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三人回到了寢室,於歡在寢室裏麵,將她們三個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埋頭看書。
齊斕是個直性子,上前兩步說道:“那啥,之前不知道你生病過,對你有點粗魯,抱歉。”
於歡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轉過頭淡淡的問道:“你們都知道了?”
陶雲舒上前,溫暖的手輕輕覆在她的肩頭,真誠的說道:“我們以後會照顧你一些的。”
宋琦景瞧於歡的神色,猜測她應該不是很希望自己生病的事情別人知曉,活在別人憐憫的目光之下,想了一下說道:“我們會照顧你一些,但是我們也會將你當成普通人對待的,畢竟你現在已經恢複健康了。還是那句話,你媽媽不會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總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以後我們會教你。”
於歡的臉色有些複雜,似有所掙紮,嘴唇蠕動了一下,語氣有些衝的說道:“誰要你教啊!”
齊斕正要說話,宋琦景製止了她,有些事情非一朝一夕三言兩句能夠改變的,室友這事兒雖然是靠的緣分,到底不是不能改更改,若是真相處不下去,申請換寢室也未為不可。
這時候,武旌然的室友在班級群裏麵發了一個他在寢室作法求雨的視頻,得到了班級所有人的呼應,希望他作法成功。
陶雲舒有樣學樣也走到了陽台上,虔誠的跟上蒼祈禱,希望接下來的半個月,日日暴雨。
“比起迷信,我還是更相信科學。”齊斕拿起手機搜了一下天氣預報,“未來半個月……命苦啊,一場雨都沒有。”
“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宋琦景爬上自己的床準備午睡,“說不定,求雨真的有用哦。”
齊斕不敢置信的盯著宋琦景:“我還以為你是個成熟的人,沒有想到居然也這麽幼稚。”
她又點開了校園網,眉毛跳動了一下,望著宋琦景笑道:“校園網大新聞,你看看。”
“關於我的?”宋琦景這是有了後遺症,才開學兩天,她都要成為學校的紅人了,現在提到“校園網”三個字,就心驚肉跳。
急忙點開了校園網,隻見著一個id名叫蔣依的人在校園網真誠的道歉,說她不該偷拍宋琦景的醜照,更不該在評論區詆毀她。
倒不是宋琦景心大,隻覺得將帖子刪除就好,沒有必要搞出道歉這個大的陣仗來,對方隻是說她普通如芸芸眾生的庸人,配不上許老師,也別有說什麽特別過分的話。
“我覺得這是許神的手筆。”齊斕說道,“看到沒,這就叫行動力,昨天下午說解決問題,晚上公開,第二天欺負你的人給你道歉。”
宋琦景急忙給許鳴予發去了消息詢問此時是否跟他有關。
許鳴予倒是爽快的承認了,又解釋道:“本該叫她退學的,隻是不好逼的太過,反而讓她生出報複的心理再給你惹了麻煩。你不用回應,也別管這件事情,她要是敢找你麻煩,你跟我說。”
宋琦景放下手機,心中有被人捧在掌心的歡欣,也隱隱有些不安,手機另一端是個她沒有見過的許老師。
對於發生在蔣依身上的事情,魏菡雖然樂見她丟臉,卻是有些心驚。
她首先沒有想到許鳴予會那麽短的時間就公開公布自己的女友,他這樣一個將隱私看的比什麽都重要的人居然公開秀恩愛,不惜自貶給女朋友抬身份,的確是在意她女朋友。
再來沒有想到蔣依這麽快道歉的事情,蔣依不可能是自己良心發現,那麽必然是許鳴予幹預了,如此大動幹戈,也是殺雞儆猴,以後誰再對他女朋友做些小動作,他不會坐視不管。
需要換一個目標嗎?
都努力這麽久了,這個時候放棄心有不甘。
這時候她翻了一下手機裏麵的聯係人,大三金融係的一位學長,富二代,但是人有點矮,才一米六出頭。
這個是大二計算機係,據說是天才,才大二就已經賺到了第一桶金,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但是長得太醜了。
這個是工商管理專業的,也是個二代,長得還行,但是太花了,女朋友兩隻手數不過來。
翻來翻去,還真的沒有像許鳴予這樣外貌智商人品以及背景都出眾的男人。
再等等吧,許鳴予未必會跟這麽平凡的女人走到最後,自己也未必完全出局沒有機會。
想到此,她在朋友圈發了個新看上的包包的截圖,果不然,沒五分鍾,就有男生主動轉錢給她買包包。
與其他男人的殷勤相比,許鳴予的冷漠顯得更甚,叫她恨的牙癢癢的。
她自小被母親灌輸學得好不如嫁的好的觀念,經常拿家裏麵讀了博士的表姐卻連個對象都找不到來舉例子。
跟爸爸離婚之後,媽媽用了些手段,趕走了繼父的原配,繼父將她當成親生女兒培養,她不是讀書的料,卻用了各種手段將她送來A大鍍金,是要用她將來的婚事作籌碼的。
她不想嫁給那些糟老頭子,不得不為自己考慮,在大學找一個叫繼父都反對不了的人,選來選去,唯有許鳴予最合適,卻屢屢吃癟。
操場。
晚上涼風席席,大家又圍在操場上拉歌。
王教官跟隔壁班的教官杠上了,兩個班的人都在那裏使出全身力氣吼歌,想要將對方的氣勢壓下去。
最後宋琦景他們班大獲全勝,王教官很是得意,對方教官氣呼呼的要給他的學生明天多加半小時軍姿。
勝利也是有代價的,他們班的人嗓子差不多都劈叉了,回到寢室後,宋琦景她們差不多都說不出來話,差點隻能夠用手語交流了。
她們回到寢室的時候才九點多鍾,於歡已經上床睡覺了,她們洗漱的時候,不得不輕手輕腳的。
齊斕跟於歡的床鋪挨著的,爬上床的時候覺得於歡有點不對勁,隻是心中有些疑慮,又怕打擾別人睡覺自己反倒是討嫌的人,也就沒有多事。
宋琦景睡的最晚,坐在自己的書桌上,用著小台燈在看書。
寢室裏麵很安靜,隻有電風扇嗚嗚的響聲,就在這夜色裏麵,傳來了一聲難受的低吟聲。
她抬眸看向了於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