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配二四!

嘩!

一眾賭徒震驚不已,引得全場賭徒紛紛側目。

竟然是牌九中最難拿到的至尊寶牌型。

這是開什麽玩笑嗎?

老子玩牌幾十年也沒有拿到過一把至尊寶,人家竟然坐下來的第一把,就拿到丁三配二四的絕配!

這運氣簡直是逆天了。

唉!

真是他媽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那荷官看著最後一張牌麵,心頭比吞了蒼蠅還要難受。

這他媽是要玩死我到節奏嗎?

知道多大的賠率?

因為從來沒有出現過至尊寶的牌型,賠率往往都設置非常高,就是為了吸引更多的賭客。

一百二十八倍啊!

此時的荷官臉色極其的難堪,一時之間竟是愣在哪裏?

“兄弟,你這手氣也太好了吧。”

“是啊,真是聞所未聞,今天讓我等開眼界了。”

“媽的,要是讓老子拿一回至尊寶,這輩子也就滿足了。”

“算了吧,這種牌型可說一輩子難得一遇,能親眼看到就是奇跡了,還想自己拿,算了吧。”

……

見到這一手至尊寶,一眾賭客各說各話,無人不為之震撼。

眾人如此,可陳桐心裏卻是一陣無奈之極。

原本他想低調行事,摸清這些賭場的情況,為後來吳四寶前來收數時刺殺做準備。

現在好了,就因為這一手至尊寶牌型,現在整個賭場都知道他這個人了,一下子就成了眾人眼中的明星賭客,還打探個屁的情況啊。

奶奶的,你這是什麽手氣啊,讓老子輸點錢我也願意。

心頭自責不已的陳桐,麵對眾人的恭賀,還隻得擠出笑容很是謙虛回道:“隻是運氣好而已,運氣而已。”

賠笑之間,荷官將相應的賭資賠了過來,陳桐也隻得很是無奈的笑納。

剛剛贏了一把,立即走人肯定是不太合適的。

於是也值得穩坐在哪裏,繼續著接下來的牌局。

接下來的牌局就互有勝負了,不過總體來說,還是贏多輸少。

而且不知不覺的就贏了上萬塊。

當然,這裏麵又賭場的,也有各賭客的。

很快的兩個小時就過去了,見著夜漸漸已深,陳桐隻得起身告辭著。

對於賭場的情況,陳桐也很是清楚的,一般贏了這麽多錢是很難安然無恙的離開的。

畢竟這些都是地下賭場,本就為著吸血而來,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他人將錢贏走。

不過剛開始一來,他就打著吳四寶的旗號,讓賭場的一眾人等很是忌憚不已。

雖然這事暫時未經證實,但是他們也不敢妄下定論啊。

萬一真是吳四寶介紹而來,豈不是太歲頭上動土?

到時候就不是他們找人家麻煩了,而是吳四寶找他們說事了。

說不定今天損失個兩三萬,倒是就是數倍的代價了。

吳四寶的手段,他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

他發起怒來,何止是黑吃黑啊,簡直就是明火執仗的硬搶,而你還沒有半點辦法。

就隨如此,他們心裏也很是不甘。

商量一番過後,他們決定派人偷偷跟著陳桐,準備探探他到底是什麽來路。

於是陳桐前腳一出賭場,後腳立馬就有兩人偷偷跟了上去。

對於這一點,其實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這一點。

賭場要是不打探他的來路,就不太正常了。

因此,陳桐早就算準了賭場會來這麽一手。

再加上他作為軍統上海區近年來最為出色的行動組長,如何還能發現不了小毛賊的盯梢?

當然,他一路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現的樣子,出了賭場所在的那條巷子,抬手就攔了一輛黃包車,直接就往著百樂門而去。

贏錢了就去揮霍一番,這比較符合賭客的心態。

陳桐此舉就是為了不至於引起對方的懷疑。

要不然想要繼續打探其他賭場的情況,其餘的一旦有了提前防備,刺殺吳四寶的計劃就要功虧一簣了。

此間已至夜深,百樂門仍然是喧鬧無比,一走去靡靡之音就傳了過來。

陳桐挑了一個不太算隱蔽,又恰好可以看到門口處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找來侍者隨意的點了瓶酒就坐了下來。

一坐下之後,看似他的注意力已被台上女郎的熱舞吸引了過去,實則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門口的方向。

剛剛坐下沒兩分鍾,倆黑衣男子就跟了進來。

不用說,這兩人就是剛剛跟蹤陳桐的賭場打手。

那兩人進來之後,先是尋了一個位置,然後就在場中尋找起陳桐的身影來。

不幾秒,很快就在一卡座中尋到了陳桐。

看著他麵前擺著的酒瓶酒杯,心中已然有了個大概。

原來是個贏錢隻會享樂的主啊。

這樣的人一般都不需要太過於擔心,畢竟很多賭客都是這個德行,贏錢了就去瀟灑揮霍。

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有錢今日賭嘛。

不過兩人也並沒有急著離開,也是尋了一個位置先行坐了下來。

他們怕萬一陳桐耍詐,他們前腳一走,他就離開了,這樣就無法確認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賭客。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於是他們也是立即招來服務生點了杯酒,扮作前來消費的顧客一般。

斜眼裏看著兩人的動作,陳桐忍不住暗笑不已。

看來賭場的這些打手也是精明無比啊。

如果換得一個人,恐怕贏了這麽多錢,今天都沒有辦法離開賭場吧。

看來吳四寶這個惡人的名頭還真是好用啊。

冷聲笑笑,陳桐一邊假裝將注意力放到舞台上的熱舞,一邊仍舊是繼續關注著那兩人的動靜。

時間過得很快,沒什麽感覺就已至深夜。

陳桐桌上的那瓶酒,很快就見了底。

喊來服務生結過賬後,搖搖晃晃的向著舞廳外走了。

那跟蹤的倆打手,見著陳桐要離開了,也是慌忙的招來服務生買單。

等待著他前腳跨出舞廳大門,他們後腳就跟了出來。

前腳出門的陳桐,看似醉醺醺的樣子,實則今晚滴酒未沾。

至於瓶中消失的酒,那倆打手是看著他喝了下去,隻是他又換了個角度,偷偷的吐在了地上而已。

然後離開之前故意將酒水抹在衣服上,讓人一靠近就覺得他喝了很多就一般。

他座位地麵上的酒水,會不會被舞廳的服務生發現,這也根本不重要,隻要不被跟蹤的打手發現就行了。

出了百樂門,陳桐又是隨意的招了一黃包車,胡亂的報出一個名字就出發了。

後腳跟出來的打手見狀,也是趕緊喊過來黃包車,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陳桐坐的那黃包車出發之後,就一路望著西麵而去。

剛剛是從西麵來的,現在又是返回去,好似沒有太大問題。

隻是漸漸的,倆狗腿子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

黃包車進入極司菲爾路之後,就一直朝著76號的方向而去。

倆打手心中忍不住一陣驚駭不已,難不成這人是76號的?

他說是吳四寶介紹而來,如果說是76號的人,似乎就能說得通了。

慢慢的,76號已經在望,陳桐所坐的黃包車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似乎真就衝著76號而去的。

那倆打手心下更是慌了,要真是76號的人,那還跟個錘子哦。

不得已,倆打手隻得讓黃包車夫放慢了腳步。

越靠近76號,陳桐心裏是有些發慌的。

他是軍統上海區的行動組長啊,這往著76號而去,不是主動往槍口上撞?

要是不小心弄出一點情況來,還不得立馬抓緊76號?

可想要擺脫兩人的跟蹤,好像除了這個辦法,就再沒有他法了。

所以這個辦法冒是冒險了一些,但無疑是最為管用的。

隻要大致能確認自己76號的人,他們肯定就會立馬撤退。

見著已經近在眼前的76號,陳桐的心其實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處。

進入76號大門的那一條小巷子,基本上都已經被76號的狗腿子占據了起來。

如果有任何一點異動,不出兩分鍾立馬就會有超過二十名狗腿子奔出來。

所以為什麽說很少會發生軍統和中統襲擊76號的事情發生,一般膽敢在大門口鬧事,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

漸漸的,76號的巷子已經近在咫尺,根本容不了陳桐再做多餘的思考。

如果他直接繞過76號直接往前行去的話,勢必那倆打手一定會繼續跟下去的。

沒有辦法,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他不得不做出選擇了。

可能有人會想,惹上76號不是會惹出更多的麻煩?

其實不管哪種麻煩都是麻煩,至少76號這裏還有一線機會不會。

再怎麽說76號也不了解他的底細,頂多會當成醉酒鬧事的。

醉酒鬧事的,隻要不太嚴重,稍微花點錢就能將事情了了。

想到此,陳桐當即就橫下心來,假裝作勢要嘔吐的樣子,慌忙喊著黃包車夫停車。

下車的同時,自然也是順便把車資付過了。

一下車,他就趕緊奔到了路邊,扶著牆角作勢要嘔吐。

如果你細細觀察的話,他站著的位置很是巧妙。

他剛好站在進入76號巷子的拐角處,像是立馬要進入76號一般,又像是不會跨入76號的警戒範圍。

隻要不進入到警戒範圍之內,一般76號的狗腿子隻會暗中觀察情況,不會出來趕人的。

此刻需要賭的就是跟蹤他的那倆打手不知道這一個情況。

陳桐一邊扶著牆角,一邊用餘光打量著遠遠跟著的那倆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