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馬爾斯也知道,正如義馬所說的,那個阿努比斯說不定又會找上來,可是自己有很重要的事要辦,而且,要麵對的是那個科學狂人沃克博士,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危險等著自己。

可是如果把義馬丟在這,萬一阿努比斯找到他怎麽辦?

可就算自己暫時能保護他,也不可能讓他一輩子跟著自己吧。

馬爾斯真的糾結起來,想了想,說:“你跟著我更危險。”

“再危險,也比被蟲子吃了好吧!”

看著這個年紀輕輕,藏著秘密一個人孤獨生活的少年,馬爾斯開始動搖了。

“我覺得,隻有跟著大叔你才安全。”義馬用無助的眼神看著馬爾斯。

少年身上無依無靠的感覺,一下刺到了馬爾斯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這個少年的身世,和自己是多少相像啊,但是他卻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幾步。

義馬以為馬爾斯還是要狠心拒絕自己,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他無助地站在原地,眼神裏裝滿了痛苦和絕望,可讓他想不到的是,馬爾斯突然開口道:“你不是要跟著我嗎,那就快一點!”

這變化也來得太突然了,義馬驚喜道:“大叔,你答應帶上我了!”

不善於表達情感的馬爾斯,隻是冷冷地回答道:“你別給我添亂,我說什麽就做什麽。”

“沒問題!”義馬帶著滿臉燦爛地笑容,衝了過來,他突然跳到馬爾斯的身上,雙手摟住馬爾斯的脖子,叫道:“我就知道大叔你不會丟下我!”

“說了別叫我大叔,叫我大哥。”

“好的,大叔!”義馬眨了眨眼睛。

馬爾斯帶著他走出幾步,突然問道:“你剛才可憐巴巴的樣子,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當然——”

“啊?”馬爾斯愣了愣。

“當然不是!”

“我話說在前麵,你到時候可別拖我後腿。”

鬼靈精怪的義馬拍了拍自己腦袋,說:“放心,打架的事交給你,動腦子的事交給我!”

“喂,你這小子,別說得我好像隻會打架一樣!”

義馬伸著鼻子,在馬爾斯的背上嗅了嗅:“大叔,你好久沒洗澡了吧,身上有股味道。”

這臭小子,賴在我身上不走,還敢說我臭,馬爾斯叫道:“快給我下來!”

就在嘻鬧聲中,馬爾斯背著義馬,漸漸消失在開羅夜色下某條寂靜的巷子裏。

此時的馬爾斯,也許並沒有意識到,喜歡獨來獨往的他,和這個孤獨的少年,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某種看不見的羈絆……

淩晨時分,他們坐在夜間大巴上,向著亞曆山大出發,義馬在屁股剛挨到座位時就睡著了。

馬爾斯看著車窗外,黑夜籠罩的大地上,隻有寥寥的幾點燈光。

他突然想到貝爾探員給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難怪都沒接到他的電話。在這短暫的寧靜中,馬爾斯靠著手頭的線索,理了理思緒,幾乎可以斷定,是沃克博士發明這種H12,又被稱作藍色魔鬼的藥,這種藥能讓普通人變得像基因人類一樣強健,甚至對變種人基因變異的疾病,也有一定的抵製作用。

沃克博士把藍色魔鬼走私到大陸聯邦國後,又生產出新的一批藥,這批假藥和藍色魔鬼外表上看起來差不多,但卻會讓人發瘋。原本對藍色魔鬼有依賴的變種人,服用假藥後,無法控製自己,充滿破壞欲,在天使城引起了大量的騷亂。

又動了手腳,製作出外表上和藍色魔鬼一模一樣的假藥,是這批藥從埃及出發,走私進入大陸聯邦國,原來對藍色魔鬼有依賴性的人,在誤服到假藥後就發瘋了,典型的表現是眼睛變成血紅色,無法控製自己,充滿破壞欲,而正是這樣的一批變種人,引起了大量的騷亂。

但在普通人看來,變種人和基因人類沒什麽區別,基因人類才是危險的根源。於是普通人組織起大量的遊行示威,這些歧視性的遊行又進一步加劇了普通人類和基因人類的衝突和矛盾。

所以,馬爾斯得出的結論是,這場變種人的危機是沃克博士引起的,可是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馬爾斯想不出來,而且還有一件事讓他覺得很奇怪,那是出發前往埃及時,那個神出鬼沒的S,說什麽自己現在知道的遠遠不夠,他的意思是,還有什麽別的真相隱藏在表麵之下,那麽真相又是什麽?

馬爾斯越想腦子越亂,看來想要知道答案,就隻有抓住沃克博士,才會水落水出。

兩天沒睡過覺的馬爾斯,身體裏湧上一陣強烈的疲憊感,他剛合上眼,就在這輛帶著濃濃汽油味的破舊大巴裏睡著了。

馬爾斯再睜開眼的時候,外麵的天空已經快要亮了。

在埃及的領土上,大部分土地都是沙漠,所有的綠洲都在尼羅河附近。

馬爾斯看見的太陽,正在尼羅河東岸的地平線上,也許正如埃及神話所說的,太陽神從尼羅河的東邊出現,用一整個白天跨過尼羅河,日落時進入尼羅河西岸的冥府,接下來的一整個晚上,太陽神又乘坐著太陽船,從西向東跨過冥河,等待著第二天的日出。

這輛破舊的大巴,正行駛在尼羅河的三角洲上,兩邊是一望無際的沼澤、綠樹和田野。在聯邦國的天使城待久了,馬爾斯幾乎已經忘了真實的大自然是什麽樣子,通過高度發展的科技,不管是雪山還是沙漠甚至是月球,都可以通過虛擬的方式體驗到。

但這樣真真切切地吹著窗外的風,聞著河水和泥土的氣息,看見漸漸升起的太陽把整片大地染成橘紅色,這種真實的體驗,是任何科技都做不到的。

到達亞曆山大港的時候,馬爾斯智能墨鏡裏出現了相關的解釋:

亞曆山大港,曾經的埃及第二大城市,最重要的港口,但隨著海運業的沒落,地位已大不如前。它麵朝地中海,保存著大量的古跡,始建於公元前334年,曾被羅馬人和阿拉伯人統治過,也留下了諸多關於埃及豔後的傳說。作為古代世界七大奇觀之一的亞曆山大燈塔,建造於公元前,可惜因為地震而沉入海底……

但是馬爾斯想不到的是,即使現在沒落了,亞曆山大港也是個漂亮非凡的城市,在沿道大道上,一側是曾經很時髦的現代高樓,可惜都是幾十年前的建築風格。

但另一側是耀眼的地中海,還有那些建造在海邊有著幾百上千年曆史的清真寺和古老城堡。

埃及的交通真是慢啊,大巴車到達終點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馬爾斯剛下車,就決定直奔港口。

反倒是義馬顯得很興奮,拉著馬爾斯,說:“大叔,這裏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沒時間,我有重要的事。”馬爾斯冷冷拒絕。

“好不容易來一次,也不急這麽一會兒,走吧,我知道有個市場,特別熱鬧!”

“要去你自己去。”

義馬剛走開幾步,又撇了撇嘴,轉身走回來,說:“你不去我也不想去了,你想去港口吧,算了,我帶你去。”

叫了一輛出租車後,他們很快就到了港口。

走進碼頭,馬爾斯傻了眼,雖然今非昔比,但畢竟是個大港口啊,碼頭上堆滿了成千上萬的集裝箱,要想找到裝藥的箱子,和海底撈針沒什麽區別。

馬爾斯說:“你看見的港口,就在這?”

“對。”義馬指著碼頭的角落,靠海的位置有個十多米高的燈塔,說,“我看見的畫麵裏有這個燈塔。”

“還有一個紅色的箱子?”

“對。”

“箱子在哪?”

義馬攤了攤手,說:“這裏全是箱子,我怎麽知道在哪?”

“你不是看見了嗎?”

“我隻看見港口和紅色箱子,又不知道具體位置。”

馬爾斯覺得為難地搖了搖頭,麵對著比自己高得多的集裝箱,他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還是義馬的鬼點子多,他突然叫道:“我有辦法!”

馬爾斯看見他信心滿滿地樣子,問道:“什麽辦法?”

義馬指著碼頭入口處的房子,說:“那裏是管理室吧,所有進來的貨物都要在那登記,去那裏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們怎麽會讓我查。”

義馬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大叔,你這裏不太好使哦。”

你這小子!馬爾斯有求於他,氣也氣不出來。

“他們不讓查,我們不能自己查嗎?”義馬說著就徑直朝管理室走過去。

之前是義馬一直跟在馬爾斯屁股後麵,但這一次倒了過來,是馬爾斯跟著義馬。

“還不樂意讓我來呢,現在知道我的重要了吧。”義馬搖頭晃腦一臉得意的模樣。

在離管理室還有幾十米遠時,義馬停了下來,說:“大叔,我去管理室查,你把裏麵的人引開。”

“怎麽引?”

“大叔,你到底行不行啊,怎麽什麽都要問我?”

“你這小子!”馬爾斯就像吃了一塊泥巴一樣難受,這小鬼,給他一點陽光就能燦爛起來,現在這副派頭,好像自己是跟班,他才是隊長一樣。但是任務更重要,馬爾斯隻能扭過頭,走到管理室前。

看著馬爾斯偽裝成遊客,把管理室的人引出來後,義馬偷偷摸了進去。

馬爾斯越過管理人員的肩膀,看見義馬摸進了管理室,等著他快點把事情搞定,可是這小子居然一點也不急,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又大搖大擺地坐了下來。

馬爾斯假裝聽不懂管理人員的話,和他糾纏了一會後,管理人員已經不耐煩了,轉身就要回到管理室。

馬爾斯擔心義馬被逮個正著,正想著要不幹脆把這家夥放倒得了,可是當管理員回到管理室時,義馬已經不見了。

“這小子去哪了!”馬爾斯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

“大叔,你找我啊,我在這呢。”義馬突然在馬爾斯的背後出現。

“叫你搞定的時候給我打個手勢,你怎麽也不吭一聲。”

義馬吐了吐舌頭道:“不按規矩出牌才有意思嘛。”

馬爾斯不跟他計較,急問道:“找到了吧,箱子在哪?”

義馬捂著肚子,說:“不好。”

“怎麽了?”

“肚子叫起來了。”義馬鬼靈精怪地眨了下眼睛,“才發現到現在都沒吃過飯呢。”

“等找到箱子我帶你去,想吃什麽都可以!”

“可是大叔,你不是錢包掉了嗎,怎麽請我吃大餐?”義馬忍著笑說。

馬爾斯愣在原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不管是什麽樣的罪犯,他都能輕易製服對方。可是現在,他居然被一個小孩嗆到不知道說什麽。

“哈哈,還是我請你吧。”義馬倒是機靈,恰到好處地給了馬爾斯一個台階下,“我知道,工作更重要,我帶你去箱子那。”

根據從管理室裏得到的資料,他們很快就找到箱子所在地,但是附近正在碼頭上工作的工人,看見闖進來的馬爾斯他們,突然衝了過來,用阿拉伯語叫道:“喂,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快離開這!”

馬爾斯問義馬:“他在說什麽?”

“說大叔你看起來不像什麽好人。”

“是嗎?”

“他們還說你鬼鬼祟祟的,不會是要偷東西吧。”

馬爾斯瞪了義馬一眼:“他就說了一句話,有這麽多內容?”

“哈哈,原來大叔你不傻嘛。”義馬拉了拉他,說:“我們總不能當著他們的麵把箱子打開吧,要不先去吃點東西,晚上再來?”

工人已經衝到他們麵前,作出要把他們趕走的動作。馬爾斯也不想引起任何騷亂,隻好暫時離開,等到天黑了再說。

在等待天黑的時間裏,他們去了一家高檔的海邊餐廳,腳才剛邁進門,義馬就大搖大擺地說道:“想吃什麽隨便點,我請客!”

怎麽會淪落到讓一個小屁孩請吃飯!馬爾斯的胸口憋了一口窩囊氣,卻隻能無奈地吐出來。

到天黑後,他們再次進入碼頭的集裝箱前,箱子的門被鎖上了,馬爾斯很輕鬆地把門硬生生扯了下來,看得一邊的義馬目瞪口呆,話也說不出來。

打開集裝箱的門後,裏麵堆著幾層紅色的箱子。

馬爾斯的心一陣狂跳,沒錯,就是這些箱子!和自己在天使城13區的倉庫裏看見的箱子一模一樣!馬爾斯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抱了一個箱子下來,打開後卻失望地搖了搖頭,裏麵根本沒有藥,就是一些埃及風的裝飾品。

他又打開幾個箱子,根本就沒有自己要找的藥。

“你不會搞錯了吧。”馬爾斯問旁邊的義馬。

“不會啊,就是這些箱子。”

就在馬爾斯感到困惑的時候,突然有兩個穿著白袍的人衝了過來,手裏舉著槍,大聲叫喊道:“你們是誰!”

馬爾斯抓起箱子就朝著對方丟了過去,一個箱子砸倒一個,另一個正在手忙腳亂中,馬爾斯已經衝上前,一腳踢掉他手上的槍。

看見手上的槍被搶走後,穿白袍的不速之客掉頭就跑,馬爾斯不慌不忙地撿起地上的槍,扔過去砸到他的後胸勺上,白袍男踉蹌幾步後就倒在地上。

馬爾斯上前幾步,蹲下來按住白袍男,指了指旁邊的紅色箱子,問道:“這些箱子是誰的?”

白袍男似乎聽不懂馬爾斯的話,在驚慌中胡言亂語地叫了一通。

馬爾斯把智能墨鏡調出自動翻譯功能,知道對方在說的是:“別殺我!”

雖然能聽懂對方的話,但對方聽不懂自己的,馬爾斯對義馬說道:“你問他,箱子是誰的!”

義馬用阿拉伯語,把馬爾斯的話翻譯了一遍。

“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馬爾斯一眼就看出來,這家夥一定在撒謊,於是用手捏住他的胳膊,稍稍用了點力,對方就疼得大喊大叫起來,“放過我,我真的不知道!”

馬爾斯突然朝著他的腦袋,一拳砸了過去,他故意砸偏一點,把他腦袋旁邊的地麵砸出一個洞。

白袍男被嚇傻了,想到要是這一拳砸到自己腦袋,豈不就開了花,剛才的底氣瞬間就沒了,叫道:“我說、我說!”

“裏麵的藥去哪了!”

“藥?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藥?”

“這些箱子是沃克博士的嗎?”

“我根本沒聽說過什麽沃克博士。”

……

馬爾斯在盤問後,發現這兩個白袍男不過是小兵小卒,他們的任務就是暗中看管這裏的箱子,從他們身上唯一得到的有用信息就是:箱子的主人,在他們眼裏是神一樣的存在,而這個神,現在正在彩色城堡。

從義馬那得到的信息,這些紅色箱子的主人是沃克博士,因為沃克博士到埃及就改掉自己的名字,所以這兩個小卒不知道沃克博士是誰,倒也可以理解。可是他們嘴裏說的“神”,又是怎麽回事?

這裏麵一定藏著什麽貓膩,既然他們所說的“神”就在彩色城堡,那麽過去會一會就知道了。

但是彩色城堡又在哪呢?

義馬應該知道吧,馬爾斯正要開口問時,倒是義馬搶在前麵,好奇道:“大叔,原來你能聽懂阿拉伯語啊,那你怎麽不會說?”

馬爾斯指了指自己的智能墨鏡,說:“我不會,它有翻譯功能。”然後馬爾斯又問道,“剛才那家夥說的彩色城堡在哪?”

“先給我看看你的墨鏡。”義馬討價還價道。

“隻許看,不要亂動。”馬爾斯隻能把墨鏡遞給他。

“你放心。”義馬抓著墨鏡左右把玩,眼神裏流露出想據為己有的眼神,嘴上卻讚不絕口道:“隻有聯邦國,才有這麽好的玩具吧。”

這小子居然把它說成是玩具,馬爾斯看見他愛不釋手的樣子,伸手拿了回來,說:“別打它主意,它是我寶貝。”

“真小氣。”義馬撇了撇嘴,“走吧,我帶你去彩色城堡。”

所謂的彩色城堡,是一座仿造歐洲風格的城堡,正麵是高大的石牆,圓弧形的大門,在正牆的兩邊是高聳的箭塔。但這座城堡是私人所有,最外麵的圍牆下守衛森嚴,隨處可見持槍巡邏的守衛。

要怎麽進去啊?如果硬闖的話,肯定會引起騷亂,這是馬爾斯不想看到的,可是幾乎每個角落都有守衛,想偷偷繞進去,幾乎不可能。

就在馬爾斯發愁時,義馬突然叫道:“我有辦法進去!”

這小子就是鬼點子多,不過一般都挺管用,馬爾斯等著他說下去。

“這座城堡不是建在海邊的嗎?”義馬指著遠處夜色下的地中海,“我們從海裏繞過去不就行了。”

對啊,這倒是個好辦法,自己怎麽就沒想到。

但是義馬又說道:“可是我不會遊泳。”

馬爾斯本來想說讓他在外麵等著,義馬似乎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說:“大叔,辦法是我想出來的,你不能過河拆橋把我丟在外麵啊。”

哎,馬爾斯無奈地搖了搖頭。結果就是,他們從附近的防波堤進入海裏,馬爾斯遊泳,義馬趴在他背上。

在海水裏,他們能更清楚地看見這座城堡。“彩色城堡”這個名號的來源,就是在晚上,各種顏色的燈光打在城堡上,五顏六色,像是一座建在彩虹上的城堡。

在靠海的這頭,也有拿著槍的守衛,但人數少了很多,馬爾斯偷偷摸過去,一拳放倒一個。解決掉所有守衛後,躲在幾棵棕櫚樹後麵的義馬才跟了上來。

為了能順利摸進城堡,他們又換上守衛的衣服,衣服在馬爾斯身上短了一截,義馬捂著嘴笑道:“大叔,你一看就是冒牌貨。”

衣服在義馬身上正好合適,他炫耀地在原地轉了幾圈。

馬爾斯頭也不回就走開了,義馬伸手著急地叫道:“等等我啊,大叔!”

他們進入城堡後,是一條麵向大海幾百米長的筆直長廊,長廊靠外的一側是上百個隻有半個人高的拱洞,另一側通往城堡的腹心,有幾十條縱橫交錯的小道組織。

他們順著其中的一條小道,誤打誤撞地進入了城堡的中心,是一個幾十米高的巨大內室,靠牆的一側挨個擺放著青銅的雕像,全是埃及神話傳說裏的人物,形象各異栩栩如生。

內室裏又有好幾條通道,不知通向何處,馬爾斯已經繞暈了頭,連回去的路都分不清。如果麗貝卡在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搞定吧。馬爾斯突然想起這個外表冷豔內心火熱的姑娘,京雪派她和修去南非執行任務,如果她和自己一起來埃及的話,是否會發生不一樣的故事呢?

“大叔,你在想什麽呢?”義馬打斷了他。

馬爾斯這才回過神來。

義馬指著一條通道,說:“我聽見裏麵好像有聲音。”

馬爾斯摒住呼吸,聽見從通道裏,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壓低聲音道:“去裏麵看看。”

義馬跟在他後麵,說:“大叔,你覺得我們現在算什麽?”

“什麽?”

“我們一起執行秘密任務。”義馬從剛潛入城堡就興奮異常,還特別入戲,明明可以正常走路,都要一直貓著腰,“你打架,我動腦子,真是完美搭檔啊。”

馬爾斯瞪了瞪他,說:“你意思是,我就不會用腦子?”

“你當然用啊,就是不太好用。”義馬嘻嘻地笑了出來。

就在此時,突然過來一個守衛,看見他們鬼鬼祟祟的樣子,就要把槍舉起來時,馬爾斯已經衝上前,不等對方扣下板機,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

“你現在知道,誰才是頭兒了吧。”馬爾斯轉了轉拳頭,故意做給義馬看。但是身邊的義馬一點反應也沒有,馬爾斯轉過頭來,才發現義馬正在把倒在地上的守衛,往牆角裏拖。

“你在幹什麽?”馬爾斯驚訝地張大了嘴,這小子腦袋裏都在想什麽呢!

“這還用說,收拾殘局啊,被人看見怎麽辦?”義馬居然還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馬爾斯,“你到底有沒有經驗啊!”

我靠!馬爾斯聽見這句話,差點給氣暈過去。

順著人聲,他們又走過幾條通道,到了彩色城堡的中心大廳。

中心大廳輝煌無比,周圍的牆壁上畫滿了彩色的壁畫,大廳裏擺放著大量精美的裝飾品,而最內側的位置,是象征著王權的法老座椅,上麵鑲滿了金銀和寶石。在王座的前麵,匍匐著一大片的人群。

王座的旁邊,居然是那個狼頭人身的阿努比斯,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但比起這些,更讓馬爾斯目瞪口呆的是,坐在王座上,穿著法老的衣服,戴著法老頭冠的人,臉上掛著一絲邪惡的笑容,這個人居然就是沃克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