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上次聽說這些人要前往玉山找周夏嚴以後,姚昌輝便對這件事情上了心。
雖然他人在雙河市,但在玉山還是很有一些朋友的。因此他便提前給玉山的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仔細盯著玉山的情況,將發生的事情及時告訴他。
周夏嚴結婚在玉山也算是一件大事兒,不提那個豪華的婚慶車隊,就說林若涵和馬春妮這兩個女人在大街上爭奇鬥豔,上演兩女爭一夫的大戲,頓時就成了玉山百姓昨天最大的瓜。
於是沒有等到晚上,姚昌輝便知道了林若涵他們去幹什麽了,而且還吃了什麽樣一個大虧。
聽到這些人居然將事情鬧得這麽大,還沒有成功,姚昌輝就敏銳地認識到,這些人肯定會非常痛恨周夏嚴。如果自己操作好了,完全可以拉對方和自己合作,共同對付周夏嚴啊。
看對方這穿戴和日常舉止,就知道他們非常有實力。
因此,他今天一早上就守在了市招待所,果然又碰到了李氏兄弟給林若涵他們送行,就有了剛才的見麵。
現在看,果然這個叫林若涵的女人不可能放棄對周夏嚴的報複。自己這次寶還真押對了。
等姚昌輝講完了故事,林若涵笑了笑說道:“對姚同誌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不過現在周夏嚴那個家夥已經攀上了江北省的大領導,我不知道姚同誌下一步有什麽計劃?你希望我在其中做些什麽呢?”
姚昌輝見到戲肉來了,忙打起精神,說道:“林同誌,雖然咱們以前並不認識,但在要讓周夏嚴這個壞人付出代價的事情上,利益應該是一致的。你肯定明白,雖然你作為海城人,在海城那邊很有實力,可那些實力卻無法在江北這裏使用。這欠缺的,就是在江北這邊有讓你的實力落地的人。我雖然背景一般,但作為江北本地土著,擁有非常強的人脈。可能我們暫時找不到周夏嚴的弱點,但隻要將他盯死了,未來就肯定能發現機會。到那個時候,咱們一起內外配合,給他來個雷霆一擊。我想這樣,才可能讓這個壞蛋得到報應。”
林若涵這次算是聽明白了,這個鞋拔子臉應該是知道了自己的一些事情,所以過來想尋求自己的支持。
對此,她倒是不反感。
就像姚昌輝說的,她雖然暫時沒有辦法報複周夏嚴,但心中那種怨毒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現在好了,老天將姚昌輝這個小人送到了自己麵前。
所謂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隻要姚昌輝盯住了周夏嚴,早早晚晚肯定可以發現周夏嚴的破綻。到那個時候,隻要操作得當,自己就可以將在玉山受到的羞辱狠狠地報複回去。
她要讓周夏嚴和馬春妮下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林若涵耐下心來,仔細的聽起了姚昌輝的計劃。一邊聽,她還一邊點頭,顯得相當感興趣。
此時,孫猴子也結束了與李氏兄弟的會談,本想回房間的他,見到林若涵居然在跟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在餐廳裏談笑風生,不由得猴臉就陰沉了下來。
想了想,他便走了過去。
見到孫猴子來了,林若涵沒有等孫猴子說話,便笑著將姚昌輝介紹給了他。
本來還很生氣的孫猴子,聽說這居然是周夏嚴的死對頭,也是眼前一亮。
於是他笑著與站起來打招呼的姚昌輝握了握手,說道:“太好了,姚同誌,咱們是應該好好地聊一聊。”
中午一點多鍾,孫猴子和林若涵登上了返回海城的飛機。
等機門關好,孫猴子疑惑的問林若涵:“林妹妹,你讓我給姓姚的那麽多好處,你就不怕他是空手套白狼,借著報複周夏嚴這件事情,隻拿錢不幹活兒嗎?”
對孫猴子的擔心,林若涵毫不在意,她調笑道:“怎麽,我們的孫老板心疼錢了?”
孫猴子不屑地搖搖頭說:“我哪裏會心疼錢。貨源都掌握在我的手裏,我想讓誰掙錢,誰就能掙錢。我就是怕那個鞋拔子臉不靠譜兒。”
林若涵笑了笑,然後肯定地說:“你的擔心是很有道理,不過並不適合那個人。我從他的眼中看得出來,這就是一條毒蛇,哦不對,他更像是一個王八,那就是對他盯上的人,會死咬住不鬆嘴,不死不休。這種人,哪怕你再有實力,最好也別招惹。一旦被這種人記恨上,那報複可就是從早到晚了。”說到這裏,她得意的笑了,說:“嗬嗬,沒想到姓周的在江北這邊春風得意,卻招惹上了這麽一個狗皮膏藥。不管怎麽說,能在江北這邊留下這麽一個人,對咱們報複周夏嚴非常有利。”
說到這裏,林若涵又嚴肅地道:“這次過來我覺得李家那兩個兄弟並不怎麽可靠。他們現在的實力強了,可以完全不把咱們放在眼裏。所以孫猴子,你也需要在這邊有自己的人,可以製衡那兩個兄弟。既然是這樣,咱們給姓姚的一根骨頭,養條瘋狗不是更好嗎?”
聽到這裏,孫猴子笑著點了點頭,誇獎道:“不愧是海城著名的林妹妹,真乃巾幗英雄。你說得也是,隨便撒一些狗糧就能養一條瘋狗,不論到時候是咬周夏嚴還是去咬李家兄弟,都是很不錯的。行,回去我就給這條狗多撥點貨,讓他趕快成長起來,也能給咱們多做一些事情。”
說完以後,兩個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林若涵和孫猴子坐飛機離開了,下午,晉州火車站,周夏嚴和馬春妮也在給周自明夫婦送行。
這次送行,是朱久兵開著一輛改裝好的山寨牧馬人來接送的。
這是周夏嚴特意為之。
對付周自明這樣眼光短淺的人,他深知自己必須亮出肌肉,才能讓對方明白,自己已經不是他那個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怎麽都不會反抗的傻兒子了。
果然,見到明顯有軍人氣勢的朱久兵居然是周夏嚴的司機,還準備臨走前難為一下周夏嚴的周自明夫婦,頓時就被嚇得沒了脾氣。
他們實在是想不出,不過下鄉三年,自己這個傻兒子到底經曆了什麽,怎麽整個人就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他現在的勢力,也太雄厚了吧?
總之,一直將他們送到了火車站,馬上要開車了,周自明和黎可彤也沒有說什麽影響大家心情的話。
見到已經允許乘客上車了,馬春妮向周夏嚴點了點頭,走過去,從身上拿出了一遝錢塞進了黎可彤的手裏。
她一邊將錢給黎可彤,一邊柔聲說:“黎姨,本來我這個做大嫂的,應該給弟弟妹妹們買些衣服什麽的。但晉州距離海城上千公裏,又怕累著您二老。這是500塊錢,算是我和周夏嚴的一番心意。您回去給弟弟妹妹們買些好吃的、好穿的,也算是我作為大嫂的見麵禮了。”
黎可彤萬萬沒有想到,兩邊已經冷戰了,周夏嚴兩口子居然還會給自己錢,而且一次就給500元。
這已經是很大的一筆錢了,幾乎是她的一年工資。
立刻,黎可彤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隻見她迅速地把錢揣進了棉襖,同時對馬春妮說:“我就知道春妮你是一個賢惠的。唉,以前都是媽不對,讓你受了委屈。放心,以後家裏有什麽事情你就告訴我,媽都給你做主。”
另一邊的周自明,見到馬春妮給了自己妻子錢,雖然嘴裏沒有說什麽,但臉上還是挺高興的。
這可是500塊錢,真是不少了。
可見跟兒子搞好關係還真的非常有用。
雖說這次沒有實現自己的目的,但能帶這一筆錢回去,也算是沒來一趟江北省。
林家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回去還要麵對他們的怒火。
但就像是董處長說的,隻要維持好跟大兒子一家的關係,以後肯定有機會從周夏嚴這裏得到更多的好處。
又跟周夏嚴兩人寒暄了一會兒,聽到火車的汽笛聲,周自明揮了揮手,就帶著黎可彤上了火車。
等火車開動以後,馬春妮小心地問周夏嚴:“大個兒,我沒有跟你說就直接給了公公和婆婆500塊錢,你不會生氣吧?”
見到馬春妮如此小心,周夏嚴笑了笑,說:“我生什麽氣?500塊錢對別人來說很多,可對我來說那就是一個數字。如果這500塊錢能讓他們一家人消靜一段時間,別再給咱們找麻煩,我覺得還是非常值得。”說到這裏,他看著馬春妮笑了笑說:“春妮,還是娶到了你這個老婆省心啊。”
見到周夏嚴又在誇自己,馬春妮也非常高興。
她看了看,天上已經明顯西斜的太陽,說道:“明天就是1979年最後一天了。大個兒,我是真沒有想到,在1979年我居然這麽幸運地嫁給了你,而且你還給我帶來了這麽多的快樂。”
周夏嚴笑了,牽起馬春妮的小手,對她說:“春妮,其實我應該感謝你。你知道嗎?我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非常孤獨,是你用自己的愛心溫暖了我,讓我有了家的感覺。所以你永遠不要害怕,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這輩子,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我會好好地保護你,給你最堅定的依靠。”
馬春妮沒有想到周夏嚴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拉自己的手,要知道現在可不是後世,別說擁抱和親吻,就是拉手那也是會引得路人側目的大膽舉動。
她掙脫了幾下,見掙脫不開周夏嚴,也就放棄了。
她聽著愛人甜蜜的情話,笑著說:“大個兒,我知道你天生就是幹大事的人。我這個農村姑娘能夠嫁給你,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放心地去闖吧,我絕對會守好咱們的小家,給你生好幾個孩子,然後將咱們的孩子好好養大,不會讓你為家庭瑣事分心。”
周夏嚴點點頭,然後說道:“等過了元旦,我可能又要忙了。畢竟公司和咱們在晉州買房的事情都要解決。等解決了這些,咱們就按照計劃去首都。到了首都,咱們要看一看首都人民是怎麽過春節的。過了春節,又要忙廣交會……”
看著周夏嚴暢想未來,眼中那充滿神采的目光仿佛有魔力一般,攪動自己的心情,馬春妮幸福地不停點頭。
在1979年即將結束的日子,她感覺自己已經被幸福徹底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