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道路的盡頭,那個臃腫的中年男人手拿菜刀,氣呼呼的瞪著幾人中間的路禾禾。
他完全沒注意到天殊雪和傅林深,而是一個勁兒L的朝著路禾禾走去。
“你這個小兔崽子,突然敢反駁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今天不打的你屁股開花,老子就不是你爹!”
他揮舞著菜刀,看起來凶橫異常。
在他快要走到路禾禾身邊時,婦女衝上去攔住他,將他擋住說道:“親愛的,禾禾還小,你不要怪她,她也是不小心……”
中年男人可不管自己的妻子,直接將她甩到地上,婦女跌坐在地,手心蹭破了皮,痛呼了一聲。
路禾禾目睹此情此景,生氣的朝著他大喊:“我什麽都沒說錯!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去死!”
“你這個賤種!”男人怒吼。
說完,他舉起手中亮晃晃的菜刀,提著就要砍來。
下一秒,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臂,將他製止。
是傅林深。
路禾禾都沒想到啊,自己這個便宜隊長會幫自己製止父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看好戲的呢。
“這位先生,請您自重。”傅林深蹙著眉,“你這種行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男人這才注意到他,有些惱怒,“你是哪裏來的野男人?我老婆什麽時候有本事勾搭到你了?要你過來幫她們說話?”
傅林深深吸一口氣,盯著男人,將他的胳膊甩開。
到底是經過歡樂旅途磨礪的遊客,傅林深的身體素質得到過提升,不可能打不過這麽一個腳步虛浮的大漢。
看著踉蹌後退的男人,傅林深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調查過路禾禾的家庭,她的父親酗酒、賭博、家暴,總之什麽壞習慣都沾染著,不是什麽好人。
隻是沒想到,隨便挑選一個日子,過來看看隊友需要什麽幫助,就遇到了家暴現場。
傅林深正想開口,路禾禾就將他攔住,一臉倔強的說道:“不要你管!”
“臭小子,你居然敢這麽對我!知道我是誰嗎!”
傅林深冷冷看著他。
就算路禾禾叫他不要管,但他都已經來到這裏了,不管是不可能的。
雖說自己之前沒有真心對待自己的隊友,但是公測之後,他是真的很想和隊友們交心的,所以即使現在路禾禾不想讓他幫助,傅林深也不希望自己的隊友因為家庭問題受傷。
哪怕是多管閑事,他也要管一管。
“這位先生,請您自重,再這樣下去,我不介意請律師過來。”
對於傅林深的威脅,男人隻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律師?那是什麽東西?你以為這世界上什麽東西都能靠律師嗎?”
傅林深:“……”
和這種刁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要不現在就聯係警察,把他抓到看守所裏麵去吧?
他看到路禾禾母親身上的淤青,而路禾禾本人的臉上也鮮紅一片,顯然是被打的。
如果放任這個男人待下去,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傅林深正在思考,下一秒,男人突然悶哼了一聲。
定睛看去,就看到一位黑色長發的少女衝到他的麵前,手裏的匕首深深刺進男人的肚中。
“不可以……傷害禾禾。”天殊雪握著匕首,手中力氣很大。
“嘶——你他媽的!”男人的脂肪很厚,但是這麽長的匕首刺到身體裏,必然是會流血的。
不管人是多麽的肮髒,內裏的血液都是一樣鮮紅。
紅色的血液順著肚子上的衣服流下,染紅了男人的褲子,他憤怒的揮舞著手臂,但並沒有打到天殊雪。
天殊雪就像是一隻靈活的貓,輕快的拔出匕首,後退推開。
那匕首似乎使用特殊材料製作的,沒有沾染到一絲一毫的血跡,幹淨的很,在太陽底下散發著寒冷的氣息。
天殊雪就這麽平靜的看著男人,看著他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傷口。
“你傷害了禾禾。”她低頭,看著半蹲在地上的男人說道,“你不是她的爸爸。家人是不會傷害家人的。”
目睹一切的傅林深太陽穴突突的跳。
他是真的沒想到,707的這個女孩,會直接衝上去給人一刀。
就算再怎麽沒有常識的人,一般也不會這麽攻擊別人吧?畢竟從法治社會出來的人,隻要不是反社會人格,遇到這種事情的第一反應都是報警——而不是衝上去給人一刀啊!
既然現在都這樣了,那應該怎麽解決?
“你這個該死的賤人!居然敢這麽對我!!!”男人咆哮起來,他踉蹌著站起,捂住傷口,朝著天殊雪一瘸一拐的走去。
天殊雪慢慢後退,目光緊緊盯著這個男人。
“雪雪姐姐……”路禾禾緊張起來。
下一秒,天殊雪轉身朝著小巷跑去。
男人一愣,隨後憤怒的吼叫起來,他一隻手捂住傷口,一隻手撿起掉在地上的菜刀,也不去管旁邊的婦女和路禾禾還有傅林深了,滿腦子都是攻擊他的天殊雪。
“給我……給我站住!!!”
路禾禾瞪大雙眼,趕緊跟了上去,後方的傅林深見情況不對,也趕緊跟了上去。
救命……到底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舊城區的小巷子錯綜複雜,對於很少來這裏的天殊雪而言,她根本就不熟悉這裏的路,所以隻能根據自己的直覺轉彎奔跑。
而後方的男人按著傷口,似乎還有力氣奔跑,叫囂著:“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裏去!今天老子就要宰了你!居然敢這麽多老子……”
路禾禾和傅林深跟在後麵,傅林深問她:“你是怎麽和她碰到的?”
“關你什麽事?”路禾禾癟嘴,“這是我和雪雪姐姐的事情。”
傅林深無奈,“現在你的……爸爸,被天殊雪攻擊,已經發狂了,我們必須阻止他才行。”
路禾禾卻是若有所思。“那你想怎麽辦,隊長?”
這個‘隊長’兩個字帶著玩笑的意思,但是在傅林深看來,卻是路禾禾承認他了。
“我們先想辦法製服你的爸爸,然後我報警將他帶走,爭取將他送到監獄去。”
路禾禾眼睛微閃,卻並沒有說什麽。
很快的,男人追著天殊雪走到一處死胡同,他喘著粗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跑啊怎麽不繼續跑了?不管你是誰,隻要惹了老子,就不可能走出這片舊城區!”
男人一步一步靠近天殊雪。
然而,天殊雪的臉上沒有一點害怕,隻是平靜的看著男人靠近。
咕嚕。
咕嚕咕嚕。
在路禾禾和傅林深趕到的時候,兩人就看到天殊雪背後的牆壁上,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漆漆的洞口。
而男人好像沒有察覺似的,怒吼一聲撲了過去。
天殊雪隻是微微側身,就看著他消失在其中。
自此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