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那狡詐,充滿了江湖味的小眼睛,從上到下的審視了他一遍。
當目光落到了他屁股上的時候。
不由得吐了口:“靠,晦氣!”
這人就是劉秘書,本來就有點娘娘的氣質。
剛看到了王麻子整治何茂鬆的整個過程。
非常令人驚悚的是,整個過程當中,王麻子其實壓根就沒動手,就這麽靠著一張嘴皮子。
竟然把一個中海國營企業的領導,給戲弄,給弄的傷痕累累。
他此時此刻,看樣子的眼睛瞟了自己屁股一眼。
他知道,很多人都想踹他的屁股。
想起了王麻子以前在他麵前說過的話:“看到你屁股,老子就有一腳飛過去的衝動,也不知道為啥,可能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衝動。”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那般羞辱王麻子農民混子的話。
咬了咬牙,把屁股對著王麻子,撅的老高,閉著眼睛,一副接受好了一切不堪後果的心理。
“來吧,王經理,把你對我的火氣,發泄在我屁股上。”
王麻子本來就感覺一陣惡心。
突然一下,真差點吐了。
但他看了看劉秘書這般赴死的姿態,最終還是長歎了口氣。
輕輕的踢了他屁股一腳:“別總出來惡心人。”
“弄得我對女同誌都沒興趣了,以前的事,看在你認錯態度不錯的情況下,算了。”
“記住,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別總看不起農民。”
“沒農民種田,你吃屎去吧。”
說完王麻子走向了那頭繼續忙活自己的事。
劉秘書一臉的懵,他原本以為,王麻子這一腳下去後,自己肯定要一個跟頭在地上滾好遠。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事。
王麻子就隻是這麽輕輕的踢了一腳。
關鍵,好像還挺舒服…
他不由的起身,一手捂著自己屁股,一臉特別奇怪的望著王麻子。
方建民這會也從倉庫裏出來了。
剛剛的一幕也全看在眼裏。
看王麻子過來後,他從上到下的盯著,一臉的懷疑:“這不是你的性格啊。”
“你不是好幾次說,但凡有一個可能的話,都要擰著磚頭把劉秘書的屁股給拍爛嗎?”
“怎麽這會轉性了?”
王麻子說了句:“我雖然是爛人,但我做事不爛。”
“林哥跟我說過,凡事留一線,頂級的做人高手,是讓別人欠你人情。”
“這人是步新生的秘書,我打不得。”
“真打了的話,估計明天就會上報紙,但是我不打,讓他心裏愧疚,覺得對不起我。”
“以後我有啥事找他,他難道不幫我麻利的解決了啊,是不是這樣。”
方建民憋著嘴巴,嫌棄的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
“悟性挺高啊,不是小陽村那個,總叫囂著要端了我們研究小組的王麻子了。”
不過,這家夥又說了句:“你把人家整得這麽內疚。就不怕他看上你,然後對你以身相許啊。”
王麻子愣了下。
但很快踢了方建民一腳:“嗎的,滾,老子沒你這麽惡心。”
方建民似乎以為,自己終於扳回一局了,於是調子起的老高:“別說,劉秘書長的還是挺俊俏的,和你這個大老粗倒是挺般配。”
王麻子知道這又是要擺好架勢跟他吵架了。
氣質異常篤定的說了句:“方建民,你這是自己要找不痛快啊。”
“我哪裏是?你看看,現在劉秘書在那邊就對你含情脈脈的。”
“行,方建民,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待會你吐老血的時候,有種的別在嫂子麵前告狀。”
“我鄭重的警告你一句,我自從有了楊晶晶同誌後,我就對其他的女人男人,沒有了一點的興趣!”
“操!”
王麻子這麽一說,方建民臉色忽然垮了下來,然後黑臉走人。
頃刻之間,就在王麻子的麵前敗的體無完膚。
其實也隻能怪這家夥。
楊晶晶回了京都大學後,方建民心裏還是不解氣,於是就給楊晶晶寫了一封信過去。
信裏寫了挺多詩的。
結果等了十天半個月後,楊晶晶壓根就沒回。
就當他以為楊晶晶不會回的時候,結果有一天,竟然發現楊晶晶給王麻子寫信了。
信裏說:你跟方建民轉達下,不要給我寫信了。
王麻子於是拿著去羞辱了方建民。
從此以後一發不可收拾了,王麻子這個視寫字堪比殺頭的文盲。
竟然開始用他那半生不熟,雞扒一樣的字體,給楊晶晶同誌書信往來了!
有時候他遇到不會寫的字了,又不好意思問周麗娟,畢竟是和女同誌寫信是吧,私人事。
於是他就問彤彤。
可是彤彤才四歲啊,雖然比王麻子認識的字多,但也有很多不認識的。
有一次,王麻子想寫烏雲,但是烏字又搞不明白了。
於是請教彤彤,彤彤也不會寫,最後小家夥突然想到了辦法。
就這樣,畫了一個烏龜代替。
王麻子開竅了一樣,以後隻要遇到不會寫的字,就畫個東西。
更令人神奇的化學反應出現了,楊晶晶不但沒有嘲笑王麻子文盲。
反而還覺得王麻子特別的可愛。
於是更喜歡和王麻子寫信了,兩人的感情持續增溫。
方建民心裏氣不過,每次偷偷的看楊晶晶給王麻子寫的信。
可每次看了後都要被暴擊一次。
但暴擊過後,下次還想看。
後來王麻子也無可奈何,隻要一來信了,他就在方建民的麵前讀。
方建民的頭上暴上加暴,氣的鼻孔都要衝煙。
這會,王麻子一把狗糧撒了過去。
方建民瞬間沒了好心情,直接回了句:“特麽嘚瑟!”
“幹活!”
其他工人似乎也挺習慣兩人的吵吵鬧鬧了。
隻是他們心裏也特別的不理解。
“為什麽兩個人吵架,最後每次受傷的總是方經理?”
“方經理其實也挺可憐的,經常被氣的無言以對。”
…
下麵發生了什麽事情,辦公室裏一點都不知道。
過去的一兩個小時裏,馬玉林和步新生做了很多的交流。
隻是,兩人隨著問題討論的越來越深入,最終,不同的意見出現了。
氣氛,也時好時壞的。
好在兩人都是那種比較豁達的性格,都不會計較。
反而在不同意見的爭論當中,有了惺惺相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