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六千年的曆史,無數磚石砌成的雄偉建築,充斥著大量的神話和傳說。

2054年的埃及,無論見到的是什麽,都讓馬爾斯驚訝不已。

開羅國際機場。

非洲最大的國際機場之一。馬爾斯乘坐飛機在機場著陸,他走進機場的時候,卻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似乎還停留在二三十年前,一切設施都太老舊了。

但是並不奇怪,作為中立國之一的埃及,在聯邦國科技飛速發展的時候,它卻仿佛脫軌的馬車駛往另一條道路,幾十年過去都沒有多少進展。

雖然是伊斯蘭國家,但在機場裏,很少看見有人會穿戴阿拉伯式的頭巾和長袍。馬爾斯走出機場大門,看見的全是燒汽油的古董車,在他所在的大陸聯邦國,所有的車都是電力驅動,公路帶有充電的功能,汽車隻要跑在路上,就能自動充電,加油這種事,大概隻有在字典裏才能查到了。

但機場門口的這些古董車,車屁股的排氣筒上居然還會冒出縷縷黑煙。盯著這些古董車,馬爾斯不禁感歎起來,2054年的世界,似乎並沒有讓人類走向共同繁榮,而是把世界分隔成無數的碎片。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馬爾斯吧。”就在馬爾斯發愣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大概是注意到馬爾斯正盯著汽車發呆,調侃道:“是覺得這些古董車很好奇嗎?這裏是埃及,隨便找個地方挖下去都是古董,所以古董車或許更適合一點。”

馬爾斯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四十歲左右,穿著很隨意,甚至有點放浪不羈,難道他就是京雪隊長說的,在埃及和自己接頭的貝爾探員。

中年男人主動伸出手,和馬爾斯握手,同時說道:“自我介紹下,我是貝爾探員。”

“我是馬爾斯,你已經知道了。”

貝爾探員走到自己的車前,拍了拍車身,笑道:“願意參觀一下我的古董車嗎?”

馬爾斯坐上汽車,看著窗外的景象,問:“我們現在去哪?”

“開羅市區。第一次來埃及吧,先把工作丟到一邊,我帶你參觀參觀。”

沿著機場高速,汽車很快就進入到開羅市區,貝爾探員一路給馬爾斯介紹,埃及的眾多神話古跡,馬爾斯卻顯得心不在焉,他想不通,像沃克博士這樣的科學狂人,怎麽會隱藏在這麽一個科技相對落後的地方。還有,自己所依賴的藍色魔鬼,這種高科技的藥,真的會是在埃及製造生產的嗎,怎麽想都有點不可思議。

汽車離開高速,首先進入的是開羅市古城區,即使隔著很遠,馬爾斯也能看見窗外,那些高高聳起的清真寺塔尖。

貝爾探員注意到馬爾斯正看著塔尖,於是用手指過去,顯得很是自豪地說:“這些清真寺,都有上千年的曆史了,你要是有興趣,我帶你過去看看。”

“我來這不是旅遊,有很重要的事。”

貝爾探員有點意外地看著他,說:“真是工作狂啊,好,那就改天再去,我先帶你去個地方。你抽煙嗎?”

馬爾斯點點頭。

“那就太好了,對你來說,一定是個好地方。”

“你要去哪?”馬爾斯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你馬上就知道了。”貝爾探員果然是在吊他胃口,一臉的神秘就是不肯說要去哪。

古城區的交通真是遭透了。馬爾斯簡直不敢想象,都什麽時代了,這裏居然還有馬車,原本就很狹窄的公路,動物和汽車擠在了一起,彼此都沒有讓路的意思,見縫插針,找到一條口子就超車過去。

動物身上的味道,汽車的尾氣還有路上的飛塵,全部混合在燥熱的空氣中,這是在天使城不可能見到的景象,如果不是身在其中,馬爾斯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在夢裏麵。

而讓馬爾斯哭笑不得的是,這些看起來很笨拙的馬車其實靈敏得很,見縫插針地行駛在公路上,把周圍的汽車遠遠甩在後麵。

而公路的兩邊,也看不到現代化的建築,全是土黃色的矮樓房,偶爾還能見到在自家門口搭了個棚子賣東西的小販。

天呐,自己現在真的是到了另一個世界。馬爾斯就在感歎中,汽車停了下來,貝爾探員說的地方到了。

貝爾探員搶先一步,給他帶路。這是一棟低矮的建築,看樣子,他是要進到裏麵去。

要說超能特戰隊是個神秘的部門,裏麵的隊員都是些奇怪的家夥,可是想不到,就連安全部的駐外隊員也是些莫名其妙的家夥。馬爾斯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索性什麽也不問了,下了車就跟在他後麵。

往前走出幾步後,馬爾斯就到了一麵光禿禿的牆壁前,上麵沒有任何標語,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牆壁上的門也太簡陋了,就像是在牆壁上打了一個長方形的洞,又矮又窄,像馬爾斯這樣的大塊頭,要彎腰低頭才勉強穿過。

進門後,馬爾斯傻了眼。

所有人都席地而過,煙霧彌漫的大廳裏,他們的臉籠罩在煙霧中,模糊不清,馬爾斯聞到了濃濃的水果香味,是這些煙霧的味道,每一張矮桌前,都放著一個玻璃瓶一樣的東西,瓶子上接著軟管,有人把軟管塞進嘴裏,伸吸一口氣,然後從嘴裏吐出濃濃的煙霧。

馬爾斯看著這些奇怪的玻璃瓶,目瞪口呆,他唯一看出一點名堂的,就是這些顏色鮮豔的瓶子,居然可以冒煙。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好像看到什麽都覺得很奇怪。”貝爾探員看著他,笑道,“這是阿位伯水煙,有上千年的曆史了,你不想試試嗎?”

“我——”馬爾斯簡直無語了,這家夥難道是帶自己過來抽煙的?

還不等馬爾斯把話說完,貝爾探員就把他拉到一張矮桌前,盤腿坐下。服務員很快過來,拿著一塊煙膏,安裝在他們麵前的水煙壺裏。

貝爾探員就像是做示範一樣,拿起軟管,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來,說:“在埃及,你抽的不是煙,是曆史。”

這家夥是在搞笑嗎,明明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居然就若無其事地坐下來抽煙。

“你試試吧。”當貝爾探員把軟管遞過來的時候,馬爾斯居然想也沒想就接下了,算了,也不遲這麽一會,先試試這玩意吧。

馬爾斯不敢太用力,隻輕輕吸了一口,但他覺得,就像是吞下一枚煙霧彈,穿過口腔,又順著喉嚨滑進肺部,然後劇烈地爆炸開,馬爾斯一下沒適應過來,連咳了幾聲,旁邊的貝爾探員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差點笑斷了氣。

自己平時抽的煙,都是經過處理的,從來沒抽過這種原汁原味的東西,但這玩意也太勁道了吧。馬爾斯有點頭暈,感覺身體也輕飄飄地,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在馬爾斯發現貝爾探員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時,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丟人,就像是不服輸一樣,馬爾斯又吸了一口。

“怎麽樣,不錯吧。”

“我、我來這——”馬爾斯本來想說“我來這是有重要的事找你”,卻咳個不停,又讓貝爾探員捧腹大笑起來。

“我也是來這之後,才知道自己以前抽的根本不叫煙。”貝爾探員幫他把話說完,但顯然是理解錯了。

幾乎是整個下午都耗在了這個水煙館裏。貝爾探員有一句沒一句地胡扯,除了吹噓自己的經曆外,基本上就是在說自己自從到了埃及後,就愛上了這個國家,如果現在讓我回聯邦國,想也別想。

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貝爾探員搶先一步就走了出去,這家夥應該是偷偷就把帳結了吧,倒也爽快。馬爾斯就要跟著出去時,被店員給攔了下來,讓他付帳。

看著貝爾探員頭也不回就從門口消失了,馬爾斯愣在原地人都傻了,然後硬著頭皮把帳結了,出門後,看見貝爾探員就等在門口,笑嘻嘻地說道:“謝謝你請我抽煙。”

這家夥,不盡地主之誼,居然讓遠道而來的客人請客,還能厚著臉皮笑出來。

貝爾探員好像看出什麽,又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應該是我請客才對?”

馬爾斯並不介意地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你對我還不了解。”

“什麽?”馬爾斯不明白他的意思。

“現在的我什麽都有,除了沒錢。”貝爾探員說完後就把車門打開,鑽了進去。

馬爾斯也跟著上車後,貝爾探員突然丟了一個東西給他。

是一個長方形,和手掌差不多大的東西,馬爾斯問道:“這是什麽?”

“手機。”

“手機!”馬爾斯驚道:“你把這種古董給我幹什麽?”

“和我聯係用,你該不會以為,在這種地方——”貝爾探員指了指馬爾斯頭上的智能墨鏡,“——我還有這種高科技的玩意吧。”

馬爾斯傻了眼,在手裏擺弄著古董手機,自己現在要做的,大概就是學會怎麽操作這玩意吧。

貝爾探員又丟了一個黑色的東西過來,這東西上麵還帶著線。

“這又是什麽?”

“充電器。”

“充電器!”

“是啊,沒有充電器,你那古董怎麽用。”

馬爾斯這次是真的無語了。

在大致知道怎麽使用這些古董時,外麵的天色也已經黑了。籠罩在黑夜裏的古城,在幾公裏之外的沙漠吹來的輕風裏,突然變得神秘而靜謐。

貝爾探員的車再一次停了下來。

馬爾斯跟著下車,還是狹窄的巷子,白天時土黃色的牆壁,此時也成了漆黑一片。

“我們去哪?”馬爾斯問道。

“裏麵。”貝爾斯指了指前麵的建築,“工作。”

這家夥終於要談工作的事了,馬爾斯問道:“你住在這?”

“差不多吧。”貝爾斯神秘地笑了笑。

馬爾斯進入這棟房子,發現自己又被騙了,這地方明明是個酒館啊。

馬爾斯問道:“你不是說你住在這嗎?”

“是啊,我每天都來,和住在這有什麽不同。”

“你剛才說的工作又是什麽意思?”

“喝酒就是我每天最重要的工作。”

你這家夥!京雪隊長到底怎麽想的,居然會把這樣的家夥介紹給自己!馬爾斯看著他,真的是想生氣都氣不出來。

“別著急。”貝爾探員找了張桌子坐下來,說,“一邊喝酒,一邊談工作,豈不是更好。”

服務員端來一個巨大的玻璃罐,裏麵是黃色的**,上麵飄浮著一層濃厚的白色泡沫,大概是啤酒吧。果然,貝爾探員得意地說:“你可能不知道,啤酒是埃及人發明的吧,這裏的啤酒都是老板自己釀的,純手工,我保證你喝了就忘不掉,更重要的是——”

“什麽?”

“這一回我請客。”

貝爾探員說完就要給他倒酒,馬爾斯拒絕道:“我來這不是喝酒的。”

“你先喝了,我們再談工作的事。”

馬爾斯無奈,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剛入口的味道很衝,但是這些黃色的**在舌頭的味蕾上擴散開後,彌漫出一股特別的清香。

“還不錯吧。”

但工作的事更要緊,馬爾斯把杯子放下,說:“你知道,我來埃及是幹什麽的嗎?”

貝爾探員聳了聳肩,說:“不知道。”

這家夥居然不知道,馬爾斯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說:“我要你幫我找個人。”

“有報酬嗎?”

這是你的工作啊,你居然跟我談報酬,馬爾斯正要發作,貝爾探員攤了攤手,說:“開玩笑,不要激動,你要找什麽人?”

“沃克博士。”

“我沒聽說過這個人。”

但這都在馬爾斯的預料之中,正如查理博士所說的,這個人消失了很久,可能早就隱姓改名了,馬爾斯調了調智能墨鏡,在桌子上投射出沃克博士的照片,說:“就是他。”

貝爾探員看見照片的一瞬間,顯得很驚訝,但也隻是轉瞬即逝,他搖了搖頭,說:“我沒見過這人。”

“是嗎?”馬爾斯很是懷疑,那你剛才臉上的驚訝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家夥身上也藏著什麽秘密?

貝爾探員又說:“你找他做什麽?”

“這個人很危險。”

“危險,為什麽?”

“這是機密,我不能說。”

“別太官僚了。”貝爾探員又給他倒了一杯酒,“我們是朋友,說說也無妨。”

“不能說。看來是我找錯人了。”馬爾斯起身要走。

“你去哪?”貝爾探員拉住他。

“我自己去找線索。”

貝爾探員說道:“你這人也太著急了吧,你自己去找線索,去哪找。雖然說我不認識,但不代表我不能找到他啊,我在埃及待了這麽多年,怎麽說線索也比你多吧。”

馬爾斯想了想,無法反駁,又坐了回去。

“你別急,這件事包在我身上。”貝爾探員拍了拍胸脯,“今晚陪我喝幾杯,明天我再去找他。”

“怎麽找,通過政府機構?”馬爾斯不放心地問道。

“政府?如果政府管用,這裏還會這麽落後嗎?你放心,在這裏,我的能耐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

馬爾斯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他說的能耐是什麽意思,但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這樣了。

接下來,貝爾探員就是一個勁地灌酒,但讓馬爾斯想不到的是,這家夥看起來很能喝,實際上真不中用,站起來搖頭晃腦說著酒話時,突然就趴了下來。

好像是醉了。馬爾斯無奈,隻好把帳結了,又把他抬出去,打開車門,把他硬生生塞進車裏時,在他的口袋裏,突然掉出來一個奇怪的玩意。

是一塊石頭雕成的牌子,好像是個護身符,護身符上刻的圖案,是一個十字架,和普通十字架不同的是,頂端伸出來的地方,是一個橢圓形的圈。

十字架的圖案還泛著白色的微光,看起來有點詭異,馬爾斯想了想,把護身符拿到眼前,用智能墨鏡掃描後,出現的結果是:

埃及十字架,生命之符,又稱安卡,象征著力量和生命不息,是埃及最古老的神秘符號之一,在古埃及的墓地和藝術創作中經常出現,具有濃重的儀式感,又是神權和王權的標誌……

“這家夥還挺迷信。”馬爾斯把護身符放回他口袋裏。

從抬他出來,到塞進車裏,貝爾探員毫無知覺,看來是醉得不醒人事了。接下來怎麽辦?馬爾斯一抬頭,看見遠處的山坡上,有一些清真寺和神廟。

反正現在也沒事,不如隨便走走吧。

馬爾斯緊了緊黑色大衣,步行在陰暗的巷子裏,反正也沒什麽去處,走到哪算哪吧。

他穿過這片密密麻麻的古建築群,馬突然有種時空穿越的感覺,好像進入到幾千年的曆史中,腳下踩過的石板路,眼睛看見的古老建築,用手觸摸在石牆上粗糙的觸感,都是真真切切身臨其境的感覺,這可是那些足不出戶沉浸在虛擬現實裏的人無可比擬的。

這塊區域的人很少,在繞過一條街道後,馬爾斯終於聽到了腳步聲,在幾十米的前方,出現幾個看起來很奇怪的人。他們穿著白色的長袍,整個腦袋都籠罩在長袍裏,好像要去什麽地方,看起來有點鬼鬼祟祟的。

馬爾斯本來不是很在意,但他走近一點後,看見其中的一個人,手裏捏著一個護身符,透過上麵的微光,馬爾斯驚訝地發現,這個護身符和剛才貝爾探員的一模一樣!

這就有點意思了。從剛才就覺得,貝爾探員好像藏著什麽秘密。馬爾斯頓時就好奇起來,他皺了皺眉頭,悄聲跟了上去。

走了約有半個小時,前麵的人終於停了下來,在他們前麵的,是一個神廟,雖然沒有白天看見的清真寺那麽雄傳,但神廟裏沒有任何燈光,反而顯得更加神秘。

他們來這幹什麽,還有那護身符是怎麽回事?

馬爾斯帶著種種疑問,躲在暗處繼續觀察,在神廟的腳下,有幾個衣著黑色長袍的人守在入口處。穿著白色長袍的人走過來,亮了亮手上的護身符後,黑色長袍的守衛才放他們進去。

好奇心一旦出現,就怎麽也收不回去了。馬爾斯想進神廟看個究竟,可是怎麽進去呢?他發現進去神廟的人都穿著白色長袍,那個護身符也是進去的憑證吧,可是自己身上這兩樣東西都沒有。

他轉過頭,看見外麵的巷子裏,又走來一個穿白長袍的人,眼睛一亮,主意來了。

一分鍾後,馬爾斯已經換上了一身白長袍,手裏拿著護身符,在他的腳下,躺著一個被扒掉衣服暈過去的家夥。

馬爾斯摸了摸戴在頭上的智能墨鏡,黑色的墨鏡發生變化,變成了透明鏡片的普通眼鏡,他像其他人一樣,微微彎腰,走到了神廟的腳下,被穿著黑長袍的人攔住,在他亮出手上的護身符後,對方也沒有細查,遞給他一個裝著蠟燭的銅製圓盤,就放他進去了。

在馬爾斯的前麵,也有幾個跟他一樣的人,端著蠟燭盤的人,沉默地往前走著。馬爾斯保持一定距離,跟在他們後麵。

神廟的外麵,是幾根羅馬風格的圓形長柱,裏麵的空間很大,雖然沒有燈光,但是蠟燭發出的光,微微點亮了這片黑暗。周圍的牆壁上,布滿了各種古老的象形文字,還有一些巨大的長著動物腦袋的人象,也許是刻上去的,但是太暗了,看不清,怕被人看到生疑,馬爾斯也不能走近細看。

走過最外麵的長廊後,拐一個彎,就進到了正室。正室的空間很大,足足有十多米高,可是剛才前麵的幾個人,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是進了其它的通道嗎,可是周圍都是高牆,沒有其它的路啊,人都去哪了?

馬爾斯正在疑惑中,走到了正室的最中間,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聲響。他低下頭,看見腳下的石板自己移動了,出現一個地道的入口,原來前麵的那幾個人都進到地道裏了。

地道裏是一片黑暗,馬爾斯也來不及細想了,趁著地道口還沒關上,朝裏麵走了進去,他的腦袋剛消失在地道裏時,頭頂的石板又自己動了起來,把地道口給關上了。

這地方倒是挺神秘的。馬爾斯接著往前走,地道也不算長,也就幾十米吧,在拐了幾個彎後,馬爾斯麵前出現一道拱門,拱門外可以看到昏暗的光線,他挺著頭,從拱門裏走進去。

然後是一個幾百平米大的地下室,裏麵的人都穿著白色長袍,排著整齊的隊伍站在一起。每個人手上都端著蠟燭盤,燭光在周圍的石牆上,映出無數道交錯的人影。

除了穿白長袍的,在人群的前麵,還有幾個像神廟入口守衛一樣,穿著黑長袍的人。

看起來是個什麽集會吧,或者是什麽地下組織。馬爾斯又看見,在白袍人群的前方,是幾個穿黑袍的人,他們站著的位置,比自己腳下的地麵要高出半米左右。

是一個半圓形的平台,在平台上,赫然放著一口古埃及式的棺材,這地方怎麽會有棺材啊,馬爾斯心裏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

黑長袍的人突然動了起來,最前麵的那個是領頭人,他帶著後麵的人,緩慢地走到了棺材旁一個巨大的火盆前,那個領頭的人隻是揮了揮袖子,火盆裏就突然燃起來雄雄大火。

就好像是變戲法一樣,但馬爾斯相信,一定是有什麽機關,他又扭過頭看著周圍的人,每個人都顯得很虔誠,似乎是被剛才的戲法給唬住了。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馬爾斯突然有點期待起來。

黑長袍的領頭人突然舉起雙手,台下所有的人都跟著舉起手,馬爾斯不想露餡,隻能照樣舉起手來。領頭人又喊出一句口號,所有人都跟著喊起來。

大概是什麽儀式吧。無聊的幾分鍾過去後,領頭人突然趴了下來,所有人都跟著趴下來。

馬爾斯也隻能趴在地上,心裏抱怨道,你這家夥,到底有完沒完啊。

就在馬爾斯覺得不耐煩時,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黑長袍的領頭人趴在法老棺材前,棺材的蓋子往一側緩緩移動,又是什麽無聊的把戲,馬爾斯盯著棺材,就在幾秒鍾後,棺材裏有人出現了,他的頭先從棺材裏露出來,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更準確的說,這不是人,而是一個怪物!

馬爾斯的人突然就劇烈地跳了起來,他看見這個從棺材裏出現的怪物,有長長的嘴巴,尖尖的耳朵,穿著花紋繁雜的絲質長衣,這家夥分明就是埃及傳說裏,那個狼頭人身的阿努比斯啊!

在馬爾斯的智能墨鏡裏,出現了對於阿努比斯的解釋:

阿努比斯,埃及傳說裏的神,在胡狼頭下是人類的身體,常出現在法老的壁畫中。在埃及神話裏,所有人進入地獄前要經過它的審判,它掌管著真理之秤,一邊放上真理之羽,一邊是死者的心髒,如果心髒比羽毛輕,這個人就可以升入天堂;如果心髒比羽毛重,這個人就會墮入地獄……

雖然是神話裏才有的怪物,但馬爾斯更加驚訝的是,這個狼頭絕對不是麵具,而是貨真價實長在身體上的腦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馬爾斯差一點就叫出聲來。

“阿努比斯”緩緩地轉過頭,眼睛發著綠光,用高高在上的威嚴,像俯視著臣民一樣,看著趴在地上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