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斯看見這個像飛船休眠艙一樣的人體培養罐後,才明白她說的激活實驗是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要泡在這個培養罐的營養液中,身體上插滿管子,然後甚至會失去意識,在這段時間裏發生什麽都完全不知情。
馬爾斯害怕失去控製任人擺弄的感覺,可是要正式加入超能特戰隊,就必須通過這個實驗,所以他別無選擇。
脫掉全身的衣服,進入培養罐後,其實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難受,甚至都不用戴任何的呼吸器,就可以在**裏自由呼吸,不,是比在空氣中呼吸更加自由暢快。周圍這些透明的**,不僅能把最純粹的氧氣輸送到身體內,也許還含有某種讓情緒放鬆下來的藥物。
然後在馬爾斯的意識中,出現了某種錯覺,自己正漂浮在浩瀚無邊的宇宙中,各種各樣的恒星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還有和土星環一樣巨大的塵埃圈圍繞著自己,閃耀著繽紛斑斕的色彩,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有的是細小的岩石石,有的居然是水凝結而成,像蝸牛一樣粘粘的。
他剛從一個火冒著紅色水蒸氣像是火山噴發般的小行星上經過,又看到一個長滿了寶石的行星。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引力把他吸住了,大概是黑洞吧,所以他什麽也看不見,就在強大的引力快要把他撕成碎片時,他突然從黑洞上逃離掉,飛到了幾光年外的位置,引力變弱了,他出現在一個長滿奇怪植物的行星上麵。
在行星上降落後,他看見周圍的花朵,花瓣居然比自己整個人還要大,他躺在花瓣上,花朵緩緩合上,就像子宮裏的嬰兒一樣,緊緊地包裹著他。
嬰兒?對了,現在馬爾斯的心情,或許隻有用嬰兒般的無憂無慮才能形容。
周圍的**,和體內的血液交融在一起。每一個毛細血孔,都有一隻手在輕輕撫摸著。
明明是如此的快樂,京雪隊長居然會說,這個實驗隻有基因人類的體質才能承受。開什麽玩笑嘛。
就像癡呆病人一樣,臉上掛著幸福微笑的馬爾斯,突然皺起眉頭。
**的溫度越來越高了,最開始還挺舒服,就像溫泉的水溫一樣,居然會在這個培養罐裏泡溫泉,哈哈。可是**的溫度在不斷升高,越來越熱,不行,太熱了,最開始是皮膚有點灼燒感,可是溫度還在升高。整個人都要被融化掉,馬爾斯的臉因為痛苦而變得異常猙獰。
然後又是巨大的壓力,已經透不過氣了,可是從四麵八方而來的壓力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好像被關在一個高壓鍋裏,不行了,我要爆炸掉了!快讓我出去!
馬爾斯大聲叫喊著,可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馬爾斯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無數根繩子綁住了,繩子拉向各個方向,要把他撕成粉碎。太痛苦了,受不了,讓我死掉算了!
馬爾斯痛苦地扭曲掙紮著,身體裏有股無法捉摸的能量,像一個長滿尖刺的球,跳來跳去,一會把內髒紮出千瘡百孔,一會又把一條條的血管攔腰斬斷。能量越來越強烈,就好像體內的刺球變得越來越大,停在腹部,在把整個肚子都給撐開了。
事實上,在外麵的人看來,馬爾斯的身體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動也沒動,所有的痛苦,都在他昏睡中,從大腦的深層產生。
這樣的痛苦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馬爾斯終於醒了過來,從培養罐裏出來後,全身裹著營養液直挺挺地趴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後,他才終於緩了過來,用不可思議地眼神打量著自己,這似乎是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身體,在裏麵蘊藏著無窮無盡的能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馬爾斯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都跟他一樣充滿了疑問。
“恭喜你們,全部通過了激活實驗。”所有人都集合後,京雪隊長滿意地看著他們。
“恭喜個屁呀,我差點就死掉了。”修小聲嘀咕著,看樣子,他受到的痛苦一點也不比馬爾斯少,“這實驗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一下子解釋不清,簡單說,通過實驗後,你們現在就是激活體。”
“激活體是什麽?”麗貝卡倒是沒有抱怨過,這姑娘看起來比她的外表要堅強得多,她問道。
“想知道在你們身上發生了什麽,跟我來吧。”京雪隊長說完後轉過身,從房間走了出去。
又是上次做測試的地方。
“把你們所有潛能都激發出來,看看這次有多少能耐。”京雪隊長期待道。
潛能?身體裏這股蠢蠢欲動的能量難道就是她說的潛能。馬爾斯皺了皺眉,這種東西,難道不應該有使用方法嗎?
修心直口快道:“隊長,潛能要怎麽用?”
“連怎麽用都要我教你嗎?”
“可是我——”
“如果不會的話,現在就可以退出了。”京雪隊長看了修一眼,“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了。”修撇了撇嘴,問了也是白問,這是什麽隊長嘛。
第一個測試的是麗貝卡,她伸出手,手指上出現藍色的光點。然後她閉上眼,也許這樣更能集中精神。修看著她,正想調侃幾句,卻發現她手心的藍點越來越耀眼,最後變成了一個光球,發出的光亮把她的臉染成了藍色。
修驚訝地張大了嘴,心想是不是閉上眼才能把所謂的潛能激發出來,他趕緊閉上眼,可是憋了半天什麽也沒發生,倒是因為在培養罐裏泡了幾天,肚子餓得叫了起來。
他趕緊捂著肚子,尷尬地跑到一邊去。
看到麗貝卡的變化,馬爾斯也很吃驚,他能感覺到,體內的能量過於強烈,似乎隨時都要從身體裏衝出來。
就像是一匹桀驁的野馬,需要做的是怎麽樣馴服它。
感覺最強烈的地方就是肌肉,有點癢,那就先從肌肉開始吧。可是到底要怎麽做啊,馬爾斯沒摸出一點頭緒來,他伸出胳膊,平時就會經常鍛煉,再加上服用禁藥後對體質的增強,所以他的肌肉發達,比普通人的手臂粗了一倍多。
馬爾斯的注意力放在手臂上時,不知不覺中一股熱流湧了進去,大腦因為受到刺激而興奮起來,又把這種興奮感反饋回去,他的手臂越來越熱,上麵的肌肉也顫動起來。
看著手臂肌肉的變化,馬爾斯瞪大了眼睛,他感覺到肌肉裏的細胞正在發生變化,迅速地膨脹起來,就好像要從水泥縫裏擠出來的野草一樣,是蓬勃而不可遏止的生命力。
他看著手臂上高高鼓起的肌肉,比之前要粗壯得多,而且絕不是普通人類所擁有的肌肉,它就像堅不可催的鋼鐵,甚至比鋼鐵還要堅硬。
原來這就是激活實驗所帶來的變化,馬爾斯心裏竅喜,他忍不住想找個東西實驗下,看看這股力量到底有多強。
躲到一邊去的修,又把眼睛閉上,可是才過了幾秒鍾,耐不住性子的他就偷偷眯起眼睛,看見馬爾斯鼓起來的肌肉,心裏越來越著急了,怎麽你們都發生反應了,我他媽什麽變化都沒有啊。
他隻是感覺到身體有點輕,可是你們一個肌肉變得很強壯,一個手上冒出藍色光球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他媽怎麽就感覺越來越輕,這頂個屁用啊。除了覺得很輕,腿部還越來越熱,老子被那個罐頭一樣的地方關了幾天,差點就被折騰死了,結果他媽一點也沒變厲害啊。
“該死!到底要怎麽做才行啊!”修覺得自己越來越煩躁,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
這一跳,讓他自己都傻了眼。
馬爾斯和麗貝卡抬起頭,看見修就像鳥一樣跳了起來,不,是飛了起來,飛到了七八米的高空。
“哇塞,原來是這樣啊!”飛到空中的修,才意識到自己的變化,他驚喜地叫出了聲,“老子飛起來了,飛——”
飛字剛說完,地球引力就把他從空中拉了回來,他像撲打翅膀一樣拚命地揮舞著雙臂,可是無濟於事,最後重重地摔落在地,還是特別丟人地臉部先著地,像狗吃屎一樣。
“好疼啊。”過了半天,修才歪著嘴掙紮著說出一句話來。
“好了。”京雪隊長突然打斷他們,“看樣子你們都初步掌握了控製能量的竅門,現在正式開始測試。”
測試的內容和上次一樣,馬爾斯要把鐵球扔到五十米外的紅線,麗貝卡要擊穿十塊鋼板。
而修呢,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一圈。
他早就躍躍欲試了,京雪隊長剛喊出“開始”的口令,修就飛了出去,速度快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耳邊的空氣變成了一陣風,還來不及感受,就已經跑完了一圈。
計時器上出現一個數字:7.875秒。
八秒鍾不到!四百米的跑道,也就是說,我一秒鍾跑了五十米。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有了最厲害的絕招,以後不管遇到什麽樣的家夥,老子隻要狠下心逃跑,就是子彈也追不到我啊。
雖然打不過就跑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修還是得意地笑了出來,然後發現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是剛才跑得太快,摩擦力太大,鞋子都起火了。他在地上蹦蹦跳跳地要把鞋上燃起的火踩滅,同時心疼地叫道:“我靠,我新買的鞋啊!”
火雖然滅掉了,但鞋子也廢了,發出一股難聞的焦糊味。他脫掉鞋子,扔到一邊,然後看其他人的測試表現。
站在幾百斤的鐵球前,馬爾斯先讓自己身體的肌肉隆起來,然後有點緊張地深吸一口氣,結果卻不費吹灰之力地抱了起來。抱著鐵球的他呆住了,想不到人的潛能可以發揮到如此大的程度。
他在幾米的助跑後,把鐵球扔了出去,鐵球高高地飛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遠遠地飛了出去,落在五十米的紅線外麵,在地上砸出一個坑。
地麵是用高彈性的材料做成,砸出來的坑,慢慢恢複原狀,把陷進坑裏的鐵球頂了起來。
“哼,隻會用蠻力的家夥,怎麽能跟我比,我跑起來連我自己都停不下來。”修的心裏其實還是有點嫉妒,她轉過頭去看麗貝卡。
麗貝卡站在一層層疊在一起的鋼板前麵。
她緊皺眉頭,屏住呼吸,感覺到源源不斷的能量,從身體的各個地方流出來,最後凝聚到自己的手指尖,變成一個藍色的光球,能量越來越多,但光球到一定程度後就沒有變得更大,而是顏色越來越深。
隨著她的大腦下達一個發射的指令後,藍色的光球上,出現一條筆直的光束,光束撞擊在鋼板上。
她睜開眼後,往前走了幾步,驚訝地發現所有鋼板上都出現一個洞,這些洞連成了一條線。
修突然出現在最後一塊鋼板前,把眼睛湊在洞在前麵,正好和麗貝卡的視線對上了。
“好家夥,真的是妖怪啊。”修咂了咂舌頭,看見麗貝卡板著臉朝自己抬起了手,趕緊從鋼板後麵跳了出來,“你別亂來啊!”
結果麗貝卡隻是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不屑道:“怕什麽,就你這小身板,別浪費我力氣。”
“妖——”修吐了吐舌頭,不敢把後麵的字說完,躲到一邊去。
他們在進行測試的時候,隻有遠遠坐在一邊的弗蘭克林,好像這些事跟他完全無關一樣,一直麵無表情,除了掛在嘴角那一抹詭異的笑意。
測試完後,京雪隊長把他們集合起來,說道:“測試結果很不錯,你們沒有讓我失望。”
“隊長,我有話想說。”修說道。
“你說的激活體是什麽意思。”
“現在還不能透露,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京雪隊長又說道,“沒有別的事,那就解散吧,你們現在一定累了,大家回去休息幾天。”
她說完後,轉身就要離開。
“隊長,別急著走啊。”修伸手叫道,“我們現在算不算加入特戰隊了?”
京雪隊長回過頭,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從第一次到這裏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是超能特戰隊的一員了。”
關於一年前的回憶,和加入特戰隊後發生的事情,在馬爾斯看來,其實還有很多疑問。看似強大的特戰隊,這一年來所執行的任務,大多都平淡無奇,是普通警察就可以搞定的事,那麽成立特戰隊的意義又在哪?
還有那個叫弗蘭克林的家夥,明明也是特戰隊的隊員,但從來都是特立獨行,沒有參加過任何行動。還一副深藏不露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麽,這家夥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除了弗蘭克林,京雪隊長也很神秘,隻是下達任務,從不親自出手。不管是什麽時候,她都穿著長袖的衣服,但有一次,是偶然的機會,馬爾斯發現驚人的事實,京雪隊長的袖子露出一角,藏在她衣服裏的右手臂,居然不是血肉之軀,是金屬義肢。
隻有手臂斷掉了才會裝上義肢,在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關於特戰隊,她還知道些什麽?
但比起這些,還是多擔心下眼前這個叫S的家夥吧。
空****的房間裏,地麵上放著火柴盒大小的全息投影器。
全息投影器剛才播放的,是自己做黑市交易的視頻,這家夥一定跟蹤自己很久了,雖然多虧了他,把自己從一群匪徒手裏救下來,但一定是出於什麽目的才會找上自己。
就等著他開口了。
果然,S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投影器,說:“我就直說了吧,我們做一筆交易。”
“什麽交易?”
S突然摸出一個藥瓶,馬爾斯睜大了眼睛,看見裝在藥瓶裏的藍色魔鬼,就是自己這些天來夢寐以求的東西。
“以後你不用擔心藥的事了,我會定期給你藥。”
“都已經斷貨了,你從哪弄到的?”
“這個你不用管。”在戴著麵具的S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但他的口氣卻讓人覺得這件事再容易不過。
“那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麽?”
“現在還沒想好,等需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簡單說,就是你必須服從我的命令。”
雖然不知道他想讓自己做什麽,但馬爾斯嗅到一股不安的氣息,一定不是什麽好事,他說:“我要是拒絕呢?”
“你沒得選擇。”S把手上的投影器拋了起來,“除非你想讓我把這個交給特戰隊。”
“你——”還說什麽交易,擺明了就是在威脅自己,馬爾斯有點氣憤,但是他無法反抗,自己的脖子都被對方掐住了,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拿著吧。”S把藥瓶丟了過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剛落,S就從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第一次見麵是跳船,這一次又是跳窗,這家夥耍什麽帥啊!
天使城。3區。
回到自己的公寓後,馬爾斯窩在沙發上,左右手各拿著一個藥瓶,看起來沒有什麽差別,裏麵的藥丸都發著幽幽藍光。但是差別太大了,一個是真正的藥,另一個卻是會讓人發瘋的假藥。
製造這假藥的人,到底有什麽目的?如果隻是為了錢,又何必讓人發瘋?
馬爾斯想不到答案,他走到窗前,看著3區繁華的夜景,人類的科技,讓城市的建築更加宏偉,所有不可思議的設想都變成現實,但此時的馬爾斯,心情完全輕鬆不起來。
還有剛才差點就死在13區的那幫惡棍手上,僥幸逃生後,又遇到了這個叫S的家夥。自己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不知道這家夥會有什麽目的。但馬爾斯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他要自己去做傷天害理的事,自己絕對不會同意,哪怕是他把自己做黑市交易的事給曝光掉。
這就是馬爾斯的人生哲學,對付惡棍,他可以不擇手段,但絕不會同流合汙。
S這家夥實在是很神秘,第一次見麵時,他說會發生一場變種人的危機,這危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馬爾斯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像坐在大海上的一艘小船裏,無法決定方向,隻能隨波逐流。
而且比起13區的那些惡棍,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去,一邊在維護著這座城市的秩序,一邊卻又偷偷地在黑市購買禁藥。
想到這裏後,馬爾斯的表情變得黯淡起來。
海倫突然出現在牆壁的暗屏上,問道:“馬爾斯,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馬爾斯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就是有點失落。”
“失落,為什麽?”
“跟你說你也理解不了。”
“我會試著理解的。”海倫說完後,房間響起了舒緩的輕音樂。
馬爾斯知道,一定是海倫聽到自己說失落後,想通過音樂讓自己放鬆下來。雖然知道她隻是人工智能,但馬爾斯還是感覺到一股暖意。
然後,海倫又說了句很奇怪的話,“我一直很好奇人類的頭腦,為什麽會有那麽多豐富的情感。”
“你不會想把我的腦袋打開吧。”馬爾斯開了個玩笑,然後連自己也笑出來了。
“怎麽會。”海倫好像反應過來,“等等,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馬爾斯沒有回答。
海倫又說:“有時候我會想,要是我是人類就好了,就能真正地理解你在想什麽。”
“你不是人類,所以你也不會有什麽煩惱。”
“可我也是人類創造出來的。”做為人工智能的海倫,在一定程度上擁有“我”的意識,正是這個時代的科技結晶。
“可是人類創造出更多的怪物。基因人類,變種人,改造人,還有我現在離不開的——”
“什麽?”
“沒什麽。”馬爾斯把“藥”字吞了回去,“科技越發達,人的欲望就越多。有時候我覺得,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簡單,我們的世界就不會那麽複雜。”
“像我一樣。”海倫好像在思考什麽,突然笑了起來:“你不會想打開我的腦袋看看吧。”
馬爾斯完全想不到,她會用自己的玩笑話來回答自己,他哈哈笑了一聲後,覺得心情輕鬆了很多。
但此時的馬爾斯,並不知道也無法想象,圍繞著這種藍色魔鬼的禁藥,還有多少驚心動魄的故事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