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投影投射出清晰的圖片落在牆上，那上麵是三個女孩的照片和幾乎涵蓋所有生平的詳細文字說明。
王助理伸手抬了抬眼睛，拉出第一個朋克女孩照片，說，“許鴿子，春暉集團許董千金，生性**不羈，但心智良善，崇拜金庸筆下的俠客，夢想是做一個不走尋常路名垂千古的女俠，鏟除世間不平事，先與林總的助理汪淼熟識，後來莫名其妙的粉上林總，死心塌地的為她辦事。”
方晟軒捏了捏眉心，帶著鼻音的聲音顯得頗為無奈，“下一個。”
“俞點兒，春暉集團普通白領員工，爸爸是刑警，媽媽是醫生。她爸爸曾經在查處葳蕤時，受到蔡總留下的炸彈汽車所波及，雙腿高位截肢，母親前兩年因為一場手術失敗，被醫鬧後精神崩潰，現在俞點兒全家，全靠她一個人工作養活——葳蕤的炸彈事件，據說跟李明翰有關，那車裏頭的，估計是他跟他表哥往來合作的證據。”
方晟軒本舒展開的眉眼，再次皺起來，一言不發的看著王助理繼續說下去。
“白葉，綠川大學畢業生，單親家庭，本來和父親妹妹一起生活，妹妹白果去年在葳蕤遇害，時年14歲，奸殺——但疑點在於，她的屍體，是在北海找到的，後來刑警調查以及蔡總的供認不諱，是白果被葳蕤的“姐姐”們騙進去，不老實不配合又被放出來，自己無法承受，投海自盡。”
“……白葉為什麽對方誌國有深仇大恨？”方晟軒問。
“方誌國，在白果遇害的那天，到過葳蕤，可是沒有證據，證明他對白果做過什麽，但是據白果的父親說，白果最後給他通過電話，隱晦的提到過方誌國這個名字，可是那通電話記錄無法查證，方誌國接受調查後，因為證據不足被無罪釋放了，後來白果的父親，在建築工地上工的時候，居然自己沒有綁安全措施，從二十樓掉下去了……”王助理的聲音越來越低，一點也不像平日裏能將數據也說的如同廣播劇一般繪聲繪色了。
沉默灌溉了整間屋子。
許久，方晟軒才說，“她們都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但是都缺少，證據，所以鋌而走險接近他們。”
王助理歎口氣，低聲說，“就像我們知道段總不是個好人，也得拿出證據來才能拒絕和他合作。”
“方誌國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北海的背景難查，和他有什麽關係？”方晟軒冷笑一聲，“方式的油水，還不夠他吞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王經理說，“我覺得，林總的人手安排的很好，也會排除掉她們泄密的情況，最好的匕首，即使她們自己的仇恨。”
方晟軒雙眼微寒，“她從來不把人當成匕首來用。”
“是啊，林總是個麵冷心熱的姑娘。”王助理突然感慨起來，“ 去年我的咖啡灑了一襯衫，林總說我看著糟心，二話不說，立刻拿卡讓我刷，讓我再去買一件新的。”
方晟軒的眉毛揚起，“……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王助理咳了咳，“額，年前的事兒，哈哈，這都不重要。”
“怎麽不重要？”方晟軒皺眉皺的很深，伸出細長的手，一副認真的樣子，“還錢，要麽還襯衫。”
王助理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方林集團要破產了嗎？”
“破之前先把你開了，還我，快點。”
王助理：“…快到下午了，方總，費玉清的演唱會，快要開始了，您不準備準備？您準備著，我繼續幫林總的手下們想些破僵局的法子，順便找人再深入調查一下，總比幹等著人家露馬腳……”
方晟軒冷冷的將他打斷，“還——我，她給你的所有東西，都還我。”
工作日的商場人並不多，除了幾個闊太太，就是幾個無所事事的富二代，在商場裏閑逛和下午茶。
林芊羽和白葉悄然跟著段正源和美婦進了一商場三樓的咖啡館。
林芊羽盯著那美婦，瞧見她未施粉黛，生的水靈漂亮，穿的也寬鬆舒服，年齡不大，可笑時眼角好像有幾根魚尾紋，眼神也比普通的年輕女孩更加沉穩——她實在想不出這女人是段正源的什麽人，方晟軒說過，段正源的發妻，早早化為一抔黃土了。
“小老婆？”白葉道，“他這種人，有十幾個小老婆都不稀奇。”
林芊羽點點頭，“那倒是，隻不過……這位，好像懷孕了。”
白葉一驚，“段正源不是有兒子了？如果是沒名分的小老婆，幹嘛讓人家懷孕，這不是他那種人的作風。”
林芊羽說，“他的兒子在美國讀MBA，或許，想多要個孩子。”
白葉拿出手機，小心翼翼的將鏡頭對著不遠處的桌子，拍下照片後，直接傳給了汪淼。
二十分鍾後，段正源扶著女人的手，出了咖啡廳，汪淼的短信也發到了白葉的手機上：查不出，信息被專業人士保護的很好，你在哪兒？
白葉拿手機給林芊羽看了一眼，隨即收起手機，眼角劃過一絲欣喜，“越是保護的好，說明這人越重要。”
林芊羽籲出口氣，帶好帽子，輕聲道，“這麽看來，這個女人極大可能就是他下一任妻子了。”
白葉的視線緊跟著前麵一對男女，輕聲說，“嗯，這樣吧，我跟著他們，林總你先回去。”
林芊羽看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下午沒事做，我也想看看他們會去哪兒——要是能了解這個女人，內部瓦解段正源也不錯。”
逛完育嬰店的段正源，牽著女人的手回到停車場，發動車子，期間在商場逗留的時間不過兩個小時。
林芊羽開車，不急不緩的跟著前頭的車子，一邊給方晟軒發了一條短信：
抱歉，演唱會不看了，我和姑娘一起看個電影，你和王助理一起看吧。
“方總，方誌國說，在辦公室等您。 ”秘書從外麵扣響門通知道。
方晟軒的手機還未拿起來，在空中轉了個圈兒，落在了沙發裏，他麵無表情道：“很好，我還沒找他，他自己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