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玫瑰,嬌豔欲滴。
宋琦景心跳加速,抬眸望著許鳴予,他眉尾上揚,眼神深深,端的有些撩人。
她從來不是懵懂無知的女孩子,上輩子的心智讓她早在很久之前就察覺到了許鳴予的心思,她更察覺到許鳴予的心思是被周圍人默許的。
風光霽月的少年郎,她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人啊,現在在她的麵前露出盈盈的淺笑,雙眸之中還有秋水一般的柔情,叫她如何不心動。
隻是她從來都在回避,沒有正視過這段感情。
她惶恐,害怕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多情,投入過多,不過是徒增笑話。
她自卑,她一無所有,如何配站在他的身邊?她想要努力一點,優秀一點,一步步縮短與他的距離,能夠與他並肩站在同樣的高峰之上。
她清醒,若兩人日後分道揚鑣,以他們剪不斷理換亂的關係,日後又該如何相處?
她是感情裏麵那個猶豫不決的懦夫,沒有向前跨出去那一步的勇氣。
“嗯?”許鳴予將手上的玫瑰遞過來的更近了些,“不喜歡?”
“喜歡,謝謝。”宋琦景接過花朵嗅了一下,“你怎麽會當地的語言?”
“電子詞典,來的路上聽了幾個小時,也隻學會了一些基礎的用語。”許鳴予淡然說道,轉過頭見宋琦景輕輕摩擦著手臂,將自己的外套脫掉,披在了她的身上。
外套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宋琦景剛剛平息下來的心跳又加速了。
“許老師以前也不這樣啊。”
“我以前是什麽樣的?”許鳴予輕輕歪著腦袋問道。
“有禮貌,但是也很疏遠。”宋琦景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人是會學習的,學習怎麽去關心一個人,我的學習能力還不錯。”許鳴予帶著些笑意說道,“是前麵那家嗎?”
“對,就是那家。”宋琦景快走了幾步,“他們家的牛排不錯,你可以嚐一下。”
兩人到店之後,許鳴予拿過菜單,點了幾個菜,宋琦景吃過晚飯了,就點了一杯果汁,陪著他。
這會兒店內的客人不是很多了,菜上的很快。
服務員放下了一份甜點,對著許鳴予說了幾句啊,許鳴予淺笑著回應。
“你不是不愛甜食嗎?我記得你沒有點甜點啊,是不是上錯了?”
“贈送的。”許鳴予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服務員剛剛跟我說我們兩個很般配,像兩位東方的芭比,所以這份甜點免費贈送給我們了。”
“真的假的?你不要騙我。”
“我騙過你嗎?”許鳴予抬眸盯著宋琦景笑了笑,將切好的牛排推到了她的麵前,“吃吧。”
“我吃過晚飯,你吃吧。”
“你還在長身體,可以多吃點,沒關係的。”
宋琦景捏了一把自己側腰的贅肉,微笑著婉拒了。
“我已經過了豎著長的年紀,再吃下去隻會橫著長,你自己吃吧。”
他們坐在餐廳外麵的遮陽傘下餐位上,街道對麵有拉小提琴的街頭藝人正在表演,圍觀的群眾不少。
宋琦景一隻手撐著下巴,轉過頭,默默的欣賞著。
“他剛剛彈錯了一個調。”許鳴予放下刀叉,喝了口紅酒,淡淡的說道。
“你還會小提琴呢!”
“小時候我媽讓我學的,她覺得小提琴優雅就讓我學了,可惜我不是這塊料子,老師說我聰明,一首曲子學的比誰都快,但是就是沒有感情,跟做數學題一樣一板一眼,我媽後麵估計也察覺到了我這輩子與藝術無緣了,就再也沒有強迫我學習什麽愛好了,我初中的時候自學書法,算是自我突破了吧。”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媽是舞蹈演員,最開始是想讓我子承母業,隻是送我去上舞蹈課的第一天,老師就覺得我的骨頭太硬了,不適合,我媽才打消這個念頭。”
“你小時候的生活還真的是豐富多彩。”宋琦景低低的笑了起來,“我小時候也想要學跳舞來著,我們老師讓我們填特長那一欄,我永遠都是空著,看著班上其他同學擅長什麽唱歌跳舞畫畫,我都好羨慕的,有一次回家跟我媽說了一下,我媽剛開始同意我去跳舞,後來她去打聽了一下學舞蹈要很多錢之後,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到現在我的特長那一欄還是空白的。”
“現在學習也不晚啊。”
“等我考完之後,我看看能不能找個暑假班學一下,就當鍛煉身體了。”
“可以多報幾個班,嚐試之後你才會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麽。”
“嗯。”
吃完飯,兩人沿著街道又溜達了一會兒,念著宋琦景明天還要參加考試,許鳴予提議先回去休息。
回到酒店房間之後,宋琦景找了個空瓶子將玫瑰花插上,放在床頭櫃上。
她洗漱了一下,關燈上床,輾轉了好幾次,腦子裏麵卻絲毫沒有睡意。
這時候,她的電話響起,宋琦景拿起電話看了一眼。
“喂?你還沒有睡嗎?”
“以你的生物鍾來說,我猜你現在應該睡不著。”許鳴予柔聲說道,“到陽台上來。”
宋琦景穿上拖鞋,疑惑的來到了陽台上:“我到陽台了,然後呢?”
“看向右邊。”
宋琦景朝右邊望去,隻見著在右邊隔壁房間的陽台上,許鳴予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撐在欄杆上。
夜風吹過,她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胡亂的將發絲壓在了耳後。
“你不是住在上一層樓嗎?怎麽在我隔壁?”
“跟我師兄換了個房間。”許鳴予摸了一下鼻子,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更尷尬了起來。
宋琦景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在下方的街道上,路燈下,一對情侶正抱在一起吻的難舍難分。
“那個,我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就在你的旁邊,不要緊張,好好的休息。”許鳴予語氣有些結巴。
“我也不是第一次經曆這些了,之前在訓練營的時候緊張的徹夜難眠,現在倒還好。”宋琦景輕笑了一下,“那我要進去睡覺了。”
“晚安。”
宋琦景掛掉電話,重新回到了**躺下,仿佛兩個房間的牆壁不存在了一般,她能夠感覺到許老師就在隔壁,莫名的安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