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林僅僅隻是這麽一提醒,現場所有人腦子猛的清醒了過來。
袁峰華當即表態:“張縣長已經出去調研了吧,馬上去通知他回來,然後縣裏開會討論這事。”
原本袁峰華還想著,在合同上限定一個開工,投產時間。
但馬玉林再次否定。
開工很難定義,我請台挖機過來慢慢挖,是不是也算動工了?
合同不是說動工就可以了嘛,當天我就請一台挖機過來搞一天就走,你能拿我怎麽樣?
反正馬玉林的意思是,直接取消這個項目。
沒必要在這樣的人身上去浪費精力,好好做好自己的企業,發展自己的企業就行。
工作人員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趕緊小跑出去找他們縣長去了。
沒辦法,這時候大哥大還沒有進入華夏,華夏也不存在手機網絡覆蓋。
所以就算是縣長出了大院的門,別人想要找他也隻能靠腿跑過去找。
接著馬玉林又和袁峰華聊起了幾個需要警惕的外資。
對於前世那幾個大忽悠,打著幌子炒作地皮的企業,馬玉林還是很了解的。
當然了,這個世邦公司,在馬玉林的眼裏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隻是他當場最終還是沒有講,因為這是沒有證據的事情。
就這樣一來二去,整個縣裏都開始變得很是緊張了。
馬玉林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晚上袁峰華要留著他在這裏吃飯,但馬玉林拒絕了,說想要好好的回家休息。
出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男人蹲在路邊。
穿著比較的規整,頭發也一絲不苟的。
馬玉林出來看到他後,臉上本能的露出了笑容:“你是怎麽知道我過來的?”
男人聽到聲音後馬上想起來,回頭笑著說:“你一回來,我就聽說了,我們可以聊聊嗎?”
馬玉林無奈的搖頭:“你來都來了,我也沒法拒絕你吧。”
“邊走邊聊,去我店裏吃飯,那邊準備好了。”
“ok。”男人像是老朋友一樣的和馬玉林一起走向了電器店。
這個男人就是南美人默罕默德。
前段時間,南美那邊的殺手已經追殺到這邊來了。
說明他的行蹤已經被發現了。
這長達一年的調養,這個男人身上已經找回了當初的自信。
馬玉林更是大手一揮:你要人,我給你。
你要錢,我給你提供,你回去把你的江山打回來。
目前,馬玉林的人已經全部給他陸陸續續的安排到了墨西哥。
還有,資金當年,港城那邊也已經有人聯係了他,願意給他提供一千萬米元資助。
目前隻要他一聲令下,莫西哥那邊必然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就這兩天時間,他也會離開這個城市。
他和馬玉林之間的關係特別的奇怪。
兩個人明明隻見過兩次,但總有種惺惺相惜麽感覺。
作為一個南美人,在華夏這麽一個地方,對一個華夏人竟然有這種感覺。
這是令他自己也有些不太了解的。
院子裏,默罕默德抬頭看了看外麵紅彤彤晚霞映紅的天空。
端著一杯白酒喝了口,普通話很是標準:“這個地方,給了我最美好的回憶。”
“哪怕這個地方在我眼裏非常的窮,但用你們的話說,充滿了人情味。”
“馬先生,我非常感謝你把我帶到這麽一個美好的地方。”
馬玉林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端著酒杯和他碰了下:“想好了?”
默罕默德點頭:“想好了,我不應該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這裏太美好,待太長時間了,會讓我忘記了我心裏的仇恨。”
“我應該回去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馬玉林笑了笑:“哪怕龍困淺灘,但隻要漲潮,就能立刻叱吒風雲。”
“長寧縣是太美好了,美好到能撫平人一切的理想和仇恨。”
“你是應該要回去了。”
默罕默德點頭,但畫風突然一轉,也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直言直語的問了句:“馬先生,你出錢出力的幫助我,我知道你是個商人,商人的任何一分錢付出,最終都是需要回報的。”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回報?”
院子裏的氣氛,突然一陣尷尬。
馬玉林也沒有想到他會問的這麽直接。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你給我這麽多東西,這麽支持我回去報仇。
我們之前非親非故,哪怕二人之間惺惺相惜,但你這麽幫助我,我心裏還是會有害怕的。
默罕默德這種人有王者之心,你想讓他成為你手裏的一把刀,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尷尬了幾秒鍾後,馬玉林搖了搖頭,很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你們莫西哥,對於我而言,我沒有半點的興趣。”
“那,你是為了什麽?”
馬玉林繼續說:“為了你們頭頂上的米國。”
“來華夏一年了,應該知道我們華夏吊打米帝主義這句口號吧?”
默罕默德一聽就樂了。
以前他在莫西哥也聽說過華夏人對米國人的恨。
就想歐洲人特別害怕蘇聯人一樣,總是感覺這群人特別的激進,不講道理。
他同樣也覺得華夏人是令人感覺恐怖的,因為他們一言不合就會仇人一樣的看著米國人。
但在這裏呆了這麽長時間,他慢慢的發展原來他們特別的可愛。
比如說,菜市場裏賣菜的大媽,你隻要一和他說 米國人,他馬上就會化身為鬥士,大罵米帝主義。
可你問他,米國在哪裏?
她又會完全不知道,就算是他這長相,走在外麵那會也經常會被人背後指著罵米帝主義。
久了,就會覺得他們特別的可愛。
故而笑了笑說:“馬先生,你不會也說自己想要吊打米帝主義吧。”
“米國人的強大,超乎了我們的想象,豈能是這麽輕易被吊打的。”
“我們和他們挨著,隻有我們才了解他們多麽的霸道。”
馬玉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根煙靜靜的抽了兩口 。
接著回頭望著他:“如果我說,我就想要吊打他們,不停薅他們羊毛呢?”
“那麽你會不會覺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