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中心?這裏?”

方正道他們幾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但馬玉林已經直接推門而入了。

幾人也趕緊跟在了後邊。

從外麵看上去,這個酒館非常的破爛,路過的人也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但裏邊非常的奢華,歐式的蠟燭水晶燈,把裏邊映照的非常富麗堂皇。

現階段的蘇聯還不存在私有製一說,對於西方的一切物品,也處於非常抵製的狀態當中。

這個城市也是蘇聯的行政中心。

而在這麽一個城市裏,竟然有這麽一個私有製門店存在,關鍵裏邊還有這麽多歐洲的裝飾陳列物品。

光憑借著這一點,就足可見這家店老板的背景之強大。

當然了,令人非常奇怪的是,這種門店按道理會有人把守,一般人不會讓進去。

畢竟裏頭的裝潢什麽的,太過於敏感。

可偏偏就沒有人管你。

而裏邊也沒有一個服務員,隻有吧台那邊有一個禿頂的蘇聯人,正懶洋洋的看著報紙。

裏邊也有不少的客人。

這些客人一看就知道是當地的一些 名貴,還有很多外國人在裏頭走動。

前邊的架子上有最好的伏特加,以及一些歐洲過來的紅酒。

還有很多的食品。

馬玉林在禿頂老頭這邊買了五張票,不便宜。

一張一千米元,然後你可以在裏邊隨意自己走動,想吃什麽,想喝什麽,你自己動手,沒有人會給你服務。

禿頂蘇聯人把票給了馬玉林後,抓起了邊上的伏特加,喝了口,有些粗魯的說:“在裏麵你可以結交你任何想要結交的朋友。”

“當然,華夏人,裏麵的人脾氣都不是很好,給你個警告,千萬不要得罪裏麵的任何一個人。”

“因為你得罪了他們的後果,可能就是明天消失,祝你好運。”

馬玉林很有禮貌的笑了笑:“感謝提醒,這裏的環境很不錯,我很喜歡。”

禿頂老頭聳了聳肩膀,沒有再說多話。

馬玉林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裏邊。

裏邊人並不是很多,畢竟一千米元一張的門票,在這個城市裏,對於普通人而言,已經是一個天價。

也難怪沒有人阻攔,因為光是這門票就已經嚇跑了一般人。

馬玉林一共看到了五六桌人。

靠窗的一桌,就是他們想要找的人。

巴耶夫,正在和一個西方人小聲協商著什麽。

另外的一個角落裏,也有一桌人。

有個男人正在和同伴談笑風生,卷發,微微胖,穿著寬大的西裝。

帶著眼鏡,乍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哪個大學裏麵的老師。

馬玉林剛開始沒有太注意,但眼神從他身上瞟過去後,定了下。

然後再次把目光放在了這人身上,眉頭緊鎖。

邊上方正道感覺到了他們林哥的神色有些不對勁,於是就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看了半天後,問了句:“林哥,那個人有什麽問題嗎?”

其他人也精神緊繃,他們畢竟是過來保護馬玉林的。

馬玉林身上但凡有半點的不對勁,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重視。

馬玉林靜靜的端著杯子,湊到了眼前喝了口。

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有意思,竟然遇到了掘墓人。”

“掘墓人?”方正道更加不理解了:“這人看上去,像是個在學校裏授課的老師,文質彬彬的,怎麽是幹掘墓工作的?”

馬玉林目光收了回來,然後笑了笑道:“這個人不簡單,未來驚世駭俗,待會如果他沒走的話,我們過去和他喝幾杯。”

“認識認識。”

方正道想不明白馬玉林口裏的話,抓了抓腦袋,沒想明白,索性就幹脆不想了。

接著又看了看巴耶夫那邊,說了句:“那林哥,要不要我過去和巴耶夫打個招呼,說你想要和他談談?”

“不用,他談完後,自己會過來找我。”

“正道啊,人在外麵,有時候就需要把架子端起來知道嗎?不然你太掉價,太掉價的人,在這個世界一些人眼裏,是不值得去多看一眼的。”

馬玉林端著酒杯喝了口。

叭了口:“都說伏特加夠烈,但在咱們得白酒麵前還差了點,我感覺像是在喝水。”

幾個人一聽馬玉林這麽說,一個個全都不說話了,原來有兩個還準備給馬玉林敬酒的,也瞬間打消了這想法。

因為他們在長洲也呆了那麽長的時間。

都聽說了他們老板的酒量,平常不喝酒,一喝酒絕對就是驚世駭俗。

小兩斤白酒,把長洲號稱酒仙的於發進,給喝的哭爹喊娘的事情,他們都聽說過了。

隻是他們又特別的奇怪:林哥說,巴耶夫會自己過來找我們,他此時此刻的樣子,像是會來找我們的樣子嗎?

從他們進來開始,巴耶夫就沒有看過他們一眼,非常聚精會神的和對麵的人聊天。

他們的表情時而放鬆,時而非常的凝重。

看得出來,他們正在聊著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老板這麽講了,他們也不敢說多話,於是就陪著馬玉林這麽喝著。

馬玉林的目光,也一直放在窗外的街景上。

每次看到這階段莫思科的街頭景象,在結合他前世,95年第一次來莫思科的那種景象。

簡直一個是天堂,一個就是地獄。

此時此刻,街頭自信無比的蘇聯人,他們哪裏會想到,要不了幾年的功夫,他們心中的驕傲,就會一夜之間坍塌。

正如後來老蘇聯人無比悲痛的回憶一樣:

我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然後蘇聯就這麽沒了…

充滿了悲情色彩的一個超級大國。

牆上的時鍾,一點點的撥動著。

這裏的五六桌人,已經走了一桌。

被馬玉林稱之為掘墓人的那桌人,依然還在。

巴耶夫這邊,他們的事情,好像已經交談到了最後。

兩個人站了起來,巴耶夫伸出了手笑著說:“那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先生,一路順風。”

那人笑著回了句:“感謝巴耶夫先生,我們永遠會記得您的恩情,您是我們民族最偉大的朋友。”

“再次感謝。”

寒暄了幾句後,這人離開了酒館。

而巴耶夫這邊重新坐下,似乎有些疲憊,點了根雪茄。

靜靜地抽了幾口後,端著杯子喝了口:“先生,我現在有時間了,要不你過來,我們談談。”

“我看你一直注意外麵的街景,我這邊的街頭景色,可能要比你那邊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