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巨獸

公元19o4年的這一年，中國生了很多的大事情，讓人們印象深刻，甚至有的還寫進了史書裏麵。先是快年中的時候，隔壁的兩個惡鄰忽然的就大打出手了起來。

雖然對那些有遠見卓識的人來說，日本和俄國之間的矛盾太大，戰爭早就已經是不可避免。戰爭直到現在才爆，那是太遲，而不是太早。但是普通的老百姓哪裏管這個，他們隻是知道兩個強到自己打起來了，看戲的才不嫌熱鬧太大呢。

然後，中國人自己就打起來了.....

而且還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鬧，而是一方號稱是百萬大軍，另外一方也貨真價實的投入了幾十萬大軍的大戰。這樣規模的戰鬥，遍數中國的曆史，也是沒有幾次的。隨著工業化的不斷深入，能夠武裝起來的脫產士兵是越來越多了。

現在在東北生的日俄戰爭，和中國內戰的規模就已經讓人足夠震驚了，等到後來世界分裂成兩個陣營之後，再爆的大戰，就不是讓人震驚，而是會讓人麻木了。

在年底的時候，李鴻章終於沒能熬過去，死在了大總統的任上。張之洞心情難明地登上了大總統的寶座，第一道命令就是讓正在交戰的雙方停止交火，各自回歸駐地。當然，這道命令被雙方無視了。

開玩笑，現在可正是關鍵的時候，就算是天上下刀子，那都是要咬緊牙關頂住的。這麽一扯，難道就不怕引起連鎖反應嗎？雖然南軍在陝西已經完全失敗，在河南戰場上也已經落入了下風，但是馮國璋的主力部隊攻入了山東，現在正一路高歌猛進。

過年是中國人的古老習俗，即便是戰爭也不能改變這樣的。一路攻進了山東的馮國璋也不能改變下麵的士兵們的想法，於是戰事就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停了下來。

晚上，那些苦戰了一個多月的士兵們蜷縮在冰冷的戰壕裏麵，啃著堅硬的烙餅，喝著瘮人的涼水，想著家裏的親人的時候，對麵的陣地上傳來了濃烈的豬肉，魚肉的味道。這讓經常吃不太飽的士兵們憤恨不已。

等到年過完之後的第二天，軍官們再次命令士兵進攻的時候，這些忍受著饑餓和寒冷的士兵們終於暴了。

“我們吃的比驢子還少，卻要我們去賣命打仗，世上哪裏有這樣的事情！”

一名士兵往地上啐了一口，大聲地嚷嚷道：“想要我們再去賣命，就要讓我們吃飽啊！對麵的可都是大塊吃肉了的！”

“混蛋！”軍官勃然大怒，他自己都沒吃過幾頓肉呢，大頭兵一個也想吃肉？去死吧你！

軍官掏出了手槍，想要威脅一番，卻現周圍的士兵們都有意無意地將槍口對準了他。他連忙將手槍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張苦臉，道：“不但是你們沒的吃，我也沒過個好年啊。”

“我們已經有半年沒過軍餉了！”

這世界上的事情，永遠都是你退一步，別人便會進一步。軍官隻是露出了軟弱的姿態，士兵們便紛紛的抱怨起來。

“這......”，軍官委屈地道：“不說你們，我也是好幾個月沒軍餉了。為了....”

這邊正在吵吵嚷嚷的時候，到對麵的陣地上忽然響起了山崩海嘯一般的呼聲，就像是生了很麽大事一樣。這邊正在吵吵嚷嚷的眾人一時間都聽了下來，驚疑不定地感受著不遠處的異變。

“嗡嗡嗡”的聲音先是從天邊傳來，又像是從地底出。聲音先是細小的，宛如蜜蜂振動著翅膀。漸漸地，聲響變得越來越大。滾滾的歌聲在曠野中，在山穀中，在河流邊上響起。

“......................陛下之壽三千霜，但歌大風雲飛揚............”

接著是萬眾齊聲高歌的最後一句：“胡無人，漢道昌！”

歌聲慷慨激昂，自有一種昂揚向上的精神，和睥睨四方的豪情。隻是....歌詞放在這裏就有種很違和的感覺。

一麵大旗在展現的後方升起，並緩緩地朝著前線開始移動，士兵們高呼“萬歲”的聲響也越來越大，這種大動作，就將馮國璋這邊的士兵們震的是目瞪口呆。

“什麽鬼？敵人是都在瘋嗎？”一個年輕的，眉毛上都結了冰霜的北洋軍士兵忍不住地道：“現在都沒有皇帝了，哪裏還有什麽萬歲？”

“得得得......得得得得........”

身邊傳來一陣顫的聲音，那年輕的士兵轉過頭去，卻見到班長正上牙齒和下牙齒碰撞到了一起。

“王頭兒，你這是怎麽了？太冷嗎？”

“唉，我知道現在我們是又冷又餓，但是王頭兒你也不用這樣子的冷笑吧？”年輕的士兵奇怪地道：“看你渾身都砸顫抖了，還不忘冷笑，這個可叫人怎麽說呢......”

“黑....黑......”，那班長瞪著眼睛，終於哀嚎出來：“黑龍王啊！”

“什麽？”周圍是一片驚叫的聲音。在這些年裏，他們可是沒少聽說過黑龍王的恐怖傳說。飛地崛起，接二連三地擊敗強敵，最終成為了北地第一強大勢力的黑龍會，就是壓在這些北洋餘孽心頭上巨石，是他們揮之不去的噩夢。

不過也有那膽大的道：“怕什麽，我們現在有這麽多人，就算是它黑龍王再能打，還能打得過我們幾十萬人不成？”

說完之後，這名士兵還有些得以，為自己的大膽自豪不已。結果他剛想放聲大笑，張大了的嘴巴就沒有和尚了。

身邊的其他人也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看著天空上緩緩地飛過來的巨大跳形狀物體。

配備了高音喇叭的飛艇像是傳說中的鯤鵬一般，絕雲氣，負青天，甚至不需要動用上麵陪陪的重機槍和投擲用的炸彈，就已經讓地麵上的北洋軍開始恐慌了。

長為一百七十米，直徑二十米的恐怖巨獸在天空上緩緩地壓迫了過來，地麵上的軍隊也不失時機地起了反擊。這一次，士氣大受打擊的馮國璋部士兵丟棄了他們的防線，紛紛向著後方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