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喇嘛

端坐在椅子上，即便是手下在幾個呼吸間就被殺了個幹淨，也無動於衷的慈禧聽了少女的話，冷笑道：“遺言？你還是自己想吧。”

“嗯？”林夢楚將頭微微歪了一下，好奇地問道：“你這樣說，是認為我不會殺你嗎？”

“不，”滿臉皺紋的老妖婆難看地笑了起來，道：“哀家不是認為你不會那樣做，而是認為你沒有那樣做的機會了啊。”

“不明白，”少女搖了搖頭，“怎麽看，都是我比較強力一點。看你也不像是練了什麽絕世神功的樣子，相信我，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按死你的。”

“絕世神功？”慈禧啞然失笑，“看來你真的是江湖女流，居然還幻想著什麽絕世神功。”

“這麽說你是不相信我會很多的絕世神功了？嗯，其實吧，就算是隨隨便便的武功，我也能打出無敵的效果出來哦。”

“嗬嗬，”慈禧笑起來的聲音像是夜梟，讓人毛骨悚然，當然林夢楚大小姐是不會被這區區的笑聲所嚇到的。隻是她很好奇，憑什麽慈禧在見到了自己大殺特殺之後還能如此鎮定?

不過她也男的去理會了，管你有什麽想法或是底牌，等我將你轟成碎片，看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她上前一步，力量匯聚在拳頭之上，隻要念動，便能將那個老女人轟殺成渣。

然而，這一拳就沒能轟出去。

林夢楚皺起了眉頭，疑惑地看了看她自己的拳頭，再看了看她的雙腳，最後四下張望，像是要找出什麽隱藏的人物，比如說是埋伏的五百刀斧手之類的玩意。

“怎麽了？”可惡的聲音傳來，“是不是感覺到一身的武功都發揮不出來了？”

慈禧冷笑道：“這可是當代的活佛親自帶人設下的結界，就算你真的是一條龍，也得乖乖地盤著。”

林夢楚不想跟這個老太婆說話了，她那雙滴溜溜的烏黑的大眼珠到處看，看了好一會後，她將目光投向大地上，自言自語道：“這設置地脈節點的手法，分明就是仙家術士的手段，但又有些變化，像是摻了不少東西進去...............嗯，先不管了，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重拳砸下，地麵一陣顫抖，肉眼可見的波紋在空氣中生成，並以飛快的速度向著四周傳播開去。仿佛是被掀開了屏幕的電影一般，與原先完全不同的景象出現在這宮殿之中。

一個身披紅色布袍，頂著黃色頭冠的老喇嘛出現在慈溪的身後。在和喇嘛一臉的苦相，就像是有人欠了他幾百萬大洋沒還似的。然而，對於雄霸一方的喇嘛們來說，大洋什麽的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他們在吐蕃故地上，完全就是為所欲為。剝皮拆骨，用人皮做鞋子，用人骨做法器也隻是尋常。說起來，他們倒是和美國人很有共同話題。

這老喇嘛正是這一代的打來活佛，位居於吐蕃所有喇嘛之上，雖然不將人命放在眼中，但是一身的神通卻是非同小可。隻見他轉動白骨法器，便有夾雜著金色的赤紅光芒在一瞬間出現在大殿之中。

林夢楚往腳下看去，就見到彎彎曲曲的光線在地麵上連成了一張奇怪的圖案。她好奇地用手指去戳那些紅色的光芒，卻發現光芒根本不會被她的手指所阻擋，仍然是連成了一幅完整的圖案。

林夢楚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問道：“這是曼陀羅？”

“黑龍王閣下好見識，”老喇嘛慢吞吞的道：“這正是曼陀羅大陣。一入此陣，生死兩分。閣下自陷死地而不知，真是讓人唏噓。”

“死地？我可不那麽認為啊，老和尚！”

“我不是和尚，”老喇嘛道：“我是來自高山之巔的大喇嘛。”

“喇嘛不就是和尚嘛，雖然你們既吃肉，也殺人，是有點奇怪。不過原本和尚就沒有那些清規戒律，你們這樣也算是回歸了。”

“你..........”老喇嘛被都的快說不出話來，好一陣後才道：“事已至此，就不必逞口舌之利了。黑龍王，如果你肯對著佛祖和你的本命元神起誓皈依我寧瑪派的話，我就放你出來。”

“如果我說不呢？”

老喇嘛搖頭，道：“那喇嘛我就隻得做出不忍言之事了。”

“不忍言？”林夢楚不滿地道：“喂，老和尚，別把你自己說的像是白蓮花似的，你們在吐蕃那地方幹的那些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

“哦，想不到黑龍王閣下對我們也有所了解。那您是怎麽看待我們的呢？”

“要我說，”林夢楚毫不客氣地道：“就你們的那個德行，就跟沒開化的野人沒什麽兩樣。”

“原來閣下是這樣看我們的，”老喇嘛道：“可是，在你們中原，以前不也有人殉這種習慣嗎？”

“然而孔老二就很大力的批判了人殉這種落後野蠻的製度了啊。雖然我對儒家也沒什麽好感，但是在教化這一點上，我倒是很認同他們的。”

“教化？”

“正是。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就是教化！”

老喇嘛沉默了一會，然後用遺憾的語氣道：“看來，我們是說不到一起去了。這真是讓人遺憾。”

“我到不覺得遺憾呐，”少女笑吟吟地道：“自從張德成死後，我就一直有些擔心。”

雖然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打算，但是張德成這三個字一出，老喇嘛還是忍不住地問道：“擔心什麽？是那位天下第一根本沒死嗎？”

“不要擔心，”少女擺擺手，“張德成那廝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不對，是我親手送他歸西的，你就不用擔心他會從什麽地方蹦出來了。我擔心的是，張德成死後，這天下會不會再也沒有人能接下我的全力一擊。就算有那樣的高手，因為立場和某些原因我也不好意思對他們動手。而現在，我就不會有這樣的擔心了。”

盡管知道少女不會有什麽好話，老喇嘛還是接話道：“為什麽？”

“那當然是我可以很放心地打死你而阿誠也不會對此有什麽不高興啊！”

老喇嘛聽了此話，不由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