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要死人的好吧!

剛剛那搶下亡魂已經是前車之鑒了,真不要以為穀雨不敢再開槍。

但凡有那麽一點自知之明的都能看明白,這話真不是開玩笑。

麵對穀雨持續性的壓迫,終是有人承受不住了。

咚!

有人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穀爺,我錯了!穀爺,我不該來這裏鬧事的。”

有人骨頭軟,自然就有人覺得自己骨頭硬的。

“老盧,你他媽的跪什麽,老子他媽看不起你。”

“今天我們來是討要說法的,不是給老子認慫來的,給老子起來。”

起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比起死來,認一下慫又能怎麽樣?

難道會掉塊肉,還是會死人啊?

都不會吧!

既然發生這種結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麽認一下慫又能怎麽樣?

總比丟了性命要強許多吧。

“各位兄弟們,四爺是被日本人抓走的,要是我們再這麽繼續鬧下去的話,恐怕四爺才是真的沒命了。”

不得不說,這點還是看得極為通透的。

先不說吳四寶會不會被幹掉,但起碼今晚不在這兒鬧事,要比鬧事強上許多吧。

想想吧,穀雨和中川杏是些什麽人?

若是強行威逼他們,說不定一怒之下吳四寶的命就真的沒有了啊。

今天做這些事情都目的是什麽?

不就是為了保住吳四寶的性命嗎?

要是做了這麽多事情,結果反而加速了吳四寶的死亡,豈不是自找苦吃?

要知道吳四寶手下的狗腿子,並不隻有這點人啊。

誰能知道誰對他最為忠心?

如果被那些忠心的誤解了,讓他認為正是他們的行為,逼迫日本人殺了吳四寶,肯定這個賬是要算到今晚這些人的頭上的。

所以,該認慫時就認慫,吳四寶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偏偏有些人就想不明白這些事情。

“他媽的,你這個軟骨頭。”

“老盧,老子他媽的看不起你。”

“老子今晚要是僥幸能夠活下來,下來第一個宰的就是你。”

……

一群人罵罵咧咧的,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那認慫之人身上了。

反正看現場那情形,就差沒有上手了。

隻不過這種事情,一旦有一例發生了,就會像病毒一般不斷漫延開來。

很快那些原本心裏就有些擔驚受怕的狗腿子,心裏也開始打起退堂鼓來了。

趕緊走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今天要是白白將命給送掉了,不但無法救到四爺,還可能害死四爺,如此結果那又有和意義了?

四爺不是經常教導大家說,隻要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去做嗎?

“各位兄弟們,我覺得此事還是應該謹慎一點,千萬莫要最後害了四爺啊!”

“就是!”

很快這話就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

有人認同,也就會有人跟隨。

“我看不如大家還是先撤了吧,至於如何救四爺,我我覺得還是應該另想辦法。”

連連有人跟著認同,那些強行要跟穀雨起衝突的那些人,立馬就不幹了。

“他媽的,你要是相當縮頭烏龜,老子今天不攔你。”

“但是,今天隻要你趕走,明天就絕對不再是老子兄弟。”

“下次若是見了,老子就要清算今天這筆賬了。”

那些堅持要留下來的狗腿子,見著無法說過那些堅持要走的,無奈之下隻好開始了言語威脅。

千萬不要這些人的危險是說著鬧的,以他們的性格,什麽事情幹不出來啊?

如果他們說明兒見了你要幹你,絕對不用懷疑,那怕明天就算是賭上自己的性命,也絕對要把你幹掉。

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他們要得就是如何咽下這口氣。

要是咽不下這口氣,那就對不起了,兵戎相見唄。

青幫人講究的所謂江湖道義,有時候不過就是如此,全憑自己喜好做事,他所認為的號就是好,他所認為的壞就是壞。

好和壞有真正的定義嗎?

其實有些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定義。

每個人評判事情的標準根本不一樣,你說他好,很可能他會說你壞。

站在一旁的穀雨,靜靜的看著吳四寶手下狗腿子的這場鬧劇。

說來這鬧劇還真是有點笑人。

一堆人都是為著找自己麻煩而來,結果卻是因為大家意見不一,結果內部還起了矛盾。

你說怎麽說?

烏合之眾,始終就是烏合之眾而已。

不管你怎麽變化,始終都是上不了台麵的。

既然他們內部自己鬧起來了,穀雨反而是一點也不著急了。

他們越是這麽鬧下去,就越是有時間等到路方遠帶人趕回來。

隻要路方遠一回來,看這些人還能翻得起什麽浪花。

對於他的性格,穀雨也是極為了解的。

如果是因為其他事情,他絕對是能控製得住自己的情緒,可但凡遇到這種事情,他沒有將你千刀萬剮,已經算是你幸運了。

那邊此時爭吵的已經快要當成打起來了,似乎根本已經晚了今天來季宅的目的。

他們是要想法辦法救吳四寶的啊,結果他們反倒是內訌了起來。

有趣,真是有趣啊!

當然,趁著對方內訌的時候,穀雨也沒有忘記一件事情,那就是提醒季宅的守衛趕緊將大門堵起來。

並且還給他們下達了死命令,誰要是敢直接衝進季宅,直接開槍就是。

出了什麽事情,他穀雨一力負責。

不管再怎麽說這事梅機關影佐禎昭那裏是掛了號的,就算到時鬧出什麽無法收拾的事情,對方也能替他證明是有人故意來此鬧事。

怕個啥!

就算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人給頂著了。

正當吳四寶的狗腿子炒的不可開交時,終於有人發現了吳宅的護衛在大門的位置擺開了防守陣勢。

別看人不多,隻要你不使用重火力,就他們這點人根本無法突破季宅的護衛。

“中計了!”

不知道誰又吼了一聲。

等待眾人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於此同時,晉德坊的巷子口也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明顯有很多人往這邊趕了過來。

很是明顯的,從一開始穀雨出現時,他的身邊就少了一個人——路方遠。

等他們發現了有能怎樣?

不多時,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能明顯感覺到離著季宅大門,僅僅隻是一個轉彎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不幾秒路方遠就帶著人巷子轉角處衝了。

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片,少說路方遠帶來的人也有五十人之多。

原本季宅當中就有二三十人的,路方遠此刻帶著這麽多人趕過來,一下就彌補了人數上的劣勢。

假如簡簡單單的再是比拚人數,吳四寶的狗腿子根本就占不到任何優勢了。

就這一下,直接將他們逼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進,結局肯定是不用再說,不說全部都栽在這兒,起碼大部分人都要折在這兒吧!

折了人手不說,還不能將吳四寶給救出來,這筆賬怎麽算都一點不劃算啊。

如果說就此打住的話,肯定是能夠僥幸撿回一條性命的。

但是今後會有人怎麽說?

吳四寶算個什麽玩意兒啊?

什麽自吹自擂說自己是上海灘的黑道的爺?

屁!什麽玩意都不是。

不信?

你看穀雨近些年又在道上行走嗎?

不過就是靠著他師父季雲卿殘留下來的餘威而已。

這些年吳四寶辛辛苦苦經營了那麽多,結果還是比不上讓人家什麽也沒有做的。

不要扯什麽穀雨都身份地位皆是比吳四寶要高很多,但是人家有在苦心經營道上的事情嗎?

幾乎是什麽也沒有,就能近乎以碾壓式的方式勝過你,所以你吳四寶真的啥也不是。

看著匆忙趕來的路方遠,穀雨得心情是爽到了極點。

“各位,我想再問問一下,你們還想要找我評理嗎?”穀雨笑笑道問道。

這句話問得似是再征詢別人的意見,但真的就是如此嗎?

以穀雨的性格而言,他會征求這些狗腿子的意見,說來人家根本就沒有將你們放在眼裏吧。

這話頓時問得眾人麵麵相覷,特別是剛剛那些還特別堅持的狗腿,臉上的尷尬簡直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著對方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穀雨隻是冷冷的笑了笑,而後抬手將路方遠招到了身邊,看似是要很低聲的給他交代事情,但是聲音說得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叫人上去搜搜身,看看他們身上還帶有什麽武器沒有。”

“收完身了,不管有沒有帶有武器的,全部都給送到李士群哪兒去。”

“讓他好好看看他的得力幹將吳四寶養的狗都做了些什麽事情。”

那群狗腿子聽說要將自己送到李士群哪兒,一個個頓時又激動不已。

不需要詢問他們都能猜的出來,李士群肯定正在因為吳四寶之事而雷霆大怒,假如這個時候還因為這些事情去打攪他,就算最後吳四寶被安全放了出來,倒是也是饒不了他們啊。

吳四寶的性格他們絕對是最為了解的。

你壓得下來。

如果捅到李士群哪兒,不管是因為什麽事情,絕對都是先打三板子再說。

“穀爺,我們錯了。”

“放過我們吧,是我們衝動了。”

害怕受到責罰的眾狗腿子,終於是認識到了事情都嚴重性,想要開始跟穀雨求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