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丘吉爾的理論之中,像愛爾蘭人這樣的類人生物不僅要對英國獻上自己的一切,而且要對英國絕對的忠誠,不能有任何的二心。
可是看看愛爾蘭人都做了什麽?愛爾蘭人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再不聽話,我就退出英聯邦加入協定國!
怎麽著?那群類人生物還敢命令起主人來了?
這丘吉爾如何能忍?他當即就再次衝進了國會,對國會裏那些老爺們發出了一陣陣的咆哮。
丘吉爾將愛爾蘭人的行為稱之為愛爾蘭對帶嚶帝國的踐踏,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行為。他甚至用命令的口吻“請求”國會的人允許英國對愛爾蘭宣戰。
可是!
英國國會的議員們卻不這麽想,在他們看來事情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畢竟愛爾蘭人給英國留了底線,愛爾蘭還沒有退出英聯邦。愛爾蘭人的行為本身就等於是釋放了一個和談的信號。
現在,對英國的議員們來說,維持英愛之間的關係才是最重要的。
不僅如此,那些議員們還覺得丘吉爾現在似乎才是最大的問題。
這個隻知道強硬的首相似乎正在一點點的帶著英國滑向深淵。
雖然丘吉爾說的沒錯,此時的愛爾蘭相比起英國來說確實不值一提。雙方的軍事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然而,當年的拿破侖也是這麽看待西班牙的。結果呢?如果沒有曠日持久的西班牙戰爭,拿破侖最後或許不會戰敗。
常年在歐洲攪屎的他們非常清楚,無法迅速結束的戰爭就是一個泥潭,如果陷進去想要出來就不容易了。
現在是帶嚶帝國生死存亡的時候,他們絕不能讓英國陷入到愛爾蘭的泥潭之中。
這樣看來,他們必須得給丘吉爾一個警告!
於是,他們就聯係了一位至關重要的人物——愛爾蘭國王。
那麽問題來了,愛爾蘭國王又是誰?現在的愛爾蘭配置是不是有點奇怪,他們都已經有總統了怎麽還有國王?甚至還有一個總理!
答案很簡單,愛爾蘭國王就是現任英國國王喬治六世。在原本的曆史上,他將擁有這個頭銜直到1949年。
為了緩和同愛爾蘭人的關係,讓這位名義上的愛爾蘭國王為愛爾蘭人主持公道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操作得當的話,說不定他們還能讓壞事變成好事呢。
英國國王現在其實還保留著不小的權力,除了宣戰權和起訴豁免權之外,對英國政局最直接的影響就是英國國王有解散議會的權力、任免首相的權力、批準法律的權力,以及對政務的質詢權。
當然了,以上的權力英國國王已經基本上不會用了。
解散議會的權力基本上已經被交給了首相,國王隻在首相提出申請之後批準解散議會。
任免首相和批準法律的的權力他們基本上交給了議會,隻要議會那裏通過了,英國國王通常不會否決。
最後的質詢權他們基本上從維多利亞時代就已經放棄了。
可是!
這些都隻是在流程上的放棄,在法律上他們依然保留有這樣的權力。
於是......
就在丘吉爾在議會上慷慨陳詞的時候,議會議員們突然都站了起來,就在丘吉爾錯愕的目光中,英國國王喬治六世走進了議會。
英國的議會實際上有三大部分組成,分別是君主、上議院和下議院,在這三大部分之中,下議院是最具有影響力和權力最大的。
這一次,丘吉爾的演講就發生在下議院之中。
正因為君主同樣是英國議會的組成部分之一,所以在英國的議會之中一直都有給國王留下的席位,隻不過通常國王是不會出席的。
今天眼看著國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丘吉爾突然覺得事情非常的不妙,或許英愛衝突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控製。
丘吉爾還沒來得及開口,下議院的議長便問道:“尊敬的國王陛下,您蒞臨下議院是有什麽諭令要頒布嗎?”
眾所周知,喬治六世是有口吃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的口齒特別的清晰。
他淡然的說道:“今天聽說首相閣下要在下議院就愛爾蘭問題發表講話,作為英國和愛爾蘭共同的君主,我也非常想知道,愛爾蘭問題為什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雖然喬治六世並沒有明說,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國王陛下這是要對首相和內閣使用質詢權了。
丘吉爾還想辯解,可是議長卻不給他這個機會,隻聽議長大聲的對下議院的議員們說道:“國王陛下想要首相和內閣給他一個答複,不知先生們是否也想聽聽這個答複呢?”
在議會這樣說話是非常不合適也非常不負責任的,因為作為議長他所詢問的任何一個問題都有可能成為需要在議會上表決的議題。
而且作為會議的主持者,他本不應該有任何立場。
可是,他顯然已經站在了國王的那一邊!
下議院的議員們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議長用一種非常有煽動性、也非常不明確的方式詢問了大家一件事,大家也沒有用正規的方式回答。
所有的議員都齊齊的站起身鼓掌,以此來表達對議長和國王陛下的支持。
丘吉爾錯愕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在戰爭剛剛開始的時候,正是這些人將自己送上了權力的巔峰。
可是現在,同樣是這群人居然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
作為政壇之中的老油條,國王和議會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了。他們都不希望對愛爾蘭開戰,而且他們要丘吉爾必須盡快平息事態,否則的話,以議會現在的配置,他的首相職位當場就會被罷免。
國王表示出了對自己的不滿,議會也表示了對國王的支持,如果國王這時按照法律給予他的權力罷免丘吉爾,他絕對能得到議會的支持。
丘吉爾這才意識到,一個小小的愛爾蘭危機居然真的給自己的職業生涯帶來了巨大的危機!
丘吉爾忍不住在心中咒罵道:那群該死的野蠻人!
可是事已至此,丘吉爾又不能不服軟。在丘吉爾的邏輯之中,他是唯一有能力拯救英國的人。
為了讓自己能繼續留在首相的位置上拯救英國,哪怕對國王和議會低頭他也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