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周敏?”鄭雄大腦嗡地響了一下,稍微調整了下思緒,鄭雄大聲說,“謝偉,你要還是男人,還配稱為軍人的話,就別拿傷害女人來要挾,是男人的話我們單槍匹馬地幹,你要是殺了我,是你走運,你要是敗在我手中,將周敏放了,把你所有知道的一字不漏告訴我……”

孤身行動

L市Z縣大風山埡口,鄭雄手持99式衝鋒手槍,快步跑上山脊臥倒。

一個廢棄的銅礦廠房出現在眼前。

鄭雄仔細觀察著,內心異常焦躁,時不時地伸手看腕上的手表。陳保等大部隊遙遙無期,在眼前這種局勢下,多拖一分鍾,就少一分把握。

“人,最痛苦的就是一個人孤獨地奮鬥,仿佛你就是個傻子,全世界除了自己就是滿眼的敵人。”不知為什麽,鄭雄腦海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這話也許在其他人看來,完全是極端片麵的錯誤言論,但是,這句話對於鄭雄來說卻是說進了心底,對於特工這類邊緣人來說,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消滅敵人,維護國家安全。“不過,這話也不完全對,因為在我的身後,還有我的戰友,還有令自己無法割舍和放棄的女人。”

起風了,從山的那麵推了過來,一層層將各類高矮不一的灌木葉子弄翻,亂舞。似乎是在吟唱,又像是在低聲地訴說什麽。

改裝過的廢棄銅礦廠一個房間內,謝偉正大把大把地擦汗,大廳正中,一個麵容清瘦、滿臉陰鶩的青年男人坐在椅子上,青年男人身邊虎視眈眈地站著數名持槍人,似乎隻要一身令下,這些打手就會撲上來結束謝偉的小命。

“我已經盡力了,為了這項計劃,我完了,什麽都沒有了。”謝偉氣勢很盛,“可你們為什麽就言而無信,不將我家人安排出國?”

“謝局長,你的不幸,我們深表同情,事情完成後,我們將給你更多的錢以及無盡的榮華富貴作為補充……”

青年男人語調中盡顯不屑之態,這讓謝偉更加惱怒:“富貴?榮華?老子現在連家人都沒了,還要那些做什麽?”

“你嘴巴放幹淨些!你家死人了就是人,老子弟兄死了就該死?”一個彪形大漢怒瞪著眼,衝上來要揍謝偉。

“你說什麽?”謝偉終於找到了發泄對象。躬身跨步,旋轉,左右勾拳,附帶小擒拿,一套迅速而又剛猛的組合拳一氣嗬成。

彪形大漢原本以為謝偉不敢出手,又仗著自己年青,力氣上占了便宜,沒有想到,職業軍人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風雷電閃。“啪”,還沒反應過來,彪形大漢早已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青年男人臉色一變再變,身旁的幾名打手則是本能地將槍口對準了謝偉,而謝偉也將手放在腰間槍柄上,內心在盤算,如何在最短時間內避開數人的子彈,同時開槍還擊。氣氛一時變得緊張起來。

“好了,都給我住手!”青年男人的臉越加陰沉,“現在事情還沒辦好,警察還有特工都盯上了我們,大家不想著如何應對,卻窩裏反。誰再給老子鬧事,誰就去死!”“啪”的一聲將槍砸在桌子上,房間內刹時靜了下來,不過數個槍口並沒有離開謝偉,謝偉也依舊保持著拔槍射擊的姿勢。

“還不給老子把槍放下!”在青年男人的厲聲嗬斥下,所有人都垂下了槍口,“謝局,你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蹤?”青年男人的話讓大家焦躁起來。

“沒,沒有,我敢肯定。”謝偉放低了聲音,他明白,此刻自己的命開始真正的和他們拴到了一起,先前是各取所需,現在是一根線上的螞蚱。

“啾啾啾”,房間內置的紅外線防盜追蹤儀突然發出淡紅色的光芒,向大家傳遞有人接近的信號。

“,這雜種引來了尾巴。”被謝偉重重摔倒在地的彪形大漢咆哮著,打算借刀殺人。

“好了,現在要做的是團結一致,分散突圍,否則等他們大規模的人手趕到,我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青年揮揮手,眾人立即抱著槍衝了出去,“找機會將他除了。”青年指著謝偉身影對跟在身後的一名槍手低聲說,“此人留著是個禍根。”

謝偉出逃

銅礦廠房,鄭雄飛快摸進。

“噠噠噠”,AK-47槍聲突然劃破寂靜的山穀,許多受到驚嚇的不知名鳥兒拍打著翅膀,四處亂飛。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黃泉無路你偏來。”樹林、草叢,四處黑壓壓地鑽出了一大片人。

鄭雄一個倒臥,滾到一棵大樹背後,密集的子彈隨之而來,將大樹打得木屑橫飛。

這些都是真正訓練有素的殺手,鄭雄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不停地翻滾、躲避、出槍。

“砰砰”,有兩個不幸的家夥頭已經開了花。沒有人後退,更沒有人逃竄,形勢對鄭雄來說極為不利。可是比這個更糟糕的是,在廠房的頂部竟然埋伏著一個狙擊手,兩側10米外各有一個警戒哨,而且這兩個警戒哨還不是固定的,倆人不停地來回巡視著,不停地給堵截鄭雄的槍手們指引方向,用火力進行壓製,從而為他們的順利轉移爭取機會和時間。

“要是武天這小子在就好了。”鄭雄內心暗想,隻要兩人配合,敲掉釘子,那麽接下來的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可眼前沒有武天,也沒有可以配合自己的人,要想逮住重要角色,就必須要衝進去,鄭雄不停地變換位置,觀察並判斷樓頂上狙擊槍手和自己的位置。

就在鄭雄想辦法確定樓頂狙擊槍手位置時,不遠處一個倉庫角落裏,數名黑影在飛快地移動,“難道戲還沒開,主角就要逃跑?”

“我警告你,別老跟著我身後做小動作!否則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們墊背!”房間拐角處傳來謝偉狂躁的吼叫聲,他發現,自己身後有幾名槍手在小聲地嘀咕著什麽。

鄭雄內心一沉,盡管他早就從謝小梅的死上斷定出白發老者是謝偉,但是,那畢竟隻是猜測,一旦謝偉真真實實地就在眼前時,鄭雄仍舊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但事實畢竟是事實,就算鄭雄不願意相信,它也無法改變。

“嘭嘭嘭”,三聲清脆的槍聲過後,樓頂上的狙擊手和兩個觀察號倒了下去。

鄭雄一怔,誰會有如此高明的射擊技術?難道是謝偉在幫自己?

一棟加工廠房上方慢慢地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OK”的動作,緊接著,一張熟悉的臉猛地伸出來,然後又快速地縮了回去。

“是武天,是自己的兄弟!”

鄭雄緊繃的心刹時鬆了許多,現在,他可以去追捕自己想要的正主了,其他的小卒,武天會搞定。

青年男人和謝偉等人匆匆繞過一間廢棄的倉庫,隨後左轉上了一條小道,準備繞過大風山埡口的通道,直插國道,那裏有他們備好隨時可以逃跑的車輛。隨行的槍手因為得到了青年男人的命令,“務必要將謝偉除掉”,所以一路在尋找機會,但由於謝偉的警惕而一直沒有機會,眼看就要到達停車位置,幾名槍手相互交換眼神後,立刻開始對謝偉下手。

“呼”,一名身材彪悍的槍手一個猛撲,衝上來勒住謝偉的脖子。

謝偉大怒,看來這夥人是不讓自己活著離開此地了,都說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而如今,還未到那個結局,竟然過河拆橋。

謝偉左右出肘,擊打槍手的小腹,同時右手按向封住自己衣領的手臂,後腿翻踢,直中槍手下陰。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啊!”彪悍的槍手慘叫一聲,笨重的身體倒甩了出去,與此同時,又有兩名槍手撲了上來。謝偉扣動了槍機,“噗噗”,兩團血霧竄起。

青年男人手中的AK-47的子彈猛然從槍膛裏射出。

謝偉一個戰術臥倒,抓過身邊還未咽氣的槍手身體作掩體,開槍還擊。

尾隨追來的鄭雄靜靜地匐在草叢裏,觀察著眼前上演的鬧劇。他在斟酌,該如何在這樣混亂局麵中拿下誰,消滅誰。

“轟”,青年男人竟然丟出了一顆傘兵手雷。

“小心。”鄭雄本能的喊叫提醒了謝偉,爆炸隨之而來的強大氣浪令他氣血翻騰。

槍手們聽到喊叫聲,立即對著鄭雄隱藏位置就是一梭子。

沒有選擇,鄭雄不得不投入戰鬥,暫時和謝偉聯手。

山路上再次響起激烈的槍聲,不過槍戰的時間並沒有太久,一個是職業軍人出身,有著豐富實戰經驗的老戰士,另外一個是久經沙場的國家最優秀特工,就算這些槍手再如何經過特殊訓練,在他們麵前也隻是小巫見大巫。山路上,隻剩下鄭雄和謝偉在持槍對峙,這才是真正的頂尖對決,無論是從經驗還有戰術上來說,彼此都相差無幾。

沉默,還是沉默,雙方都在尋找機會還有突破口,所不同的是彼此雙方的立場以及立場不同所要的結果差異,鄭雄想要活口,以期望獲取“1號檔案”的關聯信息,而謝偉則想要結束鄭雄逃出去,雙方此時是不死不休的一種膠著狀態。

“鄭處,能放我一條生路嗎?”公路上四麵八方有警車在向銅礦場圍攏,謝偉打破了沉默。

“投降吧,隻要將你知道的完完全全向組織交代清楚,或許還能有活路。”

“不,我已經無路可退了!”謝偉神經質地喊叫起來,“交代,我能交代清楚嗎?你們還能留下我的命?”

鄭雄無法回答他的問題,謝偉比任何人都清楚,犯了這樣的罪行,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麽。

“你除了將功贖罪之外,別無他路!”

“去你媽的路,誰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他好。”謝偉打出一梭子,趁鄭雄躲避,跳出草叢,奪路而去。

“目標向國道方向逃竄,記住,必須要活的。”鄭雄掏出手機

“放心,跑不了,”電話那頭劉雲囑咐鄭雄多小心,隨後,掏出步話機大聲道,“現在,所有人聽我命令,封鎖所有L市各個交通,全力緝捕謝偉,記住,必須是活的。”

謝偉一路狂奔猛跑,憑借自身所學的戰地生存技能和戰術經驗,在擊倒數名特工後終於撕開一個口子逃了出去。

周敏被綁

國家強力部門L市分局總部作戰室,煙霧繚繞,劉雲、張小波等人神情異常嚴肅。

“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鄭雄?我相信他能處理好!”張小波皺著眉頭。

“暫時不用,我們不能因為周敏的事讓鄭雄分心,特別是在這緊急關頭,”劉雲狠狠地將煙頭戳進缸裏,“周敏的事,就讓我們去處理!”

劉雲走出作戰室,看著早已在門外等候的特工們:“鄭雄的女朋友受到了綁架,我需要戰術突擊隊。”

“我們上!”陳保走前一步,神情激動。

“還是我們去吧。”周磊說。

“現在不行,鄭處處境不清,謝偉還未落網。”陳保打斷周磊的話語,“鄭雄現在還是我們行動組的頭,是我們的‘大哥’,我們有能力營救他的女友,如果這個時候因為抽調分局而使對謝偉的追捕任務受到影響,我們將沒有臉麵對鄭處。周局,這次就讓我們來吧!”

周磊沉思一會兒,點頭:“兄弟,小心!”

陳保也點點頭,轉向劉雲:“我需要確切的情報!”

3分鍾後,一架微型直升機停到了分局廣場,“靈貓”行動小組成員紛紛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