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宅院中未知情報組織成員不敢輕舉妄動。
同樣進入巷子中的狗腿子,也同樣如此。
對巷子進行試探,應該已經目前的極限了。
他們也怕將對方給驚動了,最後來個雞飛蛋打,雙方都是一場空。
可是,不管如何,一切都還是繼續的。
就如此時的盧大寶,明明心裏很是恐懼,但也不能不繼續朝著巷子裏深入。
歪歪斜斜,似是一陣風就能將他給吹到一般。
不得不說這盧大寶的演技還真是不錯。
或許唯一的缺憾就是渾身沒有一點點酒味。
要是有人迎麵撞來,怕是立馬就要露餡了吧。
幸好這已經是處於深夜,巷子中已經沒人行走,要不然杜澤的安排還真是進行不下去了。
一步,兩步……
盧大寶步步顫抖。
這天寒地凍的,真就要這麽走下去?
萬一等下走到巷子盡頭,難不成就真當做醉酒一歪頭就倒下去?
老天爺啊,這可是大冬天的,會凍死人的啊。
“我的家在哪兒啊。”
或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盧大寶開始裝作滿嘴酒話,眼神卻是不斷的掃視著前方巷子。
巷子裏偶有一些暗淡的光線,讓前方的道路變得有些隱隱綽綽起來。
似乎是如此。
隻是,往前幾步,似乎已經能望得見盡頭。
望著前頭不遠處的巷子盡頭,盧大寶在心裏估算了一下距離,那怕就算是按照他現在的速度,估計不過十分鍾就能走到那裏。
當然,也會經過那處被懷疑的宅院。
怎麽辦?
是就地倒下繼續裝醉?
還是掉頭回去?
盧大寶的心裏開始有些躊躇了。
就剛剛說了,天寒地凍,假裝醉酒倒地,恐怕是一時半刻都堅持不住。
要是不這麽辦,難不成真是走到盡頭再想辦法。
死胡同就是死胡同,絕對不會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怎麽辦?
腦袋裏想過無數個辦法,可最後都被他自己給推翻了。
他這個酒鬼,身上半點酒味都沒有,但凡給人一撞見他就要露餡了啊。
所以最好祈求不要讓人給撞上。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宅子,盧大寶感覺自己真的就不能往前走了。
不能往前走,也不能往後推,這可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終是想不出什麽好辦法,盧大寶索性故意一個趔趄順勢往地上摔了過去。
當然,他也不可能真摔。
不過就是趁著往下摔的時候,趁機一手按在旁側的巷子牆壁上,降低的往下撲的速度,順勢撲倒在了地上。
這一撲下去,盧大寶索性就不起來了,直接掙紮了幾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靠在了巷子的牆壁上。
然而跟在後麵的另一名隊員,此時剛剛走到巷子轉角的位置,看著他這一幕立馬就有些懵了。
媽的,這啥情況?
遭遇到襲擊了嗎?
可是明明沒有槍聲響起啊?
難不成此處有玩暗器的高手,在他要靠近目標的時候,被人在暗中用暗棋給擊殺了?
其實也不怪盧大寶身後的隊友會有這個想法。
他剛剛轉過轉角,隊友就看著莫名的向地上撲了過去,而後那半起身靠在牆上的動作,就好似最後的垂死掙紮。
不明就理的這隊友,看到這個情況不懵才怪了。
巷子中的這一幕,自也是被處在暗中的中年讀書人和他身旁之人,完完全全的看在眼裏。
剛剛看到對方倒下時,兩人也是不禁的疑惑了一下,隻不過兩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人應該是感覺到沒路可走了。
“這76號的狗腿子的演技,也真是忒拙劣點了吧。”中年讀書人身旁的來人忍不住的打趣道。
然而,中年讀書人卻是不住了搖了搖頭。
來人見狀,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何搖頭?”
“這些狗既然已經盯上了我們,顯然不會一個人來這裏。”
“可現在又是在夜裏,根本瞧不清這人到底出了什麽情況,萬一要是其他誤解了,你覺得會怎麽樣?”
中年讀書人有些擔憂不已的道。
會怎樣?
人往往對不清楚的事情,多半都會出現誤判。
特別是眼前這種情況,但凡一出現誤判,很有可能會擦槍走火。
如果真是擦槍走火,知道結局會有多嚴重嗎?
來人可能想象不到那個場麵,但中年讀書人似乎已經看到烏泱泱的狗腿子衝進巷子中的場景。
他知道,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就算不能確認這處聯絡點,但也很難保證聯絡點的安慰。
也就是說,那盧大寶一個無意的行為,很可能將改變眼前的局麵。
還正在中年讀書人擔憂不已時,轉角處同樣落入中年讀書人視線的狗腿子,突然轉身拔腿就往著巷子外麵跑去。
中年讀書人一見,心知要遭。
此時他再也顧不得其他,慌忙的就對著身旁的來人著急道:“趕緊回去整理所有文件,能夠帶走的就帶走,不能帶走的就原地燒掉。”
“應該不至於如此吧。”根本沒有感受到事情嚴重性的來人,有些不解的道。
“現在不是問為什麽的時候,你照做就是。”中年年輕人也根本顧不上那麽多,著急的催促著。
見著中年讀書人著急,來人不敢再繼續問為什麽,隻得火急火燎的下樓去了。
此間被懷疑的那棟宅子,和他們現在所處的這棟宅院,中間是隔了一個巷子的。
他們能在不驚動對方的前提下,而進入到這個宅院當中,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個問題。
兩個宅院當中一定是有通道連接的。
要不然憑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兩處地方互通往來?
所以,中年讀書人著急的不僅僅是對麵那棟宅子,也是著急這裏的所有秘密。
隻要他們任一闖進一處宅子,他們所有的秘密都可能會被對方戳破。
中年讀書人做為此處聯絡點的負責人,他自然不敢去賭那個千分之一的可能。
做情報工作的,在他們的字典裏永遠沒有萬一、可能這些字眼,有的隻是確認、肯定這些詞匯。
巷子後麵進來的異動,不管他們是否會給整個聯絡點帶來危害,他都必須提前做好應對之策,防患於未然。
果不其然,跟著第二個進入巷子的那狗腿子,慌裏慌張的往回跑出去沒多久,就正好撞上了進來的第三人。
那人一見,就慌忙的攔住他問道:“發生何事,如此慌張?”
“盧…盧大寶死…死了。”這人氣喘籲籲的道。
死了?
這第二人一愣,這怎麽就死了?
“你確定?”他也是慌忙問道。
“我親眼看著他倒下去的。”盧大寶回道。
“啊?”第二人一陣驚駭,再次慌忙問道,“他怎麽死的?”
剛剛明明沒有聽到任何的槍聲和打鬥聲,怎麽就會無緣無故的死掉了?
“我也不知道啊。”
“很可能使用了什麽暗器之類的東西。”
“要不然盧大寶怎麽會突然倒地不起啊?”
此時的盧大寶真是有點慌不擇路的感覺,拿著自己的猜測就開始往一邊跑。
真是想問問他,你搞清楚狀況沒有?
但是…
現實中還真存在那種善於使飛刀殺人的。
就譬如說牛鬼蛇神的聚集地青幫。
那些能夠練就飛刀絕技的,雖說沒有那些武俠小說裏說得那麽神奇,但是十數步之內殺人還真是有可能的。
他們往往能夠做到一擊斃命,讓人防不勝防。
因此,千萬不要覺得沒有這種可能。
他們身邊的杜澤這些人,原本就是青幫中人,平時也是聽慣了他們吹噓青幫之中玄之又玄的故事。
有時候聽多了,也就當真了。
再者說,他可能可還信誓旦旦的說過,杜澤親眼見過三十米開外正中雞蛋的。
對此深信不已的這第二人,見著盧大寶無聲無息的就這麽倒下去了,他立馬就以為碰到了什麽善於使飛刀的高手,要不然他為何如此慌張啊。
這事情說起來可能有些玄乎,但恰好這第三人也是聽著這些事情過來的。
沒想到的是盧大寶這麽一說,他也竟然相信了。
於是兩人就一道慌裏慌張的往回跑著,直接找躲在茶樓上的杜澤去了。
正在茶樓上靜候佳音的杜澤,突然看著兩名隊員慌裏慌張的往回跑,心裏也是一陣驚訝不已。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倆手下同時失去了分寸?
難不成自己的猜測成真,巷子裏頭真真就是某黨的情報聯絡點之一?
想到這裏,杜澤也是禁不住興奮了起來。
如果要是能夠一舉搗毀某黨的情報聯絡點,升職加薪統統不在話下啊。
也就是這一刻,杜澤似乎看到了一堆黃燦燦的東西很是耀眼,那白花花的軟玉溫香更是誘人無比。
正在他這麽想著,房門不合時宜的劇烈響了起來。
看來是剛剛那兩名隊員給自己報信來了。
若是平常屬下這麽不知分寸,恐怕等待他們的至少是一場怒火。
但若是剛剛所想那事,可以暫時原諒他們。
要是表現足夠好,哪怕是那黃橙橙和白花花的東西,都賞給他們一些也無所謂。
想到這裏,杜澤興衝衝的上去將房門一把給拉開了。
或許是為了保持形象,杜澤故作鎮定的帶著些許不滿道:“什麽事情這麽慌慌張張的?有什麽事情慢慢說。”
跑的有些著急的盧大寶使勁的呼吸了幾口,待自己的呼吸稍微平複了下來,這才著急的說道:“杜爺,剛剛派進去的那名兄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