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吳迪最近在哪混嗎?”

巷子裏,小賀帶著幾個人出現,巷子裏麵站著一個年輕人,手臂上帶著紋身,歪戴著帽子,頭發染成紅色,手指上戴了一個特別顯眼的骷髏戒指。

“警察同誌,你們想找個人還不容易,不是有定位嗎?”紅頭發笑著說道。

“哪那麽多廢話,知道就快點說。”

他外號六子,以前和吳迪總在一起,正是這個原因,小賀才來找他。

六子笑了笑,“確實不知道,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起混的,他最近跟了新老大,混的還不錯,如果你想找他,去西城。”

“你確定不知道?”

“這不知道。”

“那你知道張強嗎?”

小賀提到張強,六子的臉色頓時變了,“哥,別玩我,他當年幹了那麽大的案子,說不知道肯定是說謊。”

“我問你熟不熟!”

“不熟,我就一拉皮條的,怎麽可能認識那種人。”

“以後少幹點壞事,小心招報應。”

“行,行,沒事,我先走了。”

小賀擺手,六子快速跑開,他拿起電話,吳迪的電話一直關機,超過24小時沒有使用過,技術那邊也沒有辦法通過信號鎖定,“去西城。”

西城派出所,警車快速從裏麵駛出,警笛聲一路不停,剛剛接到報案,地下車廠發生命案,坐在後麵的副所長楊義的電話響了。

“領導,在哪呢?沒見到你呢?”

“你在哪呢?”

“西城派出所啊,到了你地盤上了。”

楊義咳嗽一聲,“這邊有命案,你小子別急著走,等我這邊完事了,見一麵。”

“命案!”

小賀皺了一下眉頭,他和楊義是一期畢業的,私下裏關係就極好,這次來是找楊義幫忙找人,卷宗裏記錄和張強生前關係的人叫吳迪的,以前是個小混混,當年張強的案子能破和他也有一些關係,警方查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提到了張強。

“你認識吳迪嗎?”

“那小子又犯什麽事了?”

“就是找他了解點情況。”

“行,一會找人幫你聯係。”

警車停下,楊義快速下車,門口站著一個人,看到警車快速跑了過來。

“是你報的警?”

“對,我是這裏看門的,上午去巡視,發現門口有人動過,所以就進去看看,沒想到看到個死人,太嚇人了。”

“給他做筆錄,其他人跟著我進去。”

廢棄的地下車廠,裏麵透出一股發黴的味道,隨著往裏走,隱約能聞到一股腥味,兩個味道夾雜在一起,手電的光朝著裏麵落去,楊義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我找到吳迪了,你帶人過來吧。”

吳迪被捆在廢棄的機器架上,身體呈現跪下的姿勢,屍體前麵放著一個箱子,箱子上麵整整齊齊擺了十根手指,兩隻眼珠子,中間是挖出來的心髒。

“我靠!”

小賀罵了一句,簡直就是畜生,殺人的見的多了,這種場麵還是第一次,吳迪應該是被活活折磨死,先是被切下十根手指,然後挖掉雙眼,最後才被殘忍殺死,這中間遭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

楊義轉身,麵色陰沉,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殘忍的殺人現場,白色的燈將裏麵照亮,派出所的人正在搜尋和凶手有關的證據。

“你找吳迪幹什麽?”

小賀歎了一口氣,“這王八蛋昨天在我們區也幹了一票,手法和三年前張強4.13連環殺人案有關,局裏決定重啟命案調查,所以才來找吳迪,想問問當年張強的情況。”

“現在什麽都問不出來了,既然是同一凶手犯案,可以合案偵查,我和所長請示一下。”

小賀咬緊牙,抓了抓耳朵,腳用力踢了兩下,凶手似乎對警方的行動一清二楚,而且提前犯案,吳迪一定知道內情,所以才會被殺,人死之後,所有的秘密也就會隨之消失。

“師父,吳迪死了。”

“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今天,電話裏說不清楚,您還是帶人來一趟吧,那王八蛋又動手了。”

“好,你留在那。”

趙東來轉身,現在唯一能調用的就剩下林奇一個人,剩下的都是內勤。

“林奇,陪我走一趟。”

地下車廠,發現指紋,指紋留在現場的木板上麵,這是一枚完整的血指紋。

“師父,指紋。”

“立刻送回去比對。”

趙東來對現場留下的指紋並不報太大希望,凶手做事極其謹慎,不可能留下任何和他有關係的證據,上一次案子,徐明的車裏被認真清理過,沒有任何證據留下。

“趙隊。”

楊義走過來,他現在是西城區派出所的主力,所長年紀大了,過幾年就要退居二線,自然而然重任就要落在楊義身上。

“這位是林奇。”趙東來咳嗽一聲,“這位是西城區派出所楊所長。”

“你好。”

林奇隻是點頭然後朝著裏麵走去,白色燈光落在吳迪的屍體上麵,整個身體都是血,桌子上擺放的是從吳迪身上切下的手指、挖下的雙眼和心髒,擺的整整齊齊,很少能看到這樣的殺人現場,一般做案之後擔心被發現都是立刻離開,這裏恰恰相反。

林奇深吸一口氣,眼睛慢慢閉上,凶案現場的一幕幕不停在他腦海中閃現,不停掙紮的受害者,第一根手指切下,血瞬間流出,慢慢擺在桌子上麵,他的動作很輕,不像是在殺人,更像是在完成一樣藝術品,然後是第二根........

“懲罰!”

林奇眼睛睜開,很明顯這起案子和之前的案子有明顯的不同,除了挖出的心髒之外,還有十根手指和眼睛。

一個擁有固定殺人模式的凶手,會一直按照他設定的模式進行,除非中間出現了什麽變化,才會做出改變。

“懲罰?”

林奇點頭,“對,凶手是在代替張強完成懲罰,留下張強的指紋,其實是把他自己想象成了張強,這是一種人格分裂的表現,凶手的世界裏可以擁有幾個不同的身份,其中一個就是張強。”

“不會吧。”

楊義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屍體,然後看向林奇,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的說法匪夷所思,不過這一次的命案也是極其的離奇,讓人無法猜出凶手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