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琦景病了。
在許鳴予離開之後的那個晚上,就發起了高燒。
許如回家之後,想要跟她好好的談談,發現她昏睡不止,就趕緊叫來了家庭醫生。
醫生給她打了點滴,又服了藥,折騰到了半夜,燒才算是降了下來。
“小如,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小景。”宋父說道,“為了孩子們的事情,這段時間你也夠辛苦了。”
“我不怕辛苦,我就是看不得孩子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許如明媚的臉上是重重的憂愁,“我們小鳴可怎麽辦啊?”
“美國那邊是怎麽說的?”
“有治愈的可能,但是概率很小。”許如說道,“小鳴想必是不想連累小景,才決定一個人過去,就算最後是失望,他也想一個人承擔。隻是這個臭小子,根本不了解女人。”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我仔細想過之後,是支持小鳴一個人去國外的。一個人在麵對病痛的折磨的時候,性情很難不變,那些痛苦最終會發泄在最親近的人身上,小景跟過去,這種折磨或許會消磨掉兩人之間的情誼,還不如這麽遠遠的互相牽掛著。若是有奇跡發生,他們的感情還在,肯定還能夠重歸於好的。“
“你考慮的也有道理。”宋父點了點頭,“希望小景能夠想明白,先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宋琦景的病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星期,才差不多痊愈。
她之前因為一直想著要照顧許鳴予才提著一口氣,當許鳴予離開,她的精神突然懈怠下來,病情就凶猛而來。
思考再三之後,宋琦景還是決定去國外找許鳴予,不管如何,不管麵對什麽,她都希望能夠陪許老師一起渡過。
在她退燒之後,她撥通了林或的電話,得知了兩人眼下一切都好,才安心下來,又交代了一些照顧許老師的注意事項。
隻是當她撥打許鳴予的電話的時候,他卻從來沒有接聽過,仿佛真的希望跟她斷絕關係一樣。
宋琦景的簽證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才下來,隨後毅然而然的買了去國外的機票。
許鶴予知道她要過來,怕她一個人在國外有什麽意外,就在國外多待了幾日。
十幾個小時之後,宋琦景在異國他鄉落地,她推著行李箱走出了機場,周圍全是陌生的歐美麵孔讓她有些緊張,好在她在出口的地方看到了前來接他的許鶴予,心中安定了一些。
“謝謝你許總,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這麽多時間。”宋琦景抱歉的說道,對於他們這些成功人士來說,時間才是最寶貴的。
“沒關係,我也沒有閑著,這幾天調研了好幾個項目。”許鶴予開車淡淡的說道,“餓不餓,我先帶你去吃飯吧。”
“我想先去許老師那裏。”宋琦景係好安全帶說道。
許鶴予的臉色有些為難,想說什麽又忍住了。
“怎麽了?”宋琦景問道。
“沒什麽,我送你過去。”許鶴予淡笑了一下說道。
一個小時之後,車子在一棟別墅外停下,宋琦景連行李都沒用取出來,下車之後直接跑了過去敲門。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一來是十幾天沒有看到許老師心中思戀,二來她沒有打招呼就找過來怕許老師反感她。
不過她在來的路上就想清楚了,就算許老師說再難聽的話,在他康複期間,她都不會離開的。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宋琦景愣了一下,她以為開門的人會是林或,卻沒有想到門內的卻是趙今安。
“你好,趙小姐,許鳴予在嗎?”
趙今安目光深深的盯著宋琦景,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先進來吧。”
宋琦景拘謹的入內,趙今安淺笑道:“你先坐。”
她去給宋琦景倒了一杯水過來,熟悉的仿佛是這個房子的女主人一般。
宋琦景抿了抿唇問道:“許鳴予在嗎?”
“他在休息。”趙今安坐在宋琦景的對麵,慵懶的翹著二郎腿,“宋小姐,我跟鳴予在一起了。”
“什麽?”宋琦景端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既然宋小姐來了,那麽有些話我也就直言不諱了,你跟鳴予已經分手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我希望我跟鳴予在這裏的生活是平靜的。”
宋琦景咽了口唾沫,壓抑住心中的酸澀與怒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並沒有同意跟許鳴予分手,你讓他親自跟我說。”
“何必呢?”趙今安憐憫的看著宋琦景,“你追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再親口聽他說你們已經分手了?宋小姐,我希望你能夠認清楚自己的位置,我承認你很漂亮,鳴予會被你吸引,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那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而已。”
頓了頓,她挺直了脊背,繼續說道:“我跟鳴予之間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不管是從家世,相貌,智慧都是旗鼓相當的,你現在除了照顧他的起居還能夠為他做什麽?而我不一樣,我有心理學學位,我可以負責他的心裏健康,我在這裏有很多的資源,隻要他願意,他可以在這裏繼續念書,現在的困境,對他來說並不是絕望的,他畢業之後想要從商,我趙家的家世,也會讓她如虎添翼。宋小姐,你想想看,我們兩個,誰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人?”
宋琦景咬了咬唇,將水杯放下,冷靜的說道:“不要跟我說這些,我要見許鳴予,我要親口聽他說。”
“他在休息,宋小姐,我覺得我已經夠給你麵子了。”趙今安有些不悅,“希望你能夠好自為之。”
宋琦景沒有說話,隻是倔強的盯著趙今安。
趙今安被看的有些心虛,輕咳了一聲,起身說道:“我去問問鳴予願不願意見你吧。”
說著,她起身進了一旁的房間內。
沒一會兒,房門被打開,趙今安推著許鳴予出來了。
宋琦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艱澀的喚道:“許老師。”
“你來做什麽?”許鳴予的語氣十分冰冷疏離,“我記得我在國內的時候就跟你說過,我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