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什麽危險?

其實這話有些顯得多餘了。

剛剛路方遠不還說了,不就是殺了一個狗而已?

能被稱之為狗的,還會有誰?

還有看他說得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實際上就真的那麽輕鬆嗎?

假如不是那護衛一開始就輕敵,就算不算是他路方遠的對手,路方遠想要輕鬆的離開觀月由子的宅子,也並不是那麽容易的。

所以啊,路方遠能夠從日僑區完好無損的回來,也該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了。

或許此刻這般說,有些馬後炮的嫌疑了,但事實就是這般。

見著穀雨詢問,路方遠還是立馬將去觀月由子住宅的經過撿著重點說了一遍,至於那些細枝末節的,則是一點也沒說。

聽到他說在庭院中殺人的事情,穀雨頓時就陷入了沉默當中。

殺個小鬼子,其實到沒有什麽需要特別在意的。

隻是殺的是觀月由子的人,恰好她今晚又不在住宅,如此一來會不會打草驚蛇,引起觀月由子的注意,這就是個需要深思的問題。

本身穀雨是不想驚動觀月由子的,因此才再三囑咐路方遠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出了什麽差錯。

但是千叮嚀萬囑咐,最後還是出了這樣的問題,你說這穀雨心裏是個滋味嗎?

任何事情的發生是誰也沒有辦法預料到的,誰願意看到不好結果發生?

路方遠願意看到嘛?

他不願意發生任何意外,同樣的穀雨也不願意如此。

隻是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發生無法掌控的突發意外,誰又曉得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了?

因此,那怕穀雨覺得路方遠的做法稍微有些不太妥當,他也很清楚自己不能去責怪他的。

要是因為這點事情就去責怪於他,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

“雨哥兒,這事是我做的有些欠妥了。”似乎是路方遠瞧出了穀雨臉上的為難情緒,立馬就出聲開始道歉了起來。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道歉又有何用?

自然穀雨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一個日本人殺了就殺了,有什麽需要好抱歉的?”穀雨毫不在意的道。

“你讓我去調查觀月由子的住宅,什麽沒有搜到不說,還給惹下了麻煩,這事本身就是我做事欠缺考慮了。”路方遠慌忙解釋道。

“對於觀月由子,我們早就有定論的,隻是暫時沒有更多的證據去支撐我們的判斷。”

“所以,那怕就算是在她的住宅一無所獲,也沒有多大的關係的。”

“不過也正是今晚的行動,更加證明了觀月由子肯定還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此不是正好可以讓我們更加清晰今後應該如何對待他嗎?”

穀雨同樣也是說得很是輕鬆的樣子,絲毫不覺得路方遠殺了個日本人是多大的事。

再者說了,現場也沒有留下什麽可疑的證據,誰知道是穀雨派去的路方遠動的手了?

當然,路方遠不知道的是,穀雨說得這番話都不過是為了安慰她而已。

觀月由子是個何其聰明的人呐,當明兒她知道今晚自己住宅發生的事情,她會相信隻是一個意外事件嗎?

恐怕不見得吧。

不知道是否還記得路方遠出季宅時,他們又做了什麽,外麵又發生什麽事情?

觀月由子深夜到訪,他們懷疑她並非一個人來季宅的。

一番試探之下,果不其然暗中有人悄悄關注著季宅。

這些人不管是來保護觀月由子的也好,還是關注穀雨動向的,他們都曾親眼看到季宅深夜有人出門,還特地繞開了他們的眼線。

你說要是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為何要特意繞開他們的視線?

因此說來今晚穀雨必定是有什麽行動的。

很是湊巧的,觀月由子的護衛被殺格殺在她的住宅,你覺得世界上會有這麽湊巧的事情?

或許別人會相信,但是觀月由子絕對不會相信。

今晚她跟穀雨說要兩人一起聯手對付李士群,結果自己家裏就出事了,當真一切就這麽湊巧?

怕這不是墳壩裏撒花椒,麻鬼哦!

管樂由子肯定知道不會有任何證據指向穀雨的,但是她肯定會相信這事情一定跟穀雨有脫不開的關係。

她會不會就此問題來詢問穀雨,也暫且未知,或許隻有等到明早她收到消息,方才知道結果了。

說實話,穀雨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他原本隻是想想查查觀月由子到底抱著什麽目的,哪知道最後會死人啊。

意外,全都是意外啊。

唉!

今晚發生的事情,穀雨已經問得差不多了,隻好叮囑著路方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再說了,就算今晚季宅有人出去,你觀月由子就能證明你宅子裏發生的事情,就跟穀雨有關係?

待路方遠離開後,穀雨隻是靜靜的立了一會兒,就輕手輕腳的回了屋子。

這個點被晚歸回來的路方遠給吵醒了,趙子衿自然也是睡不著了,等到穀雨回到房間時,她正披著外套坐在桌子旁。

一見到穀雨,就慌忙起身問道:“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今晚派人前去觀月由子宅子的事情,趙子衿也是知道的,想必也是猜到了路方遠出去出現了什麽意外。

“方遠將觀月由子的護衛給殺了。”穀雨低聲回道。

“啊!”趙子衿一陣驚訝,慌忙問道,“怎麽回事?怎麽還殺人了啊?”

麵對詢問,穀雨自也是沒有打算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路方遠前往觀月由子住宅的經過說了出來。

聽到穀雨的敘述,趙子衿也滿是擔憂。

不過聽到說路方遠並沒有什麽事後,這才放心了下來。

但是一想到明早觀月由子知道此事之後的反應,心裏也是充滿了無盡的擔憂。

對於趙子衿的擔憂,穀雨隻是勸慰著道:“明兒先看看情況再說吧,我們暫時就假裝此事不知道。”

就像剛剛說的,肯定明兒一早觀月由子護衛死亡的事情,就會傳到季宅中來,他們也出了暫時假裝不知道以外,似乎再沒有更好的辦法。

唉!

有什麽事情待天亮了再說吧。

忙碌了一晚,穀雨也是有些心神疲憊,隻得催促著趙子衿再休息一會了。

路方遠回來的就已經六點多了,這前後折騰一番,差不多都快七點了,再過一會兒就天就該蒙蒙亮,這還能有多少時間可睡的?

反正已經被吵醒了,索性趙子衿就不打算再睡了。

“你再休息一會兒了,我叫小童再熬點粥去。”趙子衿說了一句,就開始收拾著準備起床。

見狀,穀雨也不在多說什麽,當即就準備回去繼續躺一會兒。

兩人成親三年,穀雨幾乎一天都沒有睡過床,趙子衿見著他又準備去床榻上休息,當即就說道:“那個…你去**休息吧,反正我也要起床了。”

穀雨聞言愣了一下,但他好像並沒有多做思考,隻是走過去倒在**就開始睡覺。

也正是因為此,他也並沒有發現趙子衿的臉蛋紅撲撲的,一臉的嬌羞煞是可愛。

天空放亮,又是新的一天開始。

早晨不過七點,幾乎跟昨晚猜測的一般,有人匆匆忙忙前來季宅尋觀月由子。

看來人著急的模樣,想必就是為了昨晚死人的事情。

觀月由子聽聞來人的匯報,臉色瞬即就沉了下來,隻不過礙於此刻身處季宅當中不好發作,不得不隱忍了下來。

待來人匯報過後,她立馬就找到了趙子衿告辭。

淩晨就知道了所謂何事的趙子衿,依舊還裝作故意挽留的樣子:“怎麽這麽著急,我們都有些許時日沒見了,怎麽不多待些時候?”

“有些急事需要處理,我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觀月由子強裝歡顏道。

“唉!”趙子衿很是惋惜的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不過我們可說好了,下次你來一定要多陪我幾天。”

“怎麽著?有人陪你還不夠,還要我來陪你啊。”觀月由子故作打趣,其實眼光卻是瞟向了趙子衿臥室的方向。

此舉肯定不用想了,她是在找尋穀雨。

來人剛剛匯報時說得很清楚,昨晚季宅有人出去了,而後淩晨日僑區宅子那邊就有護衛死亡,他覺得此事肯定跟穀雨有關聯。

覺得根本就是沒有證據的事情,觀月由子就算也懷疑跟穀雨有關係,可是沒有證據這些話也是不能說的。

於是立馬就冷厲的打斷了來人的說話,並且很是鄭重的提醒著來人以後絕對不能隨便說這些話,以免落人口實。

餘光瞥見穀雨那邊根本沒有動靜,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

雖然僅僅隻是一刹那就隱去了,但仍是沒有逃過趙子衿的眼睛。

對此,趙子衿則是假裝什麽也沒有看見,隻道:“你有事,那我就不留你了。”

“嗯。”收回餘光的觀月由子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個保重身體。”

說完,觀月由子就帶著來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季宅。

原本趙子衿是打算送到門外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她跟觀月由子相交,本身就沒有這麽刻意過,因此不送才是最為合適的。

要是故意表現得很是客氣的樣子,恐怕倒是才要引起她更深的懷疑了。

“走了?”

觀月由子剛走,趙子衿的身後就出現了一個聲音,這聲音不用想也是穀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