韋建軍覺得自己心裏麵可不會有絲毫的傷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