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斕正準備說話的時候,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

“齊斕,你怎麽在這裏啊?”男人幾步上前將女兒護在身後,警惕的看著蕭伯瑜,“這人誰啊?”

“爸爸,這是我們老師啊。”齊斕解釋道。

齊爸爸頓時笑不出來了,小聲的問道:“你都讀到了研究生了,老師還要家訪的嗎?該不會是闖禍了吧?”

“沒有啊,他出差,路過。”

“原來是齊斕的老師啊。”齊爸爸笑著握住了蕭伯瑜的手,“老師遠道而來,要不要上去坐坐喝口水吧?”

“不用了,他還有工作呢!”齊斕急忙說道,“蕭老師,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去工作吧。”

說著,她拉著齊爸爸就往電梯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她回過頭來,隻見著蕭伯瑜給她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她微微笑了笑,快步回家了。

到了家裏之後,她立即進了自己的房間,將蕭伯瑜從黑名單裏麵放了出來,果然見他發來了消息。

“什麽時候回去,他們都很想媽媽。”

然後發來了三隻小貓咪的圖片。

“啊!”齊斕躺在**滾了幾圈兒,“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蕭老師這麽會撩人的嗎?”

她立即在群裏麵分享了這個消息。

“蕭老師跟我表白了。”

“蕭老師不是去相親了嗎?”陶雲舒最先回了消息。

“那是我誤會他了,他沒有去相親。我還沒有答應他,是現在答應他,還是再矜持一下答應他?”

隻是她的行為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她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收拾起了行李,然後給蕭伯瑜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

“蕭老師,你什麽時候回去?”

“我原本的打算是你要是原諒我了,我就今天下午回去,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等你原諒我了再回去。”

“下午我們一起回去吧。”

“好啊,我現在買票,待會兒我來接你。”蕭伯瑜語氣驚喜的說道。

掛斷電話之後,齊斕繼續在**打滾兒,沒一會兒齊媽媽開門,皺眉問道:“你這是羊癲瘋了?起來吃綠豆湯。”

“媽,我下午回學校。”

“不是說可以在家裏待一個暑假,開學了再回去的嗎?”

“那項目需要我嘛,你也知道你女兒有多優秀。”齊斕歪著腦袋笑道。

齊媽媽冷笑了一聲,坐在**點了點女兒的腦袋:“你是我生的,你在想什麽我還能不知道?你跟你們那個蕭老師怎麽回事啊?是吵架了自己跑回來了,現在人家一哄就跟人家回去了?”

齊斕大驚:“媽,你怎麽知道的?”

“你以為我媽媽是傻子啊,哪兒有那麽巧的事情,出差正好出差到我們家這裏,再說了,我還不了解你,你一個眼神我都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齊斕撒嬌的抱著媽媽的手臂:“媽,那你覺得蕭老師怎麽樣啊?”

“長得別說,還挺俊的,工作也好,有學問。”齊媽媽想了一下說道,“就是年紀大了點兒。”

“我爸還比你大了八歲呢。”齊斕立即不樂意的反駁道。

“行了,你的事兒媽媽不管,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你自己做主就好,不管你是什麽決定,爸爸媽媽都會支持你的。”

“媽媽,你真好。”齊斕高興的抱住了媽媽撒嬌。

國外。

河畔,綠草茵茵。

一個女人正在專心致誌的畫著風景油畫。

“媽。”

一道熟悉的聲音讓她全身僵硬了起來,仿佛身在夢中一般,許久之後才不敢置信的轉過頭,頓時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著,雙唇顫抖的問道:“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是做夢,我恢複了。”許鳴予上前細心的擦拭著母親臉上的淚水,“對不起,這麽久才來看你。”

許鳴予早就想要去國外將母親接回來,但是又不想母親看到他走路難看的樣子,所以一直等到現在走路已經與常人無異之後才過去,隻是為了將最好的一麵呈現在母親的麵前。

“我的孩子,你吃苦了。”黎淳將許鳴予抱在懷中痛哭不止,“老天爺保佑,我的孩子你總算是恢複健康了。讓媽媽好好的看看,你瘦了,也長大了,真好,真好。”

許鳴予依偎在母親的懷中,如同一個幼童一般:“對不起,是我讓媽媽擔心了,真的對不起。”

“沒事了,現在都沒事了,我的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黎淳吸了吸鼻子,止住了淚水。

“媽,我來接你回家了。”

“好。我們回家。”

路上,許鳴予跟母親講訴著自己這三年的經曆,黎淳聽得淚水漣漣。

“小鳴,你吃了太多苦了。”

“好在都雨過天晴了。”許鳴予淺笑了一下,“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一聲,我跟小景……分開了。”

“這件事情我知道,小景來看過我。”黎淳說道,“那時候應該是你去美國不久,她來看我,陪我說了很多的話,也哭了很久。小鳴,你做錯了,你不知道一個女人需要的是什麽,也不懂她想要的是什麽。”

許鳴予沉默了一下說道:“是的,我後悔了。”

黎淳繼續說道:“你能夠理解你的決定,但是對於相愛的人來說,殘忍的事情不是一起麵對生活的困難,而是連一起麵對的勇氣都沒有。婚姻裏麵的誓言,無論貧窮或富貴,無論健康或疾病,不離不棄相攜一生,小鳴,你要知道,愛情不是看相彼此,而是兩個人一起看向同一個方向。在一段感情裏麵,比愛更重要的是尊重,尊重她作為一個人可以有選擇的權力。”

“媽,我現在有些懂了,可是我已經失去了她。”許鳴予深深的歎了口氣,“我們之前仿佛有了一壁無形的牆一樣,再也看不到共同的未來了。”

“那你要就此放棄嗎?”黎淳問道。

“我不知道。”許鳴予無奈的說道,“我不甘心,又不想她為難。”

“那隻能夠等她慢慢解開心中的結,萬幸你們都還年輕,你們還有時間。”黎淳拉著兒子的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