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予上前兩步,將她的手臂扶著,內疚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要吃泡麵你才會被燙傷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你的事情。”宋琦景勉強的笑了笑,“你去把泡麵桶裏麵的水倒出來一些,再將上麵的封層蓋上,壓上一個盤子,等個五分鍾就能夠吃了。”

說著,她進了衛生間,用涼水衝著被燙紅的腳背。

許鳴予聽到了客廳裏麵傳來的尖叫聲,急忙出門查看情況,瞧了一眼樓下客廳的許淮予,問道:“小淮,怎麽了?”

許淮予有些手足無措,雙眸因為內疚有些泛紅。

“小景,她燙傷了腳。”

“什麽?”許鳴予驚了一下,幾步從樓上跑了下來,前去衛生間查看情況。

“怎麽樣了?”他幾步過去蹲下,看著宋琦景的腳,“嚴重嗎?”

“不嚴重,就有點紅,沒有起泡,沒關係的。”宋琦景安撫道,“衝了涼水,不疼了。”

“誰告訴你不疼的?”許鳴予緊蹙著眉毛,既心疼又生氣。

“啊?”

“被燙傷了怎麽會不疼呢?為什麽要在我麵前隱瞞自己的真實感受呢?告訴我一句,你現在很疼很難嗎?在我麵前,一定要這麽堅強嗎?”

許鳴予一把將宋琦景橫抱了起來,宋琦景驚了一下,急忙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嘴唇抿著,下顎線很流暢,隱隱露著一股倔強堅毅,三兩步將她抱到了沙發上:“在這裏等我,我看看有沒有燙傷藥。”

宋琦景本能的想要拒絕,不想麻煩別人,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坐在沙發上等著。

許淮予幾步來到了宋琦景的麵前,蹲下身子拿起她的腳觀察了一下。

“是不是很疼?”

“沒有很疼,隻有一點點疼,真的。你不是餓了嗎?你去把泡麵弄一下,能行嗎?”

“其實我不餓,我就是睡不著,想要跟你說說話。”許淮予吸了吸鼻子,“早知道,我就不要跟你說要吃泡麵了。”

宋琦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這麽善良可愛的一個人,為什麽會自殺呢?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能夠阻止爸爸去世,可以再阻止一次悲劇的發生嗎?

“這裏沒有燙傷膏,隻能夠用這個了。”許鳴予從冰箱裏麵拿了一塊冰,用帕子包上,走了過去,在宋琦景的身邊坐下,讓她受傷的那隻腳,搭在他的腿上,給她冰敷著。

許淮予默默的等在一旁,瞌睡上來了,腦袋一點一點的。

宋琦景拍了拍許鳴予的手臂,指著一旁的小淮說道:“打雷,他害怕,你陪著他睡唄。”

“二哥怎麽會不管他,肯定陪著他的,他趁二哥睡著下來的。”許鳴予說道。

兩人說話間,果然見著許潤予睡眼婆娑的下樓來。

“小淮,你怎麽在這裏啊?”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你們大晚上不睡覺做什麽呢?”

“哥,小景受傷了。”

“受傷?”許潤予驚了一下,“怎麽受傷了?”

他幾步下了樓梯來,看一眼宋琦景的腳:“燙傷了?”

又瞧著許鳴予正在為她處理著傷勢,點頭稱讚道:“處理的很及時,沒有惡化,很快就會恢複的,記住不要去抹醬油或者牙膏哦。”

“我知道。”許鳴予說道。

“小淮,你在這裏做什麽?跟我回去睡覺。”

“不要。”許淮予一句困得不行了,還是搖了搖頭,“我要陪著小景。”

傻弟弟啊,人家需要你陪著嗎?

許潤予摸了摸鼻子,抓起了許淮予的後衣領:“我看這個燙傷也不是很嚴重,你們再處理一下也可以去休息了。”

說著,他拉著許淮予回了房間去了。

宋琦景打了個哈欠,推了推許鳴予的手臂:“好多了,已經不疼了,回去休息吧。”

“行。”許鳴予起身將沒有用完的冰塊扔到了水池,將帕子洗了一下,隨後回來蹲在了宋琦景的麵前。

“小傷而已,沒有這麽嚴重,我自己能走。”

“沒關係,上來。”

許鳴予背著宋琦景回到了房間,將她放在了**,叮囑道:“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不要怕麻煩我,我期待被你麻煩的。”

“嗯。”宋琦景點了點頭,“晚安。”

“晚安。”

宋琦景躺下,腦子裏麵卻紛紛亂亂的,一直到了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的時候,腦子很沉,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宋琦景揉了揉刺疼的太陽穴,起床來到了窗邊將窗簾拉開,外麵烏雲沉沉,這雨不知道還要下到什麽時候去。

她又給爸爸打了個電話,他們現在也被困在酒店裏麵,大雨傾盆,他們也沒有辦法出去玩。

腳背已經不疼了,她打算下樓給各位少爺們做早餐的時候,許鳴予已經在廚房忙了起來。

“醒了?”許鳴予轉過頭輕輕的笑了起來,“早上吃麵條行嗎?”

“我沒問題,問過他們的意見了嗎?”

“管他們呢,有的吃就不錯了。”許鳴予在幾個麵碗裏麵加了些蔥花,“腳怎麽樣了?”

“好多了。”宋琦景有些不放心他的廚藝,上前查看了一下,見著鍋裏的水已經沸騰了起來,幾個麵碗裏麵的佐料也比較的豐富。

“你下麵條吧,我去叫他們吃飯。”

“你腳受傷了,別動,我在群裏麵通知了,他們看不見就算了。”許鳴予淡淡的說道,“慣的他們。”

宋琦景在餐桌前坐下,笑問道:“怎麽心情不好?”

他抬眸看了一眼外麵的大雨,還以為那幾個家夥今天一早就會滾蛋,這麽大的雨估計今天也走不了,心情怎麽會好?

說話間,就見著許鶴予率先下來了,穿著一件淺色的體恤,平日裏麵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全部耷拉了下來,沒有戴眼鏡,整個人看上去沒有平日裏麵的冷若冰霜,分明快三十歲的人了,卻多了兩分學生氣。

“許總上學的時候是不是學生會長?”宋琦景忽然問道。

“你怎麽知道?”許鶴予從冰箱裏麵拿出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

“就感覺學生會長應該是你這樣的吧。”宋琦景又轉過頭望著許鳴予問道,“許老師有加入學生會嗎?”

“麻煩。”許鳴予淡淡的說道,“沒興趣。”

“許總,那你覺得有沒有加入學生會的必要?我不是馬上要去大學了嘛,加入學生會有什麽幫助嗎?”宋琦景虛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