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在這寂靜的莫思科河畔非常的清晰。

車裏的人一陣慌亂後,趕緊從車裏走了出來。

安德魯有些緊張,望著二樓的馬玉林。

就像是在覲見某個王,特別忐忑的回了句:“先生,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馬玉林冷冰冰的回了句:“道歉就沒有必要了,走吧。”

“能讓你在這裏等這麽長時間,已經算是對你仁慈了。”

一聽馬玉林這麽講,而且已經轉身了。

他趕緊開口:“高裏斯基,正在計劃把你金庫給查抄了,先生!”

果然,馬玉林在聽到這話後,停止了轉身,然後說了句:“把他們帶上來。”

說完沒了聲音。

安德魯這時候才猛鬆了一口氣。

屋子裏,方正道和幾個人走了出來,皺著眉頭,帶著他們進了小樓。

一進來,幾個人就被裏麵的氣氛,給弄的都不敢講話。

裏邊有不少人在小樓的門口把守著。

更令他們有些驚訝的是,負責這邊安保的,竟然是軍方的人。

每個人的腦門子上,汗水直流。

完了後,安德魯坐在了馬玉林的對麵。

他不敢有任何的廢話,因為他感覺隻要自己有半句廢話,他們馬上就會被這棟樓裏的人,給直接趕出去。

直接講了高裏斯基的各種計劃等等。

他原本以為,在馬玉林麵前講了這麽多後,馬玉林肯定會非常的重視,然後情緒波動也會很大。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馬玉林卻如老僧一般,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絲毫情緒波動都感覺不到。

而他的心情,也越發的忐忑。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最終還是抬頭,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先生,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

馬玉林盯著他看了看:“你是高裏斯基派過來的?”

“哦不不不。先生,我絕對不是過來查探消息的。”

“高裏斯基隻把我當成一條狗,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而且我感覺,他很快就會把我當成替死鬼頂出去。”

“我隻想活著,而讓能讓我活著的人,隻有你。”安德魯生怕馬玉林會誤會他什麽。

趕緊不停地解釋。

馬玉林抬手打斷了他,然後說了句:“我不相信你這個人,走吧。”

說完準備起身。

安德魯一看馬玉林壓根就不搭理他,更加著急了。

因為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從他到了這棟小樓跟前後,他就已經沒了退路。

如果他現在從這棟小樓裏走出去,可能明天他的屍體就會在莫思科河裏漂浮著。

他是這個城市的黑幫教父沒錯,但在那個白房子麵前,他就是一個無比渺小的存在。

他也不過是人家養出來的一條狗,隨時都可以宰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力量。

而且,他其實也很清楚,背後的主子從來不相信他,肯定在他背後安排了很多人監視。

他到了這棟小樓裏的時候,搞不好主子已經知道了。

所以他沒有得到馬玉林的庇護,前路就是死路一條!

緊張的趕緊站起來說:“我有高裏斯基所有的違法證據,可以幫助你們把這人給弄下去!”

“先生,我從不敢期望成為你們的人,我說了,我所希望的很簡單。”

“那就是活下去,或者讓我有機會逃離這個地方,都行!”

“如果你們不願意相信我,可以把我控製在這棟小樓裏,一直到事情結束!”

“期間,你們任何計劃需要用到我的,都可以找我,利用我!”

這家夥的求生欲已經爆發到了極點!

這會,隻要馬玉林提出任何的要求,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馬玉林回頭看著他。

他更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也就是這麽一跪的同時,那頭和李紅兵談心的胡誌廣回來了。

結果剛到門口,就看到了安德魯跪在馬玉林跟前的樣子。

安德魯的手下們一看自己老大都已經跪下了。

他們也沒有理由不跪是不是。

趕緊也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胡誌廣奇怪的看向了帶著他的老六。

老六看出他想問啥,直接回了句:“那人,是莫思科黑手黨的老大,安德魯。”

“安德魯!”

“在玉林麵前下跪!”

胡誌廣一陣頭皮發麻,再看自己的玉林老弟,目瞪口呆。

“跟我講講,我玉林老弟,在蘇聯這邊到底幹嘛了?”

腦海裏更是突然想起了馬玉翔,要是翔哥看到莫思科黑手黨老大,在自己親老弟麵前下跪,他會是什麽樣子的感想?

老六點了點頭:“來,廣哥,我好好跟你講講這兩月我們在莫思科這邊幹什麽事。”

於是拉著胡誌廣去了邊上的房間…

屋子裏的氣氛,安靜了很久很久。

安德魯他們幾個,就像是在等待著被審判的羔羊,自己的命運像是被別人給掌控了一般。

根本起不了任何的反抗心思。

半天後,馬玉林回頭望著他:“你口裏,所謂他來查抄我的事,對我而言,這種消息沒有任何的作用。”

“我巴不得他現在馬上開始動手!”

“所以,你還需要說點別的,我才能判定,你有沒有被我留條命的價值。”

“我對高裏斯基在莫思科的一些生意感興趣,尤其是黑市的,講講?”

“ok,沒問題先生,我全部都和你們講!”

安德魯直到這一刻,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他已經有了生的希望,不敢我任何的怠慢。

趕緊在馬玉林的跟前,各種描述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高裏斯基的膽子特別大。

表麵上,他是克伯格的幾大佬之一,整天到處查人,就像是皇帝身邊的錦衣衛。

可另外一麵,他又大肆的去控製各種黑市收入。

走私,倒賣,等等。

什麽事情都幹,自己正麵,利用官方的力量,去打擊對手。

比如說,發現這個走私市場被人把控了,他馬上讓手下端了對方。

然後又迅速通知安德魯,讓他帶著人,把這個市場給霸占了。

這些年,安德魯就是他非法收入的一個總代言人,替他各種瘋狂的斂財。

沒少幹喪心病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