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福伯會大老遠從港城趕過來的原因。
馬昌一直不爽這些老頭的摳摳索索,以及各種不兌現承諾。
於是就想著,既然你們不兌現承諾,我自己搞點事情,不用你們的錢搞,你們廢話沒那麽多了吧。
於是他倒賣生意就是自己搞的。
若不然的話,明明手上握著兩千萬的巨款,怎麽會對馬玉林那種倒賣土雞的小生意有興趣?
那就是他自己搞的。
隻是沒有想到,他們社團裏麵有人看他這麽在內地日進鬥金。
眼紅了,嫉妒了。
於是就在幾個叔父麵前各種慫恿。
就這樣,福伯衝到了長洲,然後逼迫馬昌把這些生意交出來。
馬昌聽到這裏,心如刀割般的難受。
那種憤怒,屈辱的氣息,更是彌漫全身,忍不住破口大罵:“我幹他娘的,這幾個老頭的貪婪,實在讓我忍無可忍!”
“我用自己的錢倒賣投資,用自己的資源做生意,沒有傷害到你們半分利益。”
“憑什麽讓我的生意交上去,老弟,你當時不會以為,我真會切了自己手指吧。”
馬玉林頓了下:“那你剛剛?”
“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你最後拉了我下,那刀尖的方向,可能要立馬調向福伯!”
“你知道嗎,齊仔是我最鐵的兄弟,當年為了保我,頂包進了監獄。”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上次回港城,福伯竟然和齊仔老婆那個娼婦勾搭在了一起。”
“新仇舊恨一起算!”
這個齊仔馬玉林前世見過,確實進了監獄。
為人特別的仗義,當年在溙國打黑拳的。
特別能打,前世後來一直作為馬昌的保鏢,跟著天南海北的跑。
給人的感覺是比較的靦腆。
但他老婆和社團叔父一起睡了的事情,這事馬玉林還真不知道。
道上江湖,什麽狗血事都有。
小弟睡老大老婆,金絲雀的。
老大搶小弟老婆的,倒也不是啥稀奇事。
馬玉林這會,突然明白為何馬昌包裏會帶著把刀子來見人了。
明顯就是為了來拚命的。
看他還是一副很是不淡定的樣子,馬玉林手壓在了他肩膀上。
“這個時代,義士是最不值錢的。”
“你那樣做了,毫無用處,也改變不了什麽,反而你的前途也會被毀了。”
“可現在的情況是,這個老頭,他對你的下手程度,會狠到什麽地步?”
馬昌對著邊上的垃圾桶吐了口:“一窮二白,用你們大陸人經常講的一句話就是,回到解放前!”
“他麽的,老子真不甘心,我花了整整兩三年才經營起來的生意。”
“你知道這幾個老東西現在給我多少錢工資嗎?”
“我告訴你,五十塊!”
“嗎的,老子工資還不如你們創金公司的一個普通員工!”
馬玉林驚了下:“不可能吧,這麽低?”
“我騙你幹嘛,本來說有分紅,但我毛都沒看到過一根,總是說社團開支大,到處要錢,每年沒有結餘來打發我。”
“老弟,你說我幹的下去嗎?”
馬玉林前世就知道這幾個老頭特別過分。
簡直就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但這未免也有些太誇張。
一個幫你打理生意,幫你資金各種用生意洗白的人。
你竟然就給他每個月幾十塊的工資打發了?
尤其是長寧縣的煤礦,要知道,隻要那邊一動工。
那挖出來的就是金子啊。
而你們做過什麽?
啥都沒做,全部都是馬昌一個人來前前後後的跑。
關鍵我也牽扯進了其中,我當時為了頂自己兄弟,白白讓碼頭天天空置,足足虧損了十來萬。
現在才發現,我為的不是我這個老哥。
而是為了你們這幾個老頭?
別說是馬昌,馬玉林的心裏忽然也升起了一種特別不爽的感覺。
現在的問題是,馬昌在大陸藏起來的這些生意,也被老頭發現了。
也即將要全部交上去,更別提,大昌以後更加要被限製。
這不,剛剛老頭不就在說,有個人會來協助他嗎?
嘴巴上說協助,傻子都能想明白,這是過來監視他的。
馬玉林重重的歎了口氣:“這兩千萬的資金,是不是還在你的手上?”
原本還在氣頭上的馬昌,猛的精神了。
就算是他,也有些緊張,大氣不敢喘的望著馬玉林:“這是社團這些年的所有存款。”
“老弟,這筆錢我要是吞了,你知道我在港城的父母,家人,會有什麽後果嗎?”
“幾個老頭非常聰明,我來內地之前,他們名義上獎勵了我一套房子,把我父母家人接過去了。”
“實際上就是在質押我的父母家人。”
馬玉林搖了搖頭:“我沒讓你吞這兩千萬。”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用這兩千萬來和他們談條件。”
“可是,如果我隻要一開口,他們動我家人怎麽辦?”馬昌還是有些怕,畢竟人生在世,沒了親人,似乎人生也失去了光彩。
馬玉林打斷他:“那我繼續問你,如果給這些老頭一個選擇。”
“是選擇你家人的命,還是這筆錢,你覺得老頭們會怎麽選擇?”
馬昌不假思索的回答:“那還用說,他們幾個老頭視財如命,他們對要別人的命沒有任何興趣。”
“這兩千萬,他們說是社團資金,實際上我知道,這幾個老頭一直在打算在內地這麽投資。然後通過這種方式瓜分…”
“我對他們怎麽瓜分沒有興趣,現在我隻是搞清楚了一點,他們隻要錢是不是?”馬玉林打斷了他。
馬昌是聰明人。
話都已經到這份上了,要是馬昌還不明白。那真就是傻子了。
玉林兄弟就是想讓我反客為主,手牢牢抓著這兩千萬,然後反客為主和他們談條件。
想到這裏,馬昌又說:“你覺得,這談條件的輕重度,我怎麽拿捏?”
“要是條件過分,這些老頭估計會反而拿我家人來威脅我,太輕了,似乎也沒有這個必要是不是?”
“畢竟得罪了他們,也就意味著我從此回不了皇後大道。”
馬玉林一陣皺眉。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想了很久後,繼續開口說:“長寧縣的煤礦,這幾個老頭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