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刀霜劍戰迷蹤（1）
顧璐正穿著一件灰色的袍子，在一家名為“刀劍齋”的道場中練習劍術。
在門口，打扮得像個小大人似的徐無忌對同樣年紀的陳真道：“你覺得王琦先生傳授的劍術怎麽樣？”
陳真聞言，遲疑了片刻，郝然地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徐無忌揚了揚眉頭，“你師父不是霍元甲嗎？他難道沒教過你刀劍之術？”
“並沒有，”陳真搖頭道：“師父在天津租界的時候，教的都是拳法。”
“都是拳法？沒教過你用刀劍的方法嗎？”
陳真老實地答道：“沒有。”
“這正好！”徐無忌一拍雙手，叫道：“現在我們就去學一學好了！”
說著，徐無忌就拉著陳真的小手往刀劍齋的大堂裏奔了過去。陳真有些猶豫，師父教導過他不能偷看別人練武的，說這是武林中的大忌。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些好奇的，所以，在徐無忌拉著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的很堅決。
“王大哥，王大哥！”徐無忌大聲地叫道：“我來啦！嗯，還有我的朋友！”
王琦今日不當值，正在道場中給諸位弟子傳授武學，聽到了喊聲望去，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他讓眾位弟子先去自己練習，然後柔聲道：“是無忌啊，你今天來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徐無忌跳到了王琦的麵前，揚起腦袋道：“我朋友陳真沒學過刀法和劍法，我們想聽你傳道。”
“傳道？”王琦啞然失笑，“我何德何能，哪裏能向人傳道了？不過是區區的刀劍之術，你們想學隻管來就是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陳真。陳真正有些拘束的站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王琦皺眉，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小孩子似的。他想了一想，然後問道：“你是霍元甲的弟子？”
“是的！”陳真挺起了胸膛，大聲道：“我師父就是霍元甲。”
“原來是他的弟子，怪不得底子打得這麽不錯。”王琦遺憾地道：“雖然我不介意傳你劍術刀法，但是........”他搖了搖頭，道：“隻怕你師父會不高興。”
陳真大為沮喪，師父多半是不會讓他去向別人學武功的。可是那些刀劍真的很漂亮啊，他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羨慕之意溢於言表。
看到這樣的情況，王琦忽然又道：“不過管它呢，我今天就教你們一招。對了，這位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陳真！”
“那好，陳真，你回去之後，就將這一招演示給霍元甲看，就跟他說，有人問他這樣的招數可否值得一戰！”
“那好！”徐無忌在一邊拍著巴掌，叫好道：“這樣好！好久沒看到王大哥和人比武了！”
顧璐聞言，將木刀收起，道：“王師父，你是要和霍元甲比武？”
“有這個想法。”
“可是霍元甲是以拳法聞名的，王師傅你是要跟他比拳法嗎？”
王琦沉吟片刻，道：“便是不用刀劍，也未必不能一戰！”
“可是......”顧璐擔心道：“你的風刀霜劍要是不用的話，豈不是...........”
“這你倒不用擔心，”王琦笑道：“風刀霜劍無所不包，無所不有，隻要能將拳法真意提煉出來，便是放棄刀劍不用，那也是一樣的。”
“額，那你現在能將拳法真意提煉出來了嗎？”
“.........還差那麽一點，”王琦懊惱地道：“風刀霜劍一共一千零一招，先要將這一千零一招全部學會，然後才能練成本門的絕技‘千一”。隻有將千一練成了，我才能將其改編成拳術。”
“也就是說，你現在不用刀劍的話，武力會下降很多。”
“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的確如此。”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那就用刀劍和我打一場！”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霍元甲高大的身影從大門處走了進來。
霍元甲身材極為高大，目測便有一米九，他神力天生，一雙鐵拳之下，罕有敵手。此時走了進來，便像是一座鐵塔一般。讓道場裏麵的人都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
王琦挺直了腰杆，問道：“霍元甲？”
“正是！”霍元甲聲音洪亮，“你就是黑龍會十三太保之一的王琦。”
“那不過是以前的諢號，陛下早就明言不用了。”王琦道：“在下師承斬經堂，如今是這刀劍齋的館主。”
“甚好，”霍元甲點頭，“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開始？”
王琦愕然，然後笑道：“閣下倒是心急。”
“不是心急，而是再過兩天就要隨徐世昌大人回京城了。”
王琦訝然道：“不是正在談判嗎？怎麽忽然就要返京了？”
“你不知道？”霍元甲看了看一頭霧水的王琦，道：“兩天前，貴軍曹德貴部突襲了北洋軍在河北的部隊。一戰之下，北洋軍大潰，喪師數千，馮國璋僅以身免。所以，雙方已經堅定了協議了。”
“...........這世界上的事情，果然都是要靠武力才能解決的。便是談判也是如此。”
“的確如此，”霍元甲點頭道：“所以，這才是我輩武人存在意義！”
“你真要空手戰我手中的刀劍？”
“正是！”
“嘿，既然閣下如此有信心，那就戰！”
王琦也是對武道甚為癡迷之人，當下便同意了比武的事項。於是眾弟子很快的將大堂清理了出來，好方便比武的進行。
霍元甲便和王琦分別在刀劍齋的大堂中站定，霍元甲空手，而王琦則是拿了一柄類似於日本武士刀的武器，單麵開刃，卻又厚了不少。
雙方的氣機開始纏繞在一起，威壓從他們的身上向外擴張。在兩人之間的空處，無形的氣機彼此纏繞，互相攻防，一時間，便是兩人靜止不動，也有劈裏啪啦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
王琦的目光凝重起來，他雙手握住刀柄，腳下慢慢地移動，想要找到對方的空隙和破綻。可惜的是，霍元甲的氣勢太強，就算是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裏，也有一種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