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會開車,但不會開這裏的車。

最終是後麵卡車上下來一個士兵將王保國的專車開回到了駐地。

北墨還未真正的成為宣教連的一員,但是已經親手逮捕了一個戰友,而且一番無所顧忌的話讓一位駕駛員身亡。

北墨說的太多了,太深入,逼得王保國不得不做出選擇,要麽逮捕北墨,要麽處理掉司機!

如果不將司機殺死,也不逮捕北墨的話,一旦司機向上級宣教係統舉報今天的事情,王保國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他選擇了北墨,因為他需要這樣一個能提供清晰思路,而又基本可以信任的人。

當然,他還不至於完全去相信北墨,可是要知道王保國現在可是特戰旅旅部直屬宣教連的連長,他有太多的方式去測試判斷北墨的忠誠度,宣教連最擅長的就是玩弄這個。

而且,王保國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當他讓北墨把一切形成紙質材料,盡量完善細節,同時交代北墨借助宣教連的資源學會把握上層心理,站在上層的角度完善一切的時候,北墨就感受到了,王保國的野心,還是不小的,他絕對很希望在宣教係統中往上多爬幾步。

北墨有了自己的肩章和袖章,擁有單獨的辦公室,獲得了較高的信息查看權限,成為了一名中級宣教員。

不得不說,宣教連的條件要比其他連隊好太多,奢侈的辦公環境簡直讓北墨有一種遠離了戰場的錯覺。

而事實上,這裏距離前線不過100公裏罷了。

北墨先把淩朋的家信寄出,然後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著麵前升起的光屏,條件反射的便想去直接查詢妘娓和王保國的資料。

一個人是自己的競爭對象,一個是自己的許願人,獲取他們的資料對北墨來說非常重要。

但是,北墨忍住了。

因為北墨知道,在這種監控嚴格的地方,自己的任何操作都會留下記錄,形成報表呈現到上級麵前。

於是,北墨首先查詢的資料便是淩朋。

然後北墨詳細的查看了宣教連所有人員的基本資料,目前能看到的所有前線戰況。

很多東西北墨都隻能看到個碎片,甚至隻是一個名字,但是對外人來說,這已經是禁忌了。

其中的一個名字讓北墨停頓了良久,這個名字,是妘娓!

妘娓竟然也在特戰旅旅部直屬宣教連!

北墨看著上麵的清晰照片和簡單介紹,笑了起來。

“妘娓,宣教連醫務排醫生。”

妘娓在宣教連,那麽很有可能她的許願人也在宣教連,難道也是王保國?

妘娓肯定看過自己的許願筆記本,雖然她聲稱除了北墨,其他人並看不到上麵的文字,但是北墨不敢輕易相信,畢竟北墨沒有接觸過其他的許願師,就算事實如此,誰知道已經是1號許願師的妘娓有沒有獲得特殊的能力和特權能查看自己的許願筆記本。

北墨相信,身份是醫生的妘娓肯定沒有自己的權限等級高,宣教連的嚴格製度也會使得妘娓的一些手段放不開手腳。

隻是還不知道妘娓的許願任務進度如何了,當時妘娓對北墨說要把許願人當做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對待,可不是要當保姆當奶媽,而是設身處地換位思考,用理性去控製感性。

雖然妘娓隻是隨口一言,但是北墨覺得挺有道理,選擇性的吸取別人的優良經驗是北墨比較認同的做法。

這次如此近距離的開始如此特殊的編號置換許願任務,既要幫助別人達成願望,又要互相比拚,甚至可能還要對抗。

這對北墨來說是個挑戰,但是北墨也認為自己肯定能從妘娓身上學習到更多的東西。

24號許願師,這是所有編號中的吊車尾!

北墨沒想過要去獲得排名更靠前的編號,但是北墨覺得如果能比其他編號的許願師更厲害一些應該也是極好的,畢竟從小父親就期望北墨能更多的去爭取進步。

北墨是很樂意聽父母的話的,可惜現在父母無法再去指導北墨了。

當天北墨忙碌到淩晨,查詢資料,分析現狀,完善需要幫助王保國增加政績的那個策劃。

北墨不準備一次性把所有東西全部完善,一下子將自己想到的東西全部呈現的事無巨細,那樣的話,自己的價值也就沒有了。

好在這種事情不適合更多的人知道,使得王保國暫時隻準備依靠北墨,說的誇張點,就算將來想要滅口,也要方便很多。

北墨是準備將內容做成框架和細節分開的兩部分,因為北墨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就算窮盡腦子,也不可能麵麵俱到,終究無法直接拿來應用,這樣的策劃是需要一個強力的團隊分成不同的模塊和層級去不斷搭建完善起來的,可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當然也會在進程中不斷的修改完善。

所以北墨認為,自己需要的,就是讓框架盡可能的看到效果,看到可行性,盡可能的吸引到宣教係統上層那些人的眼球。

然後,北墨就有可能跟著王保國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個計劃當中去,不管計劃完全結束之後是否會被卸磨殺驢,北墨總是有更多的機會讓王保國見到自己的媳婦。

因為,如果計劃開展起來,讓他們在一起才能保證王保國更安心的開展工作,而且,可以更好的控製王保國,所以宣教部極有可能會把王保國的媳婦接過去和王保國生活在一起。

這種套路北墨之前在書籍和電影上看過太多,雖然不知道是否符合現實,但是北墨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隻能相信這是可行的。

一整晚,北墨忙碌的思考著,準備著,絲毫不覺得疲憊。

第二天,果然王保國無意的問了一下北墨,“你認識妘娓?”

北墨想要獲取妘娓更多的信息,為了讓一切不那麽隱僻,而又有相對合理的說服力,北墨昨天索性大大方方的查詢了好久。

“也不算是認識。”北墨猶豫著,“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好像是她一直在照顧我,我想謝謝她。”

王保國似笑非笑,也不說破,“不要耽誤工作。”

其實在此之前王保國就已經查過了,北墨在241戰地醫院離開時直接詢問妘娓的消息,倒也和現在的說辭吻合。

“嗯。”

“她在醫務排護理部。”說罷,王保國揮手讓北墨出去了。

愛情都是沒有道理的,是會衝昏一個人頭腦的,北墨就是要讓王保國認為自己受到了一些影響,慢慢的增加讓他對自己放心的籌碼。

宣教連護理部外,北墨捧了一束花,這花來自剛才路邊的花壇。

“你找誰?”一名護士從裏麵走出來問道。

北墨沒有回答,而是用最大的聲音對著護理部的大門一字一頓的喊了出來:

“妘!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