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王強國,他是最緊張的,做了一輩子的農民,誰會想到自己竟然和京都的家庭攀上了親家。
馬玉林帶著他們致富後,王強國也沒有到省城裏來,一直都在創金紙製品廠裏做廠長。
生活環境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還是以前的那些左鄰右舍們。
所以一下子就要見到京都這邊的人,他心裏當然十分的緊張。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一個小時後,馬玉林的車子,終於到了酒店的門口。
車子還隻是剛剛停好,王麻子趕緊走了過去:“林哥,你總算是來了,他娘的,人太多了。”
“我話都不敢亂說,生怕人家看不起我們農村家庭。”
王麻子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不快的神色,很明顯的,他在前麵肯定已經領教過了。
而且,極為有可能已經受了些委屈。
不然以他的性格,是肯定不會說這話的。
王強國也走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氣說:“玉林啊,還是要靠你,叔就是一個農民。”
“那裏和京都這些人打過交道。”
“這可都是一些官啊。”
在當下很多地方,大家都有這樣的心理,隻要是從京都過來的,那肯定就是一些官。
王麻子他們這代人還好,已經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但是王強國他們這一代人,還是對上頭一些人有畏懼感。
馬玉林望著這父子兩個精神緊張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說:“怎麽弄得我是主角一樣的。”
‘今天是你們家裏麵的大事情,你們才是主角,我就是一個過來湊熱鬧的。’
“叔,你也不要這麽慫,我創金竹製品現在也是省裏一大民企了吧,作為廠長,怕什麽怕。”
王強國苦澀的回了句:“換別的場合我不怕什麽,可今天不同。”
“我家小子一沒文化,人長得也不咋地,鬼知道怎麽就這麽走狗屎運,竟然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
對於楊晶晶,王強國當然喜歡的不行。
京都大學的大學生,家庭裏麵的條件也很好,人長得也很漂亮。
可關鍵是自己的兒子不行啊
老一輩的人的思想嚴重,加上出身農民的自卑在骨子裏,總覺得是自己的孩子得了人家很大的便宜。
王麻子一聽他這麽說,真的就不幹了。
當即就開口說:“爸,你這性格 真的要改改,什麽叫癩蛤蟆吃天鵝肉?”
“有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嗎。”
‘行了。’馬玉林打斷了王麻子:“都啥時候了,還找你老爹吵什麽吵。”
“走走走,我們進去。”
‘你老丈人來了嗎。’
“當然來了,老丈人還好,畢竟頭回已經有過一次接觸了,後麵我也去了京都幾次,和老丈人和多國幾次酒。”
“關係很好,關鍵是晶晶的那個姑姑,總感覺陰陽怪氣,看不起我一樣的。”
“這讓我感覺是不爽。”王麻子背後抱怨了句。
但是王國強馬上教育了他幾句:“忍著點,不要給我把你的小性子給弄出來。”
“人家在怎麽樣也是晶晶的親姑姑,也是長輩,該有的尊重,你肯定還是要有!”
“知道了知道了爸,你別來參合。”王麻子回了句。
馬玉林笑了笑:“你沒有領他們去我們公司看嗎,沒告訴你在公司裏麵是幹嘛的、”
王麻子回了句:“領了,可人家就是看不上我啊,還能怎麽辦。”
'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天生優越感,晶晶和我說,她其實也隻是一個京都那邊一個國營廠的普通職工。'
“你說,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有這種國營看不上我們民營的思想。”
馬玉林搖了搖頭:‘並不是每個地方都是長洲。’
這話並沒有說錯,當初馬玉林她們也是頂著各種壓力走到的今天。
長洲因為開放,民營在經濟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創造了很多就業崗位。
已經不是以前的年代了,大家都已經有了能夠賺到錢就是牛人的意識。
可是在很多地方,依然還是有些保守,那種骨子裏麵根深蒂固的思想,想要一時間馬上改變,那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王麻子在他身邊各種喋喋不休了起來。
楊晶晶的一家人全部都被安排在了這棟酒店裏。
酒店的二樓就是餐廳,裏邊吃頓飯可不便宜。
但這年代的酒店餐飲生意非常的火爆,因為很多人剛剛有錢了。
他們也喜歡在一些高檔酒店裏麵吃飯,這樣顯得很有麵子。
如果不是高大慶這層關係的話,估計他們想要在這邊吃頓飯,還需要排隊。
高大慶給足了他們麵子。
讓餐飲部這邊留下來了最大的一個包廂,裏邊有兩個大桌子。
剛好可以容納二十多個人的用餐。
餐廳裏麵男女老少,已經坐滿了。
楊文江不在,他畢竟是國營體係裏麵幾個主要領導之一,所以他到了這邊後,本地的國營相關部門人員。
在得知了他到來後,肯定是要過來和他打個招呼的。
這會也沒有開席,所以他在外麵應酬。
楊晶晶這會也有些緊張的做在親戚當中,生怕自己的親戚不認可王麻子。
他的邊上坐著的是她媽媽蔣佩玉。
右邊坐著的是她的奶奶。
在邊上就是他的那個姑姑楊月兩口子。
還有其他的一些他家的親戚,另外一桌子上是他們家族裏麵一些晚輩們。
楊家在京都也是有曆史的家族,所以這麽多年過去了,家族很是傳統。
看這架勢,應該是經常這種家庭聚會。
此時此刻,兩桌子人正在小聲討論著長洲這邊的生活。
良久後,楊月突然開口說了句:“晶晶啊,小王他家裏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親戚嗎。”
“怎麽就他爸爸一個人來了?”
這問題問的很是尖銳,因為他們剛剛已經有人在討論了。
認為王麻子家裏麵對他們家裏麵不尊重。
他們一家大老遠的從京都過來了這麽多人,結果好了,你們就父子兩個人來了。
這是什麽意思嘛。
隻是老太太當時很不客氣的打斷了他們的討論。
此時此刻,楊月突然又提出來了這問題,讓包廂裏麵其他小聲討論的聲音,瞬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