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不信任已經到了極點。

說白了,當初就是李海超坑了姚尚坤,跟著一起進去虧損了萬把塊錢。

如果不是李海超的話,他也不可能會跑到長寧縣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後來又發現了煤礦,結果事情玩大了。

餘耀龍被馬玉林給整下去的時候,甚至於差點影響到了他。

說白了,都是李海超坑人太狠。

李海超端起了杯子,靜靜的望著他,臉上閃過了一絲的嗤之以鼻。

“兄弟,你現在想要重新起來,唯一的方式就是繼續跟著我幹。”

“我也實話跟你說,這次我回來,是需要朋友,但對於你這樣的朋友,我可有可無。”

“隻是覺得當初在長寧縣虧欠了,想要帶著你一起重新發財作為彌補,僅此而已。”

“你當我非你不可了?搞明白我態度了!?”

“李海超!”姚尚坤看他這高高在上的態度,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火氣更是噌噌的往上冒。

麵對他的火氣,李海超卻端的平穩,目光中也慢慢有了不屑一顧的感覺。

就像是在看待著路邊的一條流浪狗,他是施舍者。

如果這條流浪狗不識大體,還想要對著我叫的話,那麽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一腳把他給踢走。

姚尚坤的火氣很大,但他最終也隻能克製住。

因為他的處境確實特別不好。

當初馬玉林沒有對他進一步報複,但並不代表馬昌沒有。

因為那時候姚尚坤又把他的心思,放在了那個煤礦上。

馬昌可能會放過他嗎,於是就發動了長洲一切能夠發動的關係,對他進行了一次猛烈的打壓。

在這次打壓當中,他老爹都被處分了。

就這樣,姚尚坤被他老爹關在家裏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門。

而且也警告了身邊的所有人,誰要是高在幫自己兒子,他第一個不放過對方。

已經大半年了,他雖然心裏不甘心,但也隻能強忍著。

現在整個長洲圈子都知道他的事情,並且,也都在對他敬而遠之。

他已經沒有翻身的希望,這一次,如果李海超願意帶著他的話。

搞不好還真有翻身的機會。

最終,他也隻能在李海超麵前低頭。

很是悶悶的端起了麵前的杯子,一口把杯中酒給悶了個幹幹淨淨。

然後望著李海超:“你講講看,這次你回長洲,是想要幹什麽。”

李海超聽了後 ,哈哈大笑了起來。

無比虛偽的說:“這就對了嘛,我們那時候確實有很大的誤會,但當時那種情況我們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我有什麽辦法?”

姚尚坤已經看透了這個人,腦子也沒有以前那麽愚蠢了,不再是李海超說什麽他就相信什麽的時候了。

李海超於是開始一點點講他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

這家夥盯準了福南房地產市場。

早在過去的一年裏,在馬木林背後的建議下,省裏一直在討論開放房地產的事情。

並且省裏比第一時間通過了決議。

再後來就是遞交到了京都那邊。

京都那邊非常重視,經過了整整大半年的各種討論。

現在其實已經有了最終論調了。

那就是把長洲作為一塊試驗田,而且明年相關文件就會下來。

李海超一直在京都,並不代表他天天沒有想事情,自然已經知道了上頭的決定。

所以才會匆忙的跑回來。

而他又知道,回來搞開發,那首先要有一個身份,這個身份是能夠獲取到銀行信任的。

這樣才能從銀行裏把錢拿出來。

這次福南民營商會會上,這個頭銜就非常不錯!

因為這個會長肯定會被省裏集中大量的資源。

至於為何找姚尚坤,說白了還是想要利用他。

姚尚坤的老爹是農業相關部門的一個領導。

而農業相關部門,這個單位因為主管的是農業方麵的事。

既然是農業方麵的事,那就肯定會涉及到很多農用地。

直白點講,這個單位在長洲擁有很多的土地。

而這些土地很多都在荒廢,隨便拿幾塊過來,改變一下用地屬性,那麽他就可以用來蓋房子賣了。

一套一套的。

顯然李海超這大半年在京都,還是做了很周全計劃的。

姚尚坤整個人都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半天後開口說:“我老爹警告過我,不能在動用他同事的關係,如果我動用的話…”

“沒你老爹,你算什麽?在我眼裏和長洲農業大學的普通學生沒有什麽兩樣。”

“兄弟,這個世界是對等公平的,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才是最可悲的,因為和路邊的阿貓阿狗沒有什麽兩樣。”

“誰會去多看你一眼?”

李海超絲毫不客氣的打斷。

姚尚坤氣的要吐老血,但人家說的又沒有錯。

我隻是一個學生,人家有發財的事情幹嘛來找我?

不就是看中了我的背景嗎,沒有老爹,我還真和一個普通學生沒有什麽兩樣。

冷冷的盯著李海超:“超哥,大半年沒見,你怎麽跟換了個人一樣。”

“以前沒覺得你是個說話這麽難聽的人啊。”

“是嗎?”李海超笑了笑:“你就當我變了吧,兄弟,好好考慮下。”

“我還有點事,就不多耽誤了。”

李海超說完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個包,直接夾著扭頭就走向了路邊停著的一台小轎車。

這把姚尚坤看的眼睛都直了。

嘴巴裏嘀咕了句:“嗎的,他不是也跟我一樣的落難了嗎,怎麽這會還有小轎車了?”

眯著眼睛看了過去。

車門被打開了,他看到了裏邊坐著一個青年。

李海超到了他跟前後,對他點了點頭,然後進了車裏。

很快,小轎車就在路燈的閃爍下,離開了這邊。

姚尚坤心裏嘀咕了句:“難道李海超在京都找到了靠山?”

“難怪感覺這家夥底氣都比以前足了很多。”

心裏想到自己的遭遇,心裏更加悶悶不樂,又悶了一口酒。

但這酒還沒有吞進去。

突然感覺自己頭發被人抓住了,死死的拽住,然後抓著他頭發往後一拉。

姚尚坤猝不及防之下,把嘴裏的酒被噗了出來,人也轟的後倒在了地上。

接著看到了個凶神惡煞的人。

“你他麽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