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去了,晚上,桃花溝知青點的新房內,馬春妮正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跟周夏嚴嘮叨今天她碰到的開心事情。
特別是她說到自己將那些小首飾送出去的時候,女人們的各種有趣反應,真是樂不可支。
馬春妮今天是太高興了。
可能每個女人都天生喜歡被追捧,期望自己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焦點、主角或者大明星。因此,本來就非常美的馬春妮,在燈光的映襯下更是平添了幾分嫵媚妖嬈,看得周夏嚴心頭都不自主地抖了兩下。
當然,周夏嚴也非常捧場,他一邊欣賞著媳婦的美貌,一邊嘴上不停地說:嗯,很好,你說得對,那太好了。
他可是知道,女人此時需要的不過是個傾聽者聽她分享喜悅,至於自己是否真聽進去了,反而並不重要。
終於,等馬春妮的興奮勁兒過了,周夏嚴找了個機會對她說道:“春妮,明天我要去一趟晉州。”
馬春妮疑惑地問:“大個兒,你去晉州幹什麽?”
周夏嚴笑著解釋:“元旦過完了,我要去看一看公司新的辦公地點。另外,我也要看一看咱們在晉州要買的房子。張哥幫忙選了兩套好的,需要咱們過去挑一下。”
聽到周夏嚴說要去晉州看房子,馬春妮立刻興奮了。
她抓著周夏嚴的袖子搖晃道:“大個兒,明天帶我一起去吧,我也想瞧一瞧張大哥給咱們找的房子是什麽樣子?”
周夏嚴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
說完了房子,周夏嚴又說起了馬永輝,還提到了這次準備送給馬永輝一個功勞,方便讓他立功,然後被保送去軍校。
可能是因為結了婚,所以馬春妮的心態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聽完周夏嚴所說的以後,有些皺眉道:“大個兒,你這樣老將自己的寶貝不停地送出去,又見不到回報,是不是太虧了?”
周夏嚴聽到這裏,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把將馬春妮摟在了懷裏,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翹鼻,然後調笑道:“怎麽?成了老板娘,就開始心疼家裏的錢了?永輝那孩子可是你的大侄子,你這個當小姑的,怎麽能這樣摳門兒呢?”
被周夏嚴這樣說,馬春妮生氣地抬起小手,給了周夏嚴爪子一下,然後埋怨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這還不是為你好?馬永輝是我的大侄子,而且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還是他帶著其他村裏的孩子經常為我出頭呢。但問題是,大個兒你每次造出的東西都太好了,那些人見到以後都會瘋搶。可我看你似乎對這些東西一點兒都不在意,手又特別地鬆,隨隨便便就送出去。我覺得,那些東西如果能賣錢,肯定能賣很多錢的。”
周夏嚴聽了以後笑了笑,說:“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麽了?”
馬春妮顯然被周夏嚴說中了心事,不由得哼一聲道:“你別瞎說,這都是我自己想的,沒有人跟我說什麽。”
見猜對了,周夏嚴歎了一口氣,解釋起來:“春妮,我當然知道給出去的東西值多少錢,這些錢對普通人來說,是多麽大的一筆財富。不過你要明白,我既然擁有這樣的能力,是不可能甘心做一個普通人的。所以呢,普通人的思維並不適合我。”
馬春妮對周夏嚴異於普通人這件事倒是不反對,反正她是見到周夏嚴一個月前突然大變,然後就是一路開掛。
雖然她不明白周夏嚴怎麽會變得這樣厲害,可她也清楚,這個男人顯然已經不再是普通人了。
不過她還是遺憾地說:“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看你將那麽多的好東西送出去,還是挺心疼的。”
周夏嚴聽到這裏哈哈大笑,說:“春妮,你說我這一個多月得到了多少的好處?如果我在晉州不是將收音機的設計送給無線電廠,而是自己一台一台地去賣,能弄到長江750嗎?如果我不是將汽車技術免費送給了縣農機廠,那麽縣和地區的領導會讓我當特聘專家,並幫咱們籌備婚禮嗎?更別提曾主任還特地找了共和國通訊社的馮記者來采訪我。要知道,世界上可不會天上掉餡兒餅,要想得到什麽,都必須舍去一些東西。”說到這裏,他笑著問:“春妮,你覺得那些大領導,他們在乎錢嗎?”
馬春妮被這麽一問,有些暈,但她想了想還是點頭說:“我覺得肯定還是在乎錢的。不在乎錢,那麽他們的日子該怎麽過啊?”
周夏嚴笑著搖了搖頭說:“對普通人來說,錢真的很重要,可對一個大領導來說,到了那個位置,國家會給他解決所有的後顧之憂,甚至他們可能都忘記如何花錢了。而且,他們想掙錢,有太多手段可以變現,因此對普通人無比有吸引力的金錢,在他們的眼裏不過就是個數字,肯定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了。”
的確,到了一定級別的領導,別看工資不多,但會有各種福利。甚至大領導們,國家還會給他們配備廚師、保姆等服務人員。幾乎是生老病死全包。
特別是後世房價高企的時代,領導們仍舊是可以分房的。光從這一點,他們的待遇就要碾壓絕大部分普通人。
你說錢對這些領導,真比向上進步有吸引力嗎?
馬春妮這次聽懂了。
她點點頭說:“是啊,錢對領導還真不像普通人那樣重要。”說到這裏,她撫摸著周夏嚴的臉,柔聲說:“大個兒,是不是你現在對錢,也跟那些領導差不多的心態?我知道你厲害,想掙錢實在是太容易了,比如你做的收音機、手表,還比如你送給我的那些首飾,都是好東西,都值好多錢。但這些,現在對你已經沒有什麽吸引力了。”
周夏嚴覺得馬春妮真的很聰明,他笑著說:“你看,在我眼裏,錢,或者說小錢根本就不需要在意。因為我的夢想,根本不是小錢能夠解決的。前些日子,我幫助縣裏改裝兩輛吉普車,直接淨賺3000多塊錢。這些錢雖然多,可想買一台先進的機床,估計連一半兒都買不下來。我要實現的夢想,沒有幾十億、幾百億的資金打底,是不可能實現的。這也是我為什麽一直在團結更多的人。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完成我的目標。”
這是周夏嚴第一次跟外人說他心中的計劃,當即,就讓馬春妮聽傻了。
要知道作為一個農村家庭,在這個年代如果能一年掙到100塊錢,那已經算是很富裕了。很多窮苦的家庭,從年初幹到年底,結果年底一結算,反而要倒虧欠生產隊的糧食!
所以說農民苦,那可真不是瞎說的。
而現在周夏嚴說要實現心中的理想,需要幾十億、幾百億的資金,即便是馬春妮這種對大錢沒有什麽概念的女人,也感覺心裏在不停地打戰。
於是,她顫顫巍巍地問道:“大個兒,你到底要幹什麽呀,需要這麽多的錢?這聽得我心裏都害怕。大個兒,咱們能像普通人一樣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嗎?”
聽到馬春妮的話,周夏嚴笑了,說:“春妮,你覺得從我到晉州做收音機掙錢開始,還可能過普通人的日子嗎?”可能見馬春妮並不理解,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一個殘酷競爭的世界。我既然擁有了這樣的能力,就不可能獨善其身。要麽,我自己闖出一條出路;要麽,我被有實力的人裹脅進入他們的世界。我想站著活著,所以我選擇第一條,自己闖出一條出路。記住了春妮,當你有了財富,而又沒有保護它的能力的時候,那就是小兒持金過鬧事。別人如果不動心思,那肯定就不是人了。”
周夏嚴又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春妮,我不過是個毫無背景的小知青,你也不過是一個大隊長的閨女。你真覺得,咱們能踏踏實實地掙到很多錢嗎?我敢保證,一旦咱們的財富到達了一定程度,必然會有妖魔鬼怪衝過來撕咬咱們,然後將所有的財富搶劫幹淨。如果將這件事情放大到國家層麵,你認為那些發達國家,會眼睜睜地看著咱們慢慢和平崛起嗎?”
馬春妮雖然聽明白了,但還是不相信地問:“大個兒,難道這個世界總要打打殺殺嗎?難道踏踏實實過日子不好嗎?”
周夏嚴搖了搖頭說:“搶劫是這個世界上利潤最大的買賣,因為強盜根本不需要任何資本,一旦得手就是純利。他們現在不下手,要麽,是你太窮,不值得他們出手;要麽就是你有一雙利爪,他們敢搶劫,你就敢要他們的狗命。這也是我為什麽一直在幫地區做事的原因,因為有了曾主任他們的背書,咱們才可能安全。”
說到這裏,他又悠悠道:“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我們想安全,那麽就需要國家真正的強大,這樣才能保護我們。別看那些發達國家現在一副道貌岸然的紳士模樣,但他們在以前,可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華夏今天能如此落後,全賴他們對我們侵略所賜。所以啊,我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讓咱們這個國家真正強盛起來。甚至我可以告訴你,隻有華夏能強盛起來,才有可能解救全世界的人民。否則就靠西方國家他們的強盜本性,這個世界早早晚晚要毀在他們手裏。”
說到這裏,周夏嚴又想起了他穿越前,見到的以邁瑞肯為首的西方國家醜態。
那個時候,這些所謂發達國家已經徹底撕下了偽善的麵皮,露出了他們邪惡的本質。
真就像王麻子所說,你和錢,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沒有你,對我很重要。
不過這個過程必然是漫長的,大國競爭要以數十年計算,文明的競爭甚至會以千年計算。
周夏嚴覺得,自己既然穿越了,還有了金手指,必須狠狠地推上一把。也因此,他才會如此謹慎,甚至有些忍辱負重。
馬春妮聽到這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說:“難怪古人詩裏寫道,悔教夫婿覓封侯。這有本事兒的男人,你很難讓他再平平常常過日子了。”
不過她還是努力地擠出了笑容,說:“大個兒,我知道你比我聰明得多。放心吧,我會支持你的。這些東西你以後愛送給誰就送給誰。哪怕我們娘幾個以後吃糠咽菜,都會支持到底。”
周夏嚴沒想到馬春妮如此可愛,不由得吧唧一聲親了一口,笑道:“放心吧春妮,我自有分寸。別看我將這些東西不斷地送出去,可送出的都得到了高額回報。我肯定餓不著你們娘幾個。”
說完以後,他將媳婦往**一丟,道:“夫人,春宵苦短,為夫來了。”
說罷,他就在馬春妮的尖叫聲中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