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耶夫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盯著馬玉林的目光越來越沉著。
畢竟是大佬,很快又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隻是他接下來的行為讓,身後的幾個手下突然一下開始著急。
隻見他抓起了剛剛看的那份合同,直接撕成了兩半,然後對其中一個手下說:“通知米國人,我沒興趣和他們合作。”
那手下應該是他的助理,一看他把合同撕碎,並且還讓他通知米國人,不再和他們合作的時候。
這手下一下著急了:“先生,我們和米國人交涉了那麽長時間,他們也已經答應了我們全部的要求。”
“做出了那麽大的讓步,如果我們這時候突然反悔,不再和他們合作,是不是會對我們的聲譽造成很大的影響?”
巴耶夫回頭冷淡的盯著他。
這助理本能的躲開了巴耶夫的這一道目光。
而他的這一行為,被馬玉林仔仔細細的看在了眼裏。
畢竟加上前世,他已經是一個活了很多年的老妖。
老妖看人的本領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非常懂得去捕捉一個人身上的各種神色,然後通過這種細微的神色變化。
迅速的判斷出對方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明顯,巴耶夫的這個助理,肯定心裏有什麽肮髒事。
隻見巴耶夫冷哼了聲:“我需要你來教我做決定。”
“你現在就去通知米國人,告訴他們,不要再來找我。”
那助理一看巴耶夫態度堅決,也不敢再說多話,低著腦袋說了一聲是。
隻是低下腦袋後,很是凶狠的看了一眼馬玉林。
因為是馬玉林壞了他的好事。
最終也隻能離開了這邊,去和那些米國人繼續交涉去了。
巴耶夫接著又和另外一個手下說了什麽後,他的這些手下們全部都退後了幾步。
馬玉林也對方正道使了個眼色,方正道他們同樣退後了幾步,然後把二人給圍在中間,一致麵對著酒館裏的其他人。
餐廳裏,其他注意這邊的人,一看這些人全盯著他們,也全都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再也不敢看向這裏。
完了後,巴耶夫直言不諱:“米國人告訴我,他們認為國際黃金的價格已經跌到了底部,他們想一起拉升黃金價格。”
“所以找到了我合作,感謝你的提醒。”
“那麽,你既然認為米國人別有用心,那麽肯定認為黃金價格會繼續下跌?你講講看?理由在哪裏。”
馬玉林臉上露出了很是平和的微笑。
然後和對麵的巴耶夫開始一點點的講了起來。
誇誇其談,從幾點上開始剖析。
第一,國際黃金價格已經跌到了600盎司,相比於80年前的900多每盎司,足足跌了三百。
蘇聯現在外匯空虛,肯定特別著急,於是他們會加大黃金的開采力度,想用更多的出口,來彌補外匯儲備增長。
這樣市場上流通的黃金就多了,黃金多了,價格肯定肯定要進一步暴跌。
第二,別低估了米國人的決心,他們從軍事競賽上占不到半點的便宜,內部肯定已經開始組建金融團隊,專門過來破壞蘇聯的經濟體製。
這是一個持久戰。
等等。
當然了,馬玉林並沒有說,這個經濟破壞小組的小組長,就在這個酒館裏!
就是被馬玉林稱之為掘墓人的眼鏡男!
不是馬玉林冷血無情,而是資本本就是血淋淋,不講感情的。
但凡講點感情,死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這是狂狼凶殘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蘇聯遲早還是會消失,馬玉林沒心思,也沒這個能力去阻攔什麽。
當前的蘇聯,自從那個拿著皮鞋,在l合國敲打桌子的禿頭哥們兒上台後,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
他沒興趣去做這個國家的救世主。
更何況,他的老兄,現在在蘇聯生死未卜,也是拜他們的克伯格所賜!
別說馬玉林自私極端,重生後的他,前世經曆了各種痛苦,這一世,為了家人,他甚至能幹出覆滅蒼生的事!
巴耶夫不知道馬玉林心裏在想什麽,但馬玉林的話,讓他心裏 一陣後怕!
因為他原本打算拿出自己的所有,和米國人一起走到底。
也想著,能夠通過這種方式,來進一步完成自己的財富階級跨越。
更好的協助他的兄長,在那個白房子裏掌權。
再望著馬玉林,這個行走在莫思科的大佬,額頭竟然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有種從鬼門關回來的感覺。
盯著馬玉林看了很久後,眉頭突然一鬆,哈哈大笑了聲:“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我終於明白,為何趙建新先生,會邀請你一起入局。”
“還有,你讓你的人跟蹤我,並不是一定要探明我什麽,而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對不對?”
“既然你這麽想讓我注意到你,那你肯定是有所求,說說看你的需求。”
巴耶夫是哈國人,雖然也是蘇聯人。
但畢竟是加盟國的人,還是黃皮膚,在莫思科這邊,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小心翼翼。
所以,他非常警惕身邊出現過的任何一個人。
當初在酒店裏和馬玉林在走廊錯身而過時,他就注意到了馬玉林,包括馬玉林身邊方正道他們幾個。
這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所以馬玉林讓方正道他們幾個人跟蹤他的時候,他一下就認出了方正道他們幾個。
隻是他很好奇,馬玉林和他素不相識,為何要讓人來跟蹤自己。
於是他就開始讓人反跟蹤。
也就是說,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裏。
馬玉林對巴耶夫的行蹤了如指掌,巴耶夫同樣對他的行蹤也了如指掌。
巴耶夫來這個酒館,甚至於都是故意引馬玉林這個背後之人出來,和他見麵。
看看他到底想要幹嘛。
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這就是高手的世界,不到最後 挑明,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想要幹嘛。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馬玉林似乎也沒有什麽好隱瞞了。
隻見他平平靜靜的掉了根煙,笑著說:“趙哥之所以特意把我從華夏叫過來。”
“並不是我背景有多深,而是我的另外一個身份。”
“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