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侯容笙依舊在前線浴血奮戰,夫人秦熙也建立奇功。
就在冠軍侯府如日中天的時候,後方卻出現了荒唐的事件,有些人自發組織起來,要去前線投奔容笙,甚至還有些人在家中給容笙立了牌位。
雖然容笙軍功不俗,名聲頗大,但是也絕到不了這個地步和程度,民眾們不可能自發的去做這些事情。
這麽誇張的事情,有可能是容笙腦子抽抽了指使的,有可能是手下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有可能是對手的惡意栽贓……
除了北墨和文馨,估計沒有其他人能猜得到真正的原因和幕後黑手,不過原因到底是什麽也不重要了,大家知道,這件事給了皇帝一個借口。
皇帝下令讓冠軍侯容笙攜夫人回京受賞,對彈劾容笙的幾位官員簡單批評了幾句。
朝堂之上很複雜,臣子們想的複雜,皇帝想的更複雜。
但是容笙想的很簡單,提刀、上陣、殺敵,既然聖上讓返京,那就歇息一段。
秦熙想的也不多,也無需想多,主角光環之下,那就是一朵帶刺的白蓮花。
文馨更是不愛鑽牛角尖,需要對抗十七那就對抗,需要去皇陵那就去皇陵,反正現在隻是想要回家,想,卻也不那麽著急。
倒是北墨需要考慮的多一點兒,也僅僅是多一點兒,與十七的差距過大,讓北墨有了一種虱子多不癢,債多不愁的感覺。
車到山前未必有路,但還得開到山前,船到橋頭不一定就直,但還得靠岸。
容笙帶著夫人秦熙回了京城,低調無聲,但是卻引人注目。
大家都知道,有人盯上了容笙,在這關鍵時刻,人們紛紛避之不及,連淮親王府都在謹慎行事。
可是這個麻煩,卻要找上門來了。
“馨兒,容笙明天要來給父母請安,秦熙估計會來你這裏說話。”容初給文馨說道,雖然淮親王府因為這件事很謹慎,但是不可能不去和容笙接觸,都是容家人,自然要維護他。
隻是,秦熙來找文馨,暗中肯定跟著十七,倒是有些麻煩。
而且之前兩人在心中耍些機鋒,明天還得拆解一下才行。
“夫君,這次容笙遇到這麽大的麻煩,估計是回不了北方前線了,也不知聖上會怎麽安排。”
容初歎了一口氣,“若是強行讓他留在京城,給個兵部的閑差的話,是最好的結局了,若是派他去南方煙瘴之地,甚至讓他出使西方蠻夷之國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這種事女眷本不應該多嘴,但是麵對文馨,容初並不介意討論一番。
“無論是留在兵部,還是去南方或者西方,其實容笙給聖上帶來的,或者是說容家給聖上帶來的那種隱隱的心理壓力還是存在的。”
“馨兒有什麽好的建議麽?”
“不如我們替聖上給容笙找個安穩而又不會再礙皇帝眼的去處吧。”
“我也想了,可惜無論是軍方還是朝堂,都有上進的可能,鎮壓南方可能獲得更大戰功,代表藍朝出使西域,說不定會借用蠻夷之國的士兵反叛,聖上又不能不獎反懲,著實不好安排呢。”
其實這些可能性都極小,但是誰知道皇帝是如何想的。
文馨窩在容笙懷裏,“其實,有一個去處不錯,隻是苦了容笙。”
“哪裏?”
“聽說守皇陵的申大人去世了。”
“皇陵!”容初一怔,“替陛下守皇陵乃是恩寵,但這恩寵卻清苦無趣異常,甚是不自由啊。”
文馨已經點出北墨的想法,便不再言語。
容初則是決定把這個想法與父親討論一下,如果可行,就讓別人推波助瀾一下,就是淮親王府主動提出,也會讓聖上覺得識趣。
第二天,秦熙拜過淮親王夫婦後便到了文馨這裏。
“嫂嫂,可一切安好。”
“都好。”文馨拉住秦熙的手,坐到了屋內。
雖然和秦熙關係不算親近,之前還有些不愉快,但都是穿越者,坐在一起,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的。
兩人嘮著閑話,話題終於被引到了正題上。
“嫂嫂,上次你說要給我介紹些姐妹,我可是心急的很呢。”
“改天我約她們去郊遊,帶上妹妹。”
“謝謝嫂嫂。”
“上次有位新來的妹妹,說要去找你,見到了麽?”文馨剝著橘子說道。
秦熙垂著眼瞼,“打了兩次交道,那個妹妹很是不好接觸呢,不過也沒讓她占了便宜。”
文馨心中了然,看來十七已經和秦熙起過衝突了,但是結果肯定不會讓十七滿意,主角光環果然厲害。
秦熙離去之後,文馨向北墨問道,“有發現那個十七剛才是否在麽?”
“感受不到。”北墨實話實說,“我和他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差距這麽大,如果到了皇陵,之後又該怎麽辦,你的打算到底是什麽?”
“容笙和皇家守衛的本領還是不俗的,我這邊還有個想法,不知是否能實現,實在不行的話,你能否把許願對象更改為他。”
“什麽?!”文馨被北墨驚到,“你是說讓十七成為我的許願師?”
“是的。”北墨慢慢說著,“你的目的是實現願望,誰當你的許願師並無大礙,如果你更改你的許願師為十七,他便沒有了傷害你的理由,還得全力保護你才行,這個世界無法容納太多穿越者,為了不讓許願任務失敗,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先把你送回去。”
“我……”文馨突然有些結巴,“我無法理解你的想法,雖然我們本質上沒有什麽親近的關係,但是接觸這麽久,還是有些感情的,我們不應該聯手對抗十七,取得勝利麽?”
“不不!”北墨否定道,“這不是一個純粹的對抗性遊戲,我們的目的不是戰勝什麽人,這隻是個插曲,你不要產生過多的自我榮譽感,戰勝十七並不是目的,也不能給你帶來什麽好處,我們是要去實現你的願望,我作為你的許願師,便會盡全力考慮如何讓你的願望得以實現,哪怕是更換許願師也在所不惜,這是我認為的許願師的操守。”
“我仍是無法理解。”文馨覺得北墨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還是感覺怪怪的,“太複雜了,太麻煩了,我想靜靜。”
北墨沒有去開玩笑說靜靜是誰,他不認為自己剛才說的事情很麻煩,而是覺得很正常,如果自己無法幫助文馨完成願望,那便讓在這裏的另外一個許願師十七去完成,成功率反而會更高。
當然,這都是萬不得已的辦法,會讓北墨覺得不舒服,但是理性上仍會去做的辦法。
兩天後,容笙接受封賞,還有對秦熙的獎勵,可惜容笙爵位已至冠軍侯,還沒有子嗣,隻能給了金銀、田地之類的物質獎勵。
另外對容笙下一步的安排,聖上直接在上朝時當著容笙的麵問了眾位大臣。
大臣們看法不一,爭執的非常激烈,有人建議擴大兵權,有人建議其留在京城。
最後,淮親王站了出來,誇讚了容笙一番,但是也表明容笙需要養養性子,以便更好的給聖上效忠,然後建議容笙前去守皇陵,出乎眾人意料,也讓聖上有些訝異。
皇帝對這個建議很是感興趣,可是隨即有人提出容笙身上殺氣太重,恐驚擾了先皇們。
最後皇帝決定讓宗室一人前去守皇陵,容笙在五十裏外輔守,同時主持建造一觀星台。
隨即淮親王又說容笙久在沙場,對其他事務並不熟悉,為了防止出錯,建議讓世子容初隨之前往守陵一年,同時幫助容笙熟悉事務。
這件事對容初來說便單純算是好事了,一年的期限並不長,幹些實務也有益處,替陛下守皇陵更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
聖上心中明白,淮親王府主動斷了容笙的軍中晉升之路,但是也要謀求些回報,便同意了,至於之前有人要組團投靠冠軍侯的鬧劇,當然不至於再去追究。
十日之後,淮親王世子容初和冠軍侯容笙便要各自帶些家眷和下人前往皇陵。
就在前一天的晚上,文馨的房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請而至,驚擾了世子妃,不知您是否見過此人。”
十七拿著北墨的畫像,突然出現在文馨麵前,另一隻手裏再次出現了一個手電筒樣式的“槐香—抽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