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景穩定了一下心神,重新將題幹分析了一遍,排除題幹部分的幹擾信息,一句一句的開始分析,找解題的思路。
腦子裏麵不斷回想起孫老師的話,以不變應萬變,所有的題目都要從底層邏輯出發,慢慢的她的思緒穩定了下來,就像是從一堆毛線裏麵找到了毛線頭一樣,靈感一抽就出來了。
這個時候前麵篩選千方百計考驗大家的抗壓能力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如果抗壓能力不強,在這種國際賽場上,本來就容易緊張,再遇到難一些的題目肯定會自亂方寸,越亂就越是不會答題。
在交卷鈴聲響起的時候,她的回答剛好完畢,長長的鬆了口氣。
走出了考場與同伴們匯合,教練沒有直接將他們帶回酒店,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好評度比較高的餐館,美餐了一頓。
“既然考完了,就不要再想考試的事情了,你們的努力我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結果,我們都一起承擔。這裏的風景不錯,咱們明天就要離開了,今天下午大家自由活動,到處逛一下!”
秦焱挽住了宋琦景的胳膊,笑道:“下午咱們繼續到附近逛逛?”
宋琦景輕笑著搖了搖頭:“我下午有事。”
“約會是吧。”秦焱露出一副“我懂”的神情,“好好把握住機會啊。”
回到酒店之後,宋琦景在大廳之中看到了一個熟人,她心中略微有些驚詫,著實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她。
這個人宋琦景認識她,她卻不認識宋琦景。
趙今安,一個好久沒有出現在她生活之中的女人。
她怎麽會來這裏?是來找許老師的嗎?
說實話,趙今安好像不怎麽上相,她本人比照片更要好看一些,妝容穿著都十分的講究精致,氣質從容淡定,五官明媚大氣,身上的那股精英範兒與許老師看上去十分相配。
她也並未注意到宋琦景,與身邊的一位白人男性在談論些什麽,徑直從宋琦景的身邊路過。
回到房間之後,宋琦景給許鳴予發了消息過去,告訴他自己考試結束,在酒店等他。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時間,許鳴予才回複了消息過來,他那裏會議馬上要結束了,馬上回來。
宋琦景放下手機耐心的等待著。
另外一邊,會議結束之後,許鳴予快速的將筆記本電腦收拾好,柳嫣在一旁說道:“這麽著急做什麽?老師說了,一起去喝個下午茶。”
“我有事,學姐幫我頂一下。”
“除了約會,你還能夠有什麽事情!”柳嫣哼了一聲,“要是哪天你們結婚了,記得給我把紅包免了。”
“我單獨給師姐包一個。”許鳴予背上包,快步離開了。
他剛出了學校大門沒幾步,就被人叫住了。
“鳴予。”
他轉身,就見著趙今安闊步朝他走來,白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
“好巧,你怎麽也在這裏?”
“不巧,我是專門在這裏等你的,我跟教授過來參加一個行業討論會,聽說你在這裏,所以就在這裏等你。”趙今安淺淺的勾起一抹笑意,“鳴予好久不見了,過得怎麽樣?”
“還行。”許鳴予看了一眼手機,“我可能沒有時間跟你敘舊了,我還有些事情。”
“可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談一下。”
“我們可以電話裏談。”
“關於你母親的病情,我覺得還是應該當麵跟你說一下比較好,我沒有多餘的時間,晚上還得飛墨西哥。”趙今安將卷發撥動到了耳後,“要不了多少時間的,我想在你心中也應該是母親的事情最重要吧。”
許鳴予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好,我們找個地方吧。”
兩人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之後,趙今安將包包裏麵的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結合你上次給我的一些關於阿姨的病例以及後續心理評估以及身體檢查,我懷疑阿姨失憶的可能性很小,精神狀態相較以前而言,也相對穩定了很多。”
“可她不認識我了。”許鳴予說道,“她甚至不願意見到現在的我。”
“關心則亂,她是真的不認識你了嗎?還是害怕在你麵前會露出破綻?”趙今安笑了笑,“你別著急,我個人覺得這倒是好事,她或許在某種外部情緒強烈的刺激之下,反倒是從往事的泥沼之中走出來,換句話說,她的病情恢複了。”
“可她為什麽要裝作失憶呢?”
“具體原因我不方便揣測,不過你倒是可以仔細觀察一下她,多跟她聊聊,或許能夠知道你想要答案,不過她的病情還需要專業醫生的評估跟檢查,你還是勸勸她回醫院做一個全麵的檢查吧,病情不會一下子恢複,如果可能還需要吃藥輔助,如果遠離醫生的專業協助的話,將來病情會加重也不是沒有可能。”
“謝謝,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許鳴予抿了一下唇,神情嚴肅的說道。
趙今安見許鳴予又看了一下手機時間,雙手搭在桌子上,自嘲的一笑:“跟我在一起就這麽不自在嗎?那行吧,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我母親的事情謝謝你,等你回國之後,我請你吃飯感謝你。”許鳴予點頭說道,“再見。”
“再見。”
許鳴予說完之後,快速的離開了,趙今安坐在原地沒有動,神情寂寥的喝了會兒咖啡才起身離開。
宋琦景一邊刷手機一邊等著許鳴予回來,卻是收到了一張秦焱發過來的照片。
“你沒有跟你家小許約會嗎?”
宋琦景將照片放大,許老師跟趙今安?
兩人看上去相談甚歡啊。
趙小姐果然是為了許老師而來的,她握緊了手機,心中有些委屈。
虧自己還在等他回來,原來他早就佳人有約了,就算是要陪別人,也該跟自己說上一聲,讓自己不要再等了吧。
本來該跟秦焱在這裏美美的遊玩的,現在全被破壞,宋琦景是越想越生氣,幹脆蒙著被子睡大覺,剛閉上眼睛沒多久,敲門聲就響起,她氣衝衝的前去開門。
門外是許鳴予,神情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啊,久等了,現在可以出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