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辭了工作,工資也沒要,回學校了。

聽到動靜,駱大剛,李誌峰,何茂等人走了出來。

“你跟孫豪起了衝突?我那的貨大部分都是從他廠子裏拿的,你自選超市的貨也是從他工廠進的,起了衝突,他恐怕會掐斷你的貨源。”李誌峰說道,“要不要我組個飯局,大家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我充當中間人,緩和一下你們的關係?”

“用不著,吳建業都跟他坐在一起了,他們肯定是要穿一條褲子。”陳浩擺手。

他回頭,衝何茂道,“何隊,剛才孫豪對我老婆的妹妹動手動腳,我衝動下拍了他一酒瓶,沒事吧?”

何茂雖然是交警,但在這方麵他肯定也有關係。

果然,聞言,他馬上笑了,“多大點事,不找他的麻煩就已經算好的了,他還敢找你?”

這事他能擺平。

剛收了陳浩的好處,他也必須表示一下。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往後有空再請何隊出來聚一聚。”陳浩點點頭。

他抹了抹手,手剛才激動之下被碎玻璃紮了幾個口子。

跟駱大剛離開後,沒了外人。

“吳建業這個臭不要臉的又要學我們?”駱大剛很憤怒。

“他都已經跟供貨商吃上飯了,那還能有假?”陳浩陰沉著臉。

剛才拍孫豪一酒瓶子,就想著遲早要翻臉的,不如幹脆搞對方一下。

既替方雅出了氣,自己也爽了。

“浩哥,那現在怎麽辦?我們是要另外再找供貨商嗎?”駱大剛說道,“楊二龍那邊應該還有些資源。”

陳浩擺手,“二龍那邊主要拉的就是何茂的貨,估摸著現在巴不得跟我離遠一點,哪會幫我們的忙?”

“我們自己做,不能被人掐了脖子。”

他心裏早有想法。

這會兒不像往後,十幾二十年後,工廠多,產品多,供大於求,超市是爹是媽,而供貨商需要求爺爺告奶奶,想要超市拿他們的貨。

這會正好反了過來,供小於求,隻要開一家工廠,隨隨便便就不愁銷路,拉到哪裏都有人買,特別是罐頭這樣一類產品,更是不愁賣。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高科技的東西,何茂和吳建業想掐他脖子,那就陪他們玩一玩,看到底是誰掐誰的脖子。

“你馬上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場地,租下來,其它的我來搞定。”他道。

駱大剛做事挺快,才大半天的功夫就找了一處廢棄工廠,就在市郊外,挨著省道,地理位置也不錯。

占地五六畝,這工廠還是他同村人的一個老表開的,做罐頭生意,才開了幾個月的功夫就倒閉了。

陳浩到了後,老表人還在廠子裏,50多歲的年紀,頭發都灰白了。

給他散了根煙,“你這好好的罐頭上怎麽開了幾個月就不開了,出了什麽問題?”

“三天兩頭的有人過來找事,不是檢查衛生,就是收保護費,搞得人心慌慌的,沒發開了。”老表很無奈。

“我聽大剛說,你想要租個廠房,也是做罐頭,我這邊正好合適,那些機器都還能用,廠裏的工人也都是附近的村民,打聲招呼他們就能回來。”

“可以,我要了。”陳浩剛才已經看過了。

這倒是省得他再去找,原本還想托李誌峰的關係弄機器,現在機器不用了,工人也都有了,立馬就可以動工。

而且廠區麵積挺大的,不僅能夠做罐頭,還能夠用來生產其它的東西,作為食品基地最合適不過。

“不過我得提醒你一聲,工廠一開,肯定會有人過來找事,你得有個心理準備,不能說我沒跟你講。”他主動提醒我。

他看來是被這些事情折磨的不輕,幹脆就把廠子關閉不幹了,年紀大了也經不起這種驚嚇。

“放心吧,出了事我不找你,錢還是照給。”陳浩說道。

馬上就簽訂了合同,付了一部分錢,餘下的等安定下來之後再結算。

廠從此改了姓。

“大剛,你去將工人都找回來,將機器開動起來,生產罐頭。”陳浩吩咐。

“所有的鎖全部都換了。”

廠是他的了,鎖肯定得換。

在廠子忙了一陣,水電,相關工作,規章製度,等等,差不多妥當後,他才回去,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進了屋,燈滅著,陳浩躡手躡腳,以為娘倆都睡了,小心的開了門,黑暗中突然有個影子擋在他麵前,嚇了一跳。

是方芸。

“這麽晚了,你怎麽不睡?”陳浩著實嚇著了。

她就坐在椅子上,聽到動靜才起來,打開了燈。

“我在等你。”方芸揉著眼睛。

她剛才應該是等困了,在椅子上睡著了,聽到動靜立馬醒了。

“我在忙事,不定時回家,以後不用等我,你先睡。”陳浩將外套脫下來。

她順手接過去,掛在一旁,低聲的道,“那不行,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就等到什麽時候,你要不回來我就一直等你。”

“這幾天找人給家裏裝個電話吧,這樣也方便一點。”陳浩沒繼續勸了。

“裝那個幹什麽?讓人給我帶個口信就行了。”方芸進了廚房,一陣鼓搗後,端一碗熱乎乎的飯。

“一直熱著,趕緊吃吧。”

陳浩的確還沒吃飯,肚子癟癟的。

飯菜很豐盛,粉蒸肉,茄子豆角,還有兩個煎雞蛋,滿滿的一大碗。

大口扒拉著,香。

方芸雙手支棱在桌子上,瞧著。

自家的男人瘦了,眼睛裏麵都有血絲了,身上男人的味道也重了,讓人看著就覺得踏實,穩重。

隻是黑了許多,皮膚也糙了。

她忽然好心疼,“老公,對不起,我太沒有用了,一點忙都幫不上。”

自家男人在外麵打拚,忙到這麽晚,不知道男人做了什麽,遇到什麽事,這才幾天的功夫,人臉都瘦出了骨頭,都是為了娘倆過上更好的日子。

她一陣心酸。

“這算什麽辛苦?我辛苦能賺到錢,多少人沒日沒夜的工作才拿幾個錢,那才叫辛苦。”陳浩捏了捏她的臉,“你這不是做了飯菜嗎?不要多想了,外麵的事交給我,家裏你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