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自家好好兒的農場被逼上門變成遊樂場, 林斐一開始還挺不爽的,但後來他自己滑雪橇做狗拉雪橇車, 或是鬼哭狼嚎唱k什麽的, 他自己也玩爽了。

爽了那還說什麽?

正好還能指揮來的這群人做飯炒菜,吃完了還有人收拾場地,洗碗擦桌子, 林斐一家子淨等著吃喝玩,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況且, 飯桌子上, 有人聊起今年這場大雪農場的損失,聽聞之前的破舊倉庫倒了, 五十個人一個個都拍著胸口說開春一化凍就來給他蓋房子。

林斐心想人生最妙也不過如此了。

想想現在, 兜裏有錢,農場也不怕被人惦記,關鍵是農場裏的工作還有人上趕著搶著來幹, 銷路也不愁, 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這一係列的一相通,林斐忽然就開闊了。

之前他還鬧不明白馮小婷那幾個丫頭在農場裏種花呢, 後來搞明白自己也開始跟著種, 現在啊, 想到這裏, 林斐更是發笑。

“你笑什麽?”丁一海看這小子在笑,總覺得他想使壞。

林斐瞧老道士表情還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歎了口氣,把心裏所想表述出來。

說完就見丁一海挑眉, 好像在問:就這?

林斐道:“我這兒現在比馮小婷那幾個姑娘的農場玩的花樣更多, 包容性更強。”

丁一海遙望過去, 這不是麽,大活動室裏頭,分成涇渭分明兩個陣營,一邊是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們在跟劉教練跳健身操,一邊是年紀大點兒的聽著洋曲子跳交際舞!

到這兒,丁一海也不知怎地,忽然就覺得這兒待著可真舒坦,就算不跟這些人一起唱歌跳舞,光是坐這兒看看聽聽,就覺得心裏老熨帖了。

林斐嘴裏還在叨叨著些話:“他們說等開春化凍了,就來幫我蓋倉庫呢。不過他們也不是正經的工人,我也不敢輕易把自家房子交給他們瞎折騰,到時還得請建築工……不過好一點的是應靈之前蓋過商用倉庫,她可以介紹靠譜製冷公司,姚欣小富婆表示她可以幫忙提供低價質優的建築材料……”

丁一海光是坐這兒聽著,就能想想開春蓋房子時,農場裏的熱鬧場景了。

說來也奇怪,丁一海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性子冷清的人,要不然怎麽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一直都避世而居。

可現在,丁一海想到將來農場裏的熱鬧場景,竟也不覺得太吵鬧,反而心底在隱隱盼著那一天早點來才好。

林斐還在嘟嘟囔囔的念他新一年裏農場的規劃:“不過開春就蓋房的話,農場裏的蔬菜正處於一個緊張季節,那時候青黃不接的,新的菜正在生長期,冬菜要麽早早就采收了,剩下一點點也不夠那麽多人吃。”

丁一海聽林斐叨念難處,他反而覺得該,這小子一路順風順水,總該有點子難處讓他作難才好。

結果,丁一海心裏還沒爽夠呢,就聽這小子叨叨他到時的解決方案。

林斐:“好在去年夏秋兩季蔬菜多,潘阿姨他們前後幫忙張羅好幾次曬幹菜。他們早就惦記我這點兒幹菜了,不過我一直沒鬆口全送出去。”

丁一海看著這小子臉上現出的得意洋洋,明知道他沒算計自己,但就是忍不住開始牙根兒癢癢了。

林斐眉毛都在飛舞著:“要不王姨怎麽說過‘破家值萬貫’這話呢,可真有道理!等蓋房子時,拿這些幹菜出來燉吧燉吧,肯定管夠了。”

丁一海又氣在這小子成日摳搜又小心眼兒了,悶著嗓子不做聲。

林斐也沒有非要他說話的意思,有個人坐在旁邊聽他叨叨挺好的。

驀地,林斐就想起之前坐在自個兒身旁聽他叨叨的角色了——張儒赫他怎麽今年在家過這麽多時日?

雖說這麽想來,林斐總覺得不大禮貌,可算計算計時日,去年這時候張儒赫差不多要回來了。

“這麽老大半個多月沒見,還怪想呢。”林斐小聲囔囔。

“誰?”丁一海問。

林斐脫口而出:“張儒赫啊。”

丁一海點頭:“是有些日子沒見了。”張儒赫不在的這段日子裏,他生悶氣林斐從沒發現過!

既然想到,林斐便直接一通電話撥去。

電話那邊,張儒赫似乎在參加什麽舞會,電話裏隱約能聽到些靡靡之音,林斐衡量了下,那邊的音質似乎比自家的要好得多。

林斐還沒說出什麽打土豪的意思呢,張儒赫聽了直笑:“等過了年回去,也整一套這音響。”

“那多不好意思嘛。”可林斐現下的表情卻一丁點兒都不是這個意思。

張儒赫失笑,喝了點酒,一笑聲音也跟著變低沉:“沒關係,我心情好嘛。”

聽了丁道長的話,張儒赫改變跟母親的相處方式,回家次數大大減少,與母親的交流也比以往淡了很多,果然母親對他的影響一減少,他的人生、事業也直線上升。

去年下半年,他幾個投資項目都獲得不俗的回報,整個人精神狀態也昂揚起來。

最關鍵的是,他按照丁道長的話安置母親,時常給母親買幾個名貴禮物,或者隔兩個月打去一筆錢,母親對他的要求果真也改變了。

曾經母親三令五申要求他必須想辦法繼承父親的家業,可能現在發現他自己也有不俗的賺錢能力吧,便漸漸沒說曾經那麽令他窒息的話了。

今年回家與母親過年,張儒赫能明顯感覺到母親現在拿他當做一個人,而非之前她的兒子。這個變化令他欣喜,也讓他感慨。

可能是說服母親不再執著爭奪父親那邊的家產,也可能是自己今年投資有所成就,很稀有的,今年父親偶爾也會帶他出入一些生意上的晚宴和舞會。

就比如現在。

曾經日日夜夜被迫希求的場合就在眼下,反而張儒赫又不覺得有什麽稀罕的了。

現在,跟林斐通話時,林斐卻更想念那個平淡又總是充斥著溫情與歡樂的小農場。

“我再在家住兩天,初九就給你送音響。”張儒赫收斂眼神,重新提起精神跟林斐說話。

意思是他初九就要回農場了。

又聽他提起音響的事兒,林斐罕有的開始不好意思起來:“不用整那麽貴的,農場裏大家也就用來聽個響兒,太貴的我們也欣賞不動,浪費了。”

掛了電話,林斐抬頭就看到丁道士一副“你小子就知道打秋風”的表情。

林斐訕訕:“那個,我打電話真就是關心關心他……”

這話說的,林斐還是有些心虛的。

但可能是被丁一海盯得久了,林斐反而又生出一些無謂來,他再次強調:“去年這時候,張儒赫氣得跑回來這事兒您還記得不?”

“哼!”丁一海一副我就是油鹽不進的樣子。反正他是再也不相信林斐這臭小子的鬼話,信他的話,母豬都能上樹。

林斐看跟老道士聊不下去,幹脆走開。

可他人一走,丁一海又總覺得孤獨。

沒一會兒,丁一海又親自去找林斐了。

林斐意外極了,挑眉:“怎麽?”

丁一海不樂意透露對林斐的親近,便硬著嗓子指使,道:“給老張頭打電話,讓他過了年還過來。”

“唔。”林斐既沒答應,也沒拒絕,敷衍一聲,扭頭就看到笑笑薑宇兩人相攜而來。

“我們結婚啦!”笑笑率先開口,這句話說完,她麵上才飛出紅霞,嬌羞小女人狀十分可愛。

薑宇也笑著,道:“我們打算在十八那天舉行婚禮,這次來是給老板送帖子。”說著,薑宇雙手遞上一份大紅喜帖。

林斐還沒想到這麽快他們就要結婚呢!

可轉念一想,兩人之前所有的衝突與矛盾已經全部解決,不結婚才是怪事呢。

“好嘞,到時一定備上厚禮。”林斐笑嗬嗬的接下喜帖。翻開一看,裏麵還貼了兩人的大頭貼,相片裏女士笑得甜美,男士臉上也洋溢著幸福。

羅若芷姊妹倆嘰嘰喳喳在一旁說著,等過了年,他們要做的事兒多呢,大家聽聞兩人婚訊,決定親手幫他們搭結婚的舞台,等忙過兩人婚禮就來農場幫林斐蓋倉庫……

正說著呢,那邊的人群忽然起哄。

林斐幾人目光探視過去,那邊人群裏的主角是劉一虎和王嘉。

熱鬧了好一陣兒,忽然劉一虎的個頭矮了下去,人群裏更是發出巨大歡呼,林斐幾人正好奇呢,程宇翔看到他們伸著脖子望,大聲笑道:

“劉一虎正求婚呢!”

林斐幾人快步走去,就見人群中央的王嘉已經迫不及待地直接搶了劉一虎舉著的戒指,自己套在手指上,捧著劉一虎的臉落下一個輕吻。

“噢噢噢~”李祐他們幾個逗比青年今日當氣氛組當得相當敬業。

王嘉舍不得讓劉一虎跪著太久,輕輕吻一下就拉著劉一虎起來了,紅著臉說:“我媽早就給我找人算了,我好日子是在2月跟10月。”

人群裏再次發出歡笑,大家異口同聲:“好嘛,正月是笑笑跟薑宇,2月就去參加劉一虎跟王嘉的,咱們農場今年熱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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