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地利皇帝弗蘭茨•約瑟夫一世好不容易同意見見匈牙利斯洛伐克人民共和國的代表,70歲的老皇帝坐在寶座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的一個充滿泥腿子鄉土氣息,也就是說沒有一絲一毫貴族範兒的共和國代表。

出於禮貌,匈牙利女王茜茜賜了個板凳給這名叛賊代表,這位毫不謙讓,梗著脖子說了句‘謝謝’,一屁股就舒舒坦坦坐了下來。這樣惡形惡狀讓一眾奧地利貴族們大大搖頭。

想到自己在70高齡的時候還不得不和這樣的泥腿子談判,弗蘭茨•約瑟夫一世覺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但是他也沒辦法,這群泥腿子們靠他們的粗暴打出了一片天空。上千名奧地利貴族們陷落於泥腿子手中,不僅奧地利貴族們敗給他們,連曾經鎮壓過匈牙利革命的俄國也有二十萬軍隊被凶惡的匈牙利窮棒子們殺的積屍如山血流成河。

戰爭導致的瘟疫讓率先進攻匈牙利的羅馬尼亞國內家家閉戶,城鎮如同鬼蜮。就在這樣的局麵下,自稱匈牙利紅軍的窮棒子們反倒如同受到魔鬼的祝福,在疫區安然無恙。弗蘭茨•約瑟夫一世自己的長女兩歲是因為傷寒去世,回想往事,奧地利皇帝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俺們希望能夠解散奧匈帝國,組建奧匈聯盟,或者組建平等的邦聯。和平對我們來講都是利益所在。陛下,以您的睿智肯定能夠理解這點。”匈牙利泥腿子用鄉下人那種特有的率直語言發表了他的看法。這樣的語法出現在宮廷裏,讓列席的貴族們大搖其頭。

“如果卿等意圖和平,先通過釋放所有奧地利軍官來證明卿等的誠意。”皇帝陛下聲音威嚴,用詞優雅。

“俺們要的是和平,那些奧地利軍官都是俺們手頭的牌,先交給你們的話,等著他們再次帶兵打回來麽?”匈牙利泥腿子連小酒館用紙賭博的常用詞都出來了,但是他說出的話並沒有引發什麽嗤笑。這位泥腿子率直的表達讓奧地利上層完全理解了匈牙利紅軍的態度。

“卿等若是連最起碼的善意都不肯表達,那就請自便吧。奧匈帝國自有其尊嚴,絕不受任何人的威脅恐嚇。”弗蘭茨•約瑟夫一世可沒有做出任何讓步的打算。

“老爺子,您這麽大年紀了何必慪氣。您要是氣不順,咱們就先不要談了。”泥腿子代表站起身,“俺們現在要的是不打折扣的和平,隻有真和平才能讓俺們好好過日子。沒有真和平,其他所有道對俺們都是死路一條。您要啥時候想通了,就派人來找我們。談成了,俺們請你們的人喝酒。”

等泥腿子代表離開之後,弗蘭茨•約瑟夫一世怒氣勃發,他啪的在龍椅扶手上拍了一掌,接著怒道:“冥頑不靈!冥頑不靈!”

皇帝這麽怒喝,其他的文武大臣也沒辦法說什麽。這幫泥腿子有今天的囂張,就是因為文武大臣們剿匪不力。但是當下奧匈帝國三十萬精銳折損了十萬,若是剩下的二十萬再無法成功,帝國損兵折將虛耗公帑,局麵隻能越來越差。

茜茜女王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如此地步,她連勸說都做不到。然後就聽到弗蘭茨•約瑟夫一世用滿是怒氣的聲音說道:“命令總參謀部製定再次圍剿的計劃,絕不能放過這些逆賊!絕不能放過!”

冬去春來,春去夏至。民朝在奧運會開始之前,依照奧運會定下的章程,以奧運會組委會的名義向全世界各國發出呼籲,‘停止戰爭,維護和平’。奧地利也好,俄國也罷,都趁著這個機會暫時宣布停火。

從1900年1月開始,兩個國家先後各投入了30萬軍隊對匈牙利斯洛伐克人民共和國發動戰爭,奧地利慘遭失敗,30軍隊被殲滅10萬。

30萬俄軍在羅馬尼亞受歡迎度大大降低,在喀爾巴阡山脈攻防戰中還是沒能突破匈牙利紅軍的防線。僵持中的俄國軍中又開始流行起霍亂、鼠疫、瘧疾。這次俄軍沒敢重蹈覆轍,隻能丟下那些被感染的夠嗆的匈牙利境內的羅馬尼亞人,暫時撤退。

匈牙利以窮棒子和泥腿子軍隊力抗歐洲兩大帝國的進攻,還取得了勝利。即便俄國表示自己隻是主動撤退,但是他們撤軍在先,在世界各國看來就是認慫的表現。

羅馬尼亞人沒想到一年內竟然兩度遭到瘟疫襲擊,國內反對俄軍進入羅馬尼亞的態度十分激烈,這讓俄國非常頭痛。不管俄國如何宣稱自己對巴爾幹地區的斯拉夫兄弟有完全的義務,但是他們帶來瘟疫的事情卻是很現實的。斯拉夫兄弟願意跟著俄國大兄弟喝湯,但是根本不想無端的為俄羅斯大兄弟送命。

俄軍剛完成第二次退卻,奧斯曼帝國的特使抵達了布達佩斯。這位使者帶來了奧斯曼帝國皇帝的表態‘堅決支持匈牙利人民的正義獨立行動,並且希望就雙方未來的和平進行商討’。

在匈牙利共產黨的會議上,一眾中央委員們都在聽民朝顧問團成員的意見,“我們需要和平,四次戰爭雖然沒有引發國內的糧食問題,但是我們傷亡了十幾萬軍隊。紅軍的正規軍隻有50萬。現在剩下不到40萬。奧斯曼帝國的和平對我們很有利……”

匈牙利紅軍的黨代表都知道現在的赫赫威名完全是因為得到了民朝光複軍顧問的幫助,他們成係統的帶給了匈牙利紅軍運動戰。因為這些人的學識有限,他們此時也隻能相信民朝顧問的建議。讓這些普通人民出身的匈牙利領導接受與奧斯曼土耳其的和平並不容易,奧斯曼帝國與俄國是世仇,匈牙利語奧斯曼之間也有滅國之恨。把匈牙利從奧斯曼帝國的統治下解放出來的還是奧地利呢。

奧斯曼帝國的特使前腳走,奧地利皇帝的特使後腳就抵達。這次奧地利皇帝願意和匈牙利進行談判,皇帝開出的條件是維持奧匈帝國的基礎上,

完全尊重匈牙利斯洛伐克人民共和國的內政和軍事自主權。匈牙利斯洛伐克人民共和國需要歸還沒收的貴族財產。

弗蘭茨•約瑟夫一世的使者離開,那些在內屋聽著對方條件的光複軍委員們就走了出來。大部分並不懂德語,所以就在翻看由翻譯快速譯出的文件。周樹人沒有這個問題,他緊繃著嘴唇,坐在位置上,左手的食指無疑是的敲擊著桌麵。

翻譯人員很快寫出了奧地利特使提出的條件,與會者們落座,當中國人員傳看了內容之後,周樹人立刻開口說道:“我堅決反對歸還所謂貴族財產這一項。我反對對所謂的貴族們重新獲得地位,甚至反對他們留在匈牙利。大家流血犧牲,為的是讓老爺們再次騎在我們頭上麽?”周樹人的情緒非常激烈,聲音震動了會場。

匈牙利共產黨的中央委員們看向年輕宣傳部長的目光中有信賴,這位部長兼名醫的年輕幹部在匈牙利有不小的名氣。他在接種疫苗,在宣傳防疫的工作中表現極為出色。對外吹噓是一回事,大家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若沒有可怕的瘟疫,紅軍和俄軍的戰爭中必然出現重大傷亡。接種了疫苗之後,紅軍就敢在疫區自由行動。這種勝利的運氣成份和衛生防疫的成份同樣巨大。

就在奧地利特使剛離開匈牙利與奧地利的邊界,布達佩斯就接到了來自維ye納的電報。匈牙利女王茜茜請求和匈牙利斯洛伐克人民共和國的首腦麵談。匈牙利人對茜茜女王的感受普遍很好,所以共和國中央很快就給了同意的回複。在約定的時間,茜茜女王隻帶了極少的隨從抵達約定地點。看著有些狐疑的匈牙利紅軍,茜茜女王露出了笑容,“我熱愛匈牙利人民的誠懇熱情,所以我現在就把我的安全交到你們手裏啦。”

女王抵達布達佩斯後,迎接她的是外交部長。這小夥子容貌很清秀,不過風吹雨打的艱苦生活讓他皮膚看上去黯淡而粗糙,戰場上的經曆在秀麗的臉龐上刻下了戰爭的傷痕。女王覺得自己仿佛在看那些被損壞的藝術品,哪怕是隨便一眼就可以很輕鬆的看出那些精妙所在,但是那些損壞的部分又實在是太深刻,讓人無法不去注意。

在外交部的辦公室,兩人麵對麵坐下。女王先開口了,“閣下,我此次前來的目的是請求您同意皇帝陛下提出匈牙利貴族的條件,哪怕是奧匈帝國的性質能夠在做出些調整也不是問題。如果你們真的不願意在戰爭方麵和奧地利站在一起也可以,這些都能用條約或者憲法來規定。但是皇帝陛下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如果你們要徹底摧毀匈牙利幾百年的貴族體係,奧地利絕不可能接受這樣的變化。我所請求的隻有這一條,哪怕是對這一條進行文字上的修改,達到讓大家都接受的地步就好。”

外交部長等茜茜女王說完,才開口說道:“陛下。您為啥一定要讓我們把貴族的土地還給他們?這些地已經是國家的地,俺們都分給了農民去種。農民兄弟們種地,納糧,當兵。他們就是俺們的根!您讓我們收回分給農民的地,那就是在挖俺們的根,要俺們的命!這絕對不成。”

茜茜女王沒想到這位還算清秀的小夥子說法如此直率,沒有絲毫遮掩的直點主題。這反倒讓她一時沒有辦法繼續下去,沉默了一陣,女王才繼續說道:“閣下。我希望你們能夠承認貴族對匈牙利的貢獻,這些人中不乏愛國者,這些人中很多人為國家犧牲了生命。貴族體係代表了匈牙利的過去和現在。的確,貴族們和你們有衝突,他們並沒有站到你們這邊。現在你們已經掌握了國家,難道就不能仁慈一些麽?你們甚至不用完全歸還……”

“那些貴族殺人。”小夥子的聲音冷冷的。

女王聽了這話,登時就說不下去。又停了片刻,她才盯著小夥子的眼睛,緩緩說道:“你們也殺了那麽多的貴族。”

“俺村裏麵的人都說俺娘長相好看。”年輕人開始敘述起來,女王已經63歲,見過那麽多長得像母親的兒子,女王能想象得出這位年輕人的母親必然是個大美人。

“幾年前,就是各個地方都開始殺共產黨的時候,俺們那一帶的貴族就硬說俺爹是共產黨,讓他手下的民團殺了俺爹,把俺娘搶走了。俺從小就學過打獵,會用獵槍。貴族老爺覺得俺對他是個禍害,就派民團追著要殺我。我拚命跑,遇到了隊伍,加入了革命,當了共產黨。等到我們隊伍殺回去的時候,那個貴族已經跑了。我們殺光了民團,把俺娘從貴族的莊園裏麵救了出來。我聽說那個貴族現在還在維ye納。”

外交部長說的的語速不快,情緒看著也不激動,但是茜茜女王越聽越覺得冷。等這個悲慘的故事講完,女王有些遲疑的問,“你……想找那個人報仇?”

“你們會因為那個人殺了俺家的人而審判他麽?”年輕的外長問。

“如果……你去法院告他,而且證據確鑿的話。”女王努力說道。

年輕的外長盯著茜茜女王,雖然不是故意要施壓,但是女王覺得年輕外長的目光銳利的仿佛能直刺人心。外長問:“維ye納的法院可能回接這個案子不過,我想問,他們接這個案子,是因為那個人殺了匈牙利斯洛伐克人民共和國的外長的父親,還是因為那個人殺了他領地上的一個普通窮人?”

茜茜女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位年輕人用語不夠高雅,女王還很奇怪難道匈牙利這邊就找不到一個讀過書,言辭溫文爾雅的人麽?現在她不這麽想了,這個青年的容貌,舉止,特別是他看問題的角度,一般的外交人員遠不如他。如果雞蛋裏挑骨頭,大概就是這位年輕人並沒有學會使用貴族們的語言。

“陛下,那些貴族們欠下了俺們很多血債,您現在要抹平他們的幹

活的壞事,那是不可能的。那些貴族可以裝作自己什麽都沒幹過,但是人民不會忘記。就如同我絕對不會忘記那個貴族是怎麽殺了我父親,那個貴族手下的狗腿子是怎麽樣騎著馬追著我不放。我跑的氣都喘不上來,覺得再跑下去,心都能從嗓子眼裏跳出來。我難受到覺得那時候死了也沒啥可怕的。但是想到我爹的血債,想到我娘被抓走,下落不明。所以我強撐著跑。就算是那樣,要是我沒遇到路過的革命隊伍,我還是死路一條。”年輕的外長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似海深仇的表情。

女王陛下再次沉默了,她很清楚維ye納的法院是絕不可能為匈牙利的窮人立案,更不可能為匈牙利的窮人而判那些貴族有罪。不僅僅是維ye納,在整個奧地利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法院。所以女王很快就做出了決斷,“閣下,我會告知那些貴族,如果他們犯下血債,回到匈牙利後就無法得到奧地利的保護。隻要對他們的審判是公正的,允許旁聽,有人證物證,有律師參加。奧匈帝國中央政府就不會反對審判結果。我相信那些欠下血債的貴族絕不可能回到匈牙利。我們還可以定下製度,隻要本人沒有親自回到匈牙利,就不能討回土地。在這樣的局麵下還敢回到匈牙利的貴族,想來是問心無愧的。”

“問心無愧?哈哈,是的。陛下,您是問心無愧的。您在匈牙利從來沒有殺過人,更沒有禍害過百姓,也沒有花錢如流水。我明白,您是問心無愧的。”年輕的外長露出了微笑。

“閣下要反對什麽?”茜茜女王深知恭維背後其實往往隱藏著惡意。

“俺救出俺娘的時候,她就快瘋了。後來我跟著隊伍走,請人在鄉下家裏照顧她。我走了一個多月後得到消息,俺娘趁著照顧她的人睡著的時候,上吊了。”年輕人繼續講述著他家庭的經曆。

女王沉默了片刻,說道:“那個貴族有罪,那些貴族有罪。”

“俺娘走上絕路,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個人。既然是人,就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如果這是錯的,要麽是這個世道錯了,要麽就是她自己錯了。俺娘覺得這個世道沒錯,所以她就走了絕路。”年輕的外長聲音裏麵有悲痛,但是又有淩駕悲痛之上的東西。

“我和俺娘不同,我相信是這個世道錯了。陛下,你是大貴人,已經到了世上的法律傷不了你分毫的地步。俺隻是個窮娃子,要是沒有這場革命,您真的信您會麵對麵這麽客客氣氣的和我說話?您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信。”

外長並沒有嘲諷的意思,可茜茜女王覺得自己受到了嘲諷。這位年輕的窮小子沒說錯,女王陛下之所以坐在這裏,絕不是她真心想平等的和一個窮小子談論對待世界的看法。她這樣做的原因隻是那個窮小子代表了匈牙利革命,在這個窮小子背後有一支不容小覷的匈牙利紅軍。這種認知無疑是和女王平素裏對自己的認知相抵觸,哪怕知道自己身不由己,女王還是願意相信自己是一個平易近人,熱愛人民,願意傾聽人民心聲的女王。

想明白了這一切,女王突然想起那位外長的話,‘如果這是錯的,要麽是這個世道錯了,要麽就是她自己錯了’。是啊,女王現在突然就覺得是這個世道錯了,對麵這個年輕的窮小子能突然消失就好啦。這樣,女王麵對的世界就能恢複原狀。

“俺這些年走了上萬裏的路,困的受不了才去找個地方躺下眯一會兒,隻要能走的動,我就繼續走下去,隻要能幹得了工作,我就繼續幹。我參加了大大小小幾十仗。剛開始的時候,聽到槍聲我就嚇得要死,後來得到衝鋒的命令我就往前衝。子彈打著我,我就去死。打不著我,我就繼續去殺敵人……”

聽著年輕外長的敘述,茜茜女王終於能理解這樣的一個年輕人看上去為何如此飽經風霜,因為他真的經曆過。

“陛下,俺們經受了這麽多,就是要打碎舊世道,建起一個絕對誰都不能欺負別人的新世道。您現在要我們把舊世道請回來,那絕對不成。那個舊世道想回來,就先從俺的屍體上邁過去,就先從俺們這些同誌的屍體上邁過去,就先從俺們匈牙利共產黨的屍體上邁過去。先把俺們紅軍殺盡,再說舊世道能不能回來的事情。”

這……真的是個優秀的人才啊,茜茜女王在感到沮喪之前突然冒出如此念頭。外交就是讓對方能夠準確理解交流的內容,也許這位外長過於率直,但是他讓茜茜女王明確的理解了雙方的立場,甚至理解了雙方本質性的矛盾在哪裏。

女王突然想起了她幾年前最初見到真正的共產黨人的事情。當時貴族、王庭官員、市民議會、教會係統還都存在,他們聯手要茜茜女王判幾名共產黨人死刑。女王還記得她在那時候為了能擺脫內心的不安,所以詢問幾名被判處死刑的共產黨人是否要懺悔。其實他們即便決定懺悔,女王也相信自己未必能救下那幾人的性命。可那幾個人無一人懺悔,即便是想到死亡而恐懼的瑟瑟發抖,那幾名共產黨人也公開表示背叛自己共產主義信仰比死更可怕。那時候女王就直覺的感受到那些共產黨要徹底摧毀匈牙利當時還存在的秩序,並且為之深深憂慮。

現在茜茜女王看到了結果,到現在為止的勝者居然是繼承了當初幾名共產黨人理念的窮棒子泥腿子。那時候真正信仰共產主義的才有幾個人?貴族們以剿滅共產黨為由在匈牙利胡作非為的時候,茜茜女王覺得共產黨會輕易的被貴族們徹底殺光。

聽了這位外長的話,女王終於明白,在貴族們以消滅共產黨為借口肆虐之際,他們自己就在不斷的創造出真正的共產黨來。貴族們的掘墓人並非共產黨,而是貴族自己。

茜茜女王覺得,這很滑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