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佳汽水太火爆了,在鄂市銷量驚人,甚至幹翻了可口可樂。
而這樣的實力,自然也引得外地的經銷商關注,想要過來分一杯羹。
幾個經銷商到了萬佳食品廠,見到了陳浩,卻全部都被婉言拒絕了。
駱大剛有些不解,“浩哥,這些都是錢呀,為什麽要拒絕,而且他們給的批發價比別人都要高,運費也願意自己承擔,為什麽不答應他們呢?”
他心中有疑問。
這明顯是賺錢的事。
陳浩笑了笑,“你傻啊,沒看到咱們廠現在是什麽情況嗎?工人都三班倒了,卯足了勁生產,但是銷量也剛剛滿足本地市場的消費。”
“如果跟這些外地經銷商合作,分一批產品到外地去,那麽本地市場就會出現空白,樊口春就有了休息的機會。”
“我說過,要在三個月之內搞垮他,現在離期限還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那就一定要在這半個月之內讓他一點翻盤的餘地都沒有,甚至連苟延殘喘都不可能,隻能夠吐出最後一口氣,否則,我說過的話在別人眼中就如同放屁,別人還以為我好欺負。”
一雙雙眼睛盯著他。
他不能輸,必須贏!
雖然跟外麵的經銷商合作能夠賺取更大的利潤,但他能忍受住。
他要將樊口春當那隻雞,宰了給猴子看!
要讓市裏那些敢於挑戰他的人,知道惹了他,必定會承受他的怒火!
接下來幾天,市場的變化如陳浩所言,樊口春哪怕跟著他的戰術走,市場份額卻是一跌再跌。
8%的份額降到5%!
再降到3%。
又降到1%。
最後降到了百分之零點幾!
鄂市才這麽一丁點大地方,一家酒水隻占據了百分之零點幾的市場份額,等同於宣告破產。
樊口春酒廠的庫房裏堆壓了一瓶瓶的酒水,原先用來擴大生產特意租的庫房,裏麵的酒水更是堆滿了,全都積壓了,沒人買。
而一些工人因為長時間收不到工資,加上看出了苗頭,也紛紛離職。
傳承了百年的樊口春酒廠,要倒閉了!
辦公室內,邵金前臉色鐵青。
這才過去了一周的時間,自己的酒廠就瀕死,馬上就要垮了。
市場份額飛流直下,拉都拉不住。
他頹然的坐在桌子上,看著麵前的報告,曾經的意氣風發全然都沒有了。
頭發淩亂,邊上散落著一根一根的煙。
他已經連著兩三天沒有睡好覺了。
呂穩就站在他麵前,同樣臉色頹敗,“邵總,完了,樊口春徹底完了。”
“工人已經停工了,庫房裏堆著的酒水賣都賣不出去,求那些經銷商,讓他們先拉去賣,等賣完了之後再給我們結賬,甚至緩10天半個月再結賬,他們也不來。”
人心都散了。
樊口春酒水成了沒人要的垃圾!
呂穩很頹喪。
他早就加入了樊口春酒廠,本還想著助力邵金前,將樊口春酒市場發展向全市,全省,乃至全國,就像茅台,像五糧液那樣,也成為一家全國家喻戶曉,甚至在國際市場打響名頭白酒品牌。
可是哪裏想到,這才多久的功夫,就轟然倒塌。
百年的經曆,三代人的經營,老字號,卻像泥沙堆積的一樣,被萬佳汽水一衝刷馬上就倒了。
怎麽挽救都不行。
太快了。
快的都沒反應過來。
想到這,悲從中來,眼睛都紅了。
邵金前重重地歎了口氣,“怎麽會這樣,敗的這麽快,祖宗傳下來的產業就這樣倒在了我手裏,我是罪人啊。”
他眼睛通紅,到現在,他心裏仍舊有一些不敢相信,這些天的經曆就像做夢一樣,偌大的酒廠一下就垮了。
陳浩就像一頭巨獸一樣,張開了口,他就完了。
他現在對陳浩生出了忌憚,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做起事來卻這麽的狠。
從一開始對方就在布局,而且看似簡單的幾個套路,卻鎖定了勝利,萬佳汽水一炮打響,樊口春酒在對方麵前不堪一擊。
這幾個手段到現在,他也都看出來了。
其一是打情感牌。
其二是仿製。
其三是送好處,免費的冰箱。
哪一個看起來都非常簡單,都能夠一眼看穿,而且都能模仿。
可能看到操作,就是破解不了。
這才可怕!
就在這時,門突然一下推開,邵為勝闖了進來。
他開口就道,“爸,你躲在這裏幹什麽?我找了你好久。”
邵金前看到他,“你找我幹什麽?”
沒白疼兒子,這些天沒回去,兒子找過來了,應該是擔心他。
可邵為勝接下來一句話卻讓他氣的差點沒當場暈過去,“找你要錢啊,還能找你幹什麽?我錢花光了,趕緊再給我拿1000塊錢,我要出去耍一耍。”
“我那一幫朋友都等著了。”
1000塊錢!
過來要錢的,根本不是擔心他!
邵金前一下就怒了,大罵道,“還找我要錢,你沒看到你老子的廠都要倒閉了嗎?你祖宗傳下來的基業,要垮了!”
“老子幾天幾夜沒合過眼,每天都提心吊膽,你倒好,在外麵花天酒地,錢沒了就回來。”
“哪天老子死了,臭了,你是不是都發現不了?”
他越說越生氣。
這兒子,太廢物了。
比陳浩小不了多少,可卻這麽無用!
“廠子要垮了,為什麽?”邵為勝很疑惑。
這不可能啊。
“還能為什麽?要不是你在外麵惹了不該的惹的人,樊口春酒廠哪裏會被人逼到要倒閉的地步?”邵金前怒道。
他後悔了,不該縱容兒子的。
“爸,你胡說什麽呢?我們這麽大的廠,而且是老品牌,怎麽會垮?你不要說胡話,不想給我錢就直說好了。”邵為勝不相信。
從小錦衣玉食,日子比大多數人過的要好躲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怎麽可能會倒閉?
“這事我有必要騙你?你去看看,我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工人全部都走了,庫房裏積壓著一堆的酒,求人拉走都沒人要,銀行也在催債。”邵金前身子在發抖。
他心痛。
忽然,他抓住邵為勝的手,“走,跟我一起去求陳浩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