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負麵報道,就像是世人對著創金工廠的唾沫,一口口的吐,不淹死他們誓不罷休。

創金工廠就像是進入到了一片驚濤駭浪當中,如一葉扁舟般不停搖晃著,隨時都有可能直接傾覆。

一些人罵他們,自然也就有很多人正在擔心他們。

比如說蔣老頭在京都這邊,看到了報紙上的描述後。

直接把報紙往桌子上一拍:“糊塗,這孩子真是糊塗啊!”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他怎麽會如此糊塗!”

“這孩子,不是一直挺冷靜的嗎,怎麽這時候做出來了這麽糊塗的事情。”

說完起身,很是激動的走來走去,整個人都很是不淡定。

他秘書也一臉凝重的說:“領導,馬老板是不是有自己的計劃?”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還真不是這麽個衝動的人,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

“還能有什麽想法?”蔣老頭在氣頭上:“都這麽緊要的關頭了!”

老頭很是不淡定,秘書看他情緒不穩定,也不敢再說多話。

很久後,老頭長歎了口氣:“走,我們去找上頭好好說說。”

“這孩子真…咳!”

“他難道不知道,京都這邊一直有一把鍘刀,隨時都要過去我們福南砍了他腦袋嗎!”

“真糊塗啊,這個節骨眼上竟然動手打人,還是打的一家外資代表。”

說完老頭背著手,步履匆匆的出門,秘書也趕緊跟在了後邊。

沒錯,京都這邊,一直有兩種聲音。

第一種,繼續打擊這些搞民營的人,溫城那邊的八個人下場,讓他們已經贏了一局,所以他們正在想著乘勝追擊。

進一步敲山震虎,馬玉林是福南名頭最大的一個,那麽他就是下一個對象。

還有一種聲音,正在殊死抵抗,認為民營的複蘇,讓他們看到了搞活經濟的希望。

創造了大量的就業崗位。

很明顯的,搞了民營後,老百姓手裏的錢多了,還有地方財政上,也開始慢慢盤活了。

民營是有很多亂象存在,可是我們隻要畫個圈圈,把規矩和他們講明白,規範了他們行為。

事情不就這麽解決了嗎?

幹嘛要一刀切了他們,以及社會希望?

所以京都這邊也一直吵吵鬧鬧的。

上頭也一直保持沉默,並沒有給出很是明確的態度。

就讓你們這兩種聲音去碰撞,看看你們會碰撞出什麽樣子的結果。

同樣的,你們在碰撞當中,也會讓他們看到很多利弊,他們必須要慎重觀察。

畢竟一個決策,可能就是關乎到民生大事,不得不重視。

就這樣老頭繼續跑相關單位吵架去了。

要求他們:你們必須要控製這些媒體,他們不能這樣汙蔑人,火上澆油!

這是京都。

中海,步新生正在一棟酒店裏。

同樣看到了這個消息後,這個大佬望著浦江對岸的十裏洋場,感慨了一句:“這個馬老板,總是搞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這一次,我也很期待,看看他是不是能化險為夷。”

說完目中無比的擔憂。

還有廣省。

馬昌在那邊幫馬玉林他們整那邊分廠的事情。

在看到報紙上的消息後,他馬上給馬玉林打了個電話。

“老弟,明天就到州城來,我已經在深市灣那邊聯係好了蛇頭,今天淩晨就可以到達南洋…”

還有王麻子,這家夥馬上從長寧縣跑了過來。

天天拿著一根木棒坐在門衛室裏,像是門神一樣,怒眼盯著外麵一切走動的記者。

隻要這些記者們一犯錯,這家夥馬上就會衝出去揮舞大棒打人。

還有溫城那邊逃跑的幾個人,也躲在全國各地角落裏,靜靜的關注著創金。

仿佛他們的命運,也和創金綁定在了一起般。

隻要馬玉林被抓,那麽他們馬上繼續逃亡。

如果馬玉林沒有被抓,那就透露著上頭的風向很快就要變了,他們也很快可以回家了。

整個華夏的民營大小老板們,目光全部都放在創金工廠身上。

都在忐忑的等待著結果。

一個星期後。

沉默了整整一個星期的馬玉林,突然站在了工廠大門口。

邊上周麗娟生死相依,同樣目光堅定。

門口有很多記者,這是馬玉林打人以來的第一次正麵麵對記者媒體。

他一出來就有記者對著他吼:“你為什麽要打外國人,這是給我們華夏在國際上臉上抹黑,你是曆史的罪人,你是會被人民所唾棄的!”

馬玉林一臉鐵青的望著:“在過去的一兩個月時間裏,我們工廠的大門口,每天都要經受你們各路人馬的侮辱。”

“丟石頭砸人的,潑大糞的,罵我們創新祖宗十八代的,等著我們創金員工下班落單打人的。”

“我們經受了太多太多的屈辱,打不還口,罵不還嘴。”

“我想問問你們,我們隻是合法納稅,合法經營,我們惹誰了!”

“你替外國人同情,你可睜眼看看你自己的同胞?”

“我們憑什麽要忍受這些?就因為我們是民營企業,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靠著自己的勤勞賺了點錢,讓你們看不爽了?”

一個記者紅著脖子:“歪理,絕對的歪理,你們是z本主義!本就應該被社會所唾棄…”

“放你嗎的狗屁!”馬玉林直接罵娘打斷了他。

那記者也沒有想到,這麽一個老板,這麽一個有身份的人,竟然對他爆了粗口。

一時間舌頭打結,沒回答上來。

馬玉林接著又望著所有人開口:“這個外國人,他是聲寶華夏市場負責人,那他就是純正的外國z本主義代表。”

“你不是說我們是z本主義,就應該要忍受你們潑糞,罵娘嗎,你倒是去盯著他罵啊!”

“論z本主義血統,他一z本主義國家過來的人,他的企業,他這個人,難道不比我們還要純正?”

“結果我抽了他幾巴掌,就跟打了你們爹娘一樣,你們哭天喊地要為他打什麽抱什麽不平?”

“你們每天在門口大喊大叫,不就是想要我出來給一個打人的交代嗎?”

“行,我今天就告訴你們,我的態度就是,打了就打了!誰要是還敢在我廠門口罵我的員工,侮辱我員工人格,我一樣繼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