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秀看了丁大海一眼,就知道他想什麽呢,心中慌亂,她不能失去他!
她趕緊拉住了肖江的袖子:“哥!你也一樣不想管我嗎?結婚後,你就一心隻想著嫂子了?我在南方過得那麽苦,受盡委屈,好容易碰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人,就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啊!嫂子太狠心了。”她直接哭出來了。
顧瑤覺得太荒唐:“這件事和我有啥關係?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我可沒有讓你分手。難道沒錢,你們就隻能分開?那樣也不是真愛了。你們可以出去打工,也可以留在這裏找個工作,回村種地都行,難道隻有當老板一條路?”
“你這是避重就輕!”肖秀咄咄逼人:“我男朋友這輩子一點苦沒吃過,他憑啥要打工?他可是為了我才放棄當廠長的。”
“所以呢?因為他沒吃過苦,我就要砸鍋賣鐵的給他弄錢,讓你們過榮華富貴的日子?你可以去問問一般的餃子館一年賺多少錢,我根本拿不出來幾萬塊的。”
肖江也說道:“是啊,咱們這地方,一年能剩下千八百的已經不錯了。農村更是見不到什麽錢。你也不是不知道,怎麽就認定了我們是故意不給的?再說你嫂子給你是人情,不給是本分,你有什麽道理對她發火的?”
“你好幾個廠子,隨便賣一個也不少錢呢。還是看你想不想幫了!”
顧瑤馬上道:“不可能,這幾個廠子是我們和礦上合作的,買場地的錢也不是我的,我能賣嗎?這是犯法的!說白了,我就是給礦上打工的人而已。再說了,要是賣了以後,那些失業的礦嫂你給安排嗎?現在礦上那麽不景氣,都指望著從這裏賺錢呢,你可倒好,來了一句賣了完事兒了?我們承擔得了後果嗎?你不要做夢了。看看現實吧啊!”
肖秀說不過顧瑤,捂住臉直哭:“見死不救,還裝的挺公正的!”
丁大海拉住她的手;“算了,你不要難受,好像我們是乞丐一樣求他們,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隻要能在一起,多辛苦我都願意。”嘴裏這麽說,可他心裏已經開始要跑路了。
肖秀抱住了丁大海哭起來:“你這輩子就沒吃過苦,為了我,付出那麽多,我咋能讓你出去打工呢?”
王桂花心疼不已,回頭喝道:“顧瑤,你們吃肉,給你們妹子一口湯都不舍得嗎?你就這麽沒良心嗎?心腸都是黑的!見到貓貓狗狗的受傷,還要留幾滴淚呢,何況是個人,我女兒遭的罪那麽多,你咋就能忍心看著她受苦,還說風涼話?你還有沒有良心!”
顧瑤不說話,隨便,愛怎麽罵就怎麽罵,反正讓她拿錢一毛都沒有。
肖江道:“顧瑤有什麽錯?她稍微賺點錢,也隻夠讓我們家改善一下生活的,哪有幾萬塊?你就是把我們骨頭敲碎了賣了也沒有。”
“你……”
“這樣吧,我的車床生意正好缺一個業務員,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去吧。工資我給你三百一個月。”
顧瑤嚇了一跳:“多少?你是不是說錯了,這麽高…你一個月也賺不了那麽多。”
“我本來是想要在南方安排兩個工人的,加上他們的出差補助,和一些加班費,差不多就是這些了,現在我隻給他一個人。隻要幫我聯係客戶就行了。丁大海,你願意答應嗎?”
肖江已經最大限度的給他們好處了,可是顯然還是沒辦法讓肖秀滿意。
“幾百塊還不夠丁大海買一身衣服的呢!你也太過分了,打發叫花子嗎?”她很生氣。
肖江氣的眼睛都紅了,自己費心費力的,給他這麽高的工資,結果人家不領情還要罵人!
感同身受,才能親身體會到自己的老婆以前受到多大的委屈!
顧瑤道:“走吧,既然我們怎麽做你們都不滿意,就不打擾了。”兩人就要走。
“站住!”王桂花氣憤的衝過去攔在了門口:“我們忙了一天,給你們雞鴨魚肉的做了那麽多的吃的,你們吃飽喝足了,拍拍屁股就走了,哪有這樣的事?這頓飯也有幾十了吧?今兒要是不給錢,就休想走了!有本事就踩著我過去!”
顧瑤不吱聲,讓肖江出頭。她才懶得吵。
肖江道:“要是早知道你們這麽不講道理,我也不會帶著我媳婦過來了。飯也不是隻有我們兩口子吃的,何況我們送來的禮物也不隻幾十了,而且你們住的屋子也是我的呢,要是真的算起來,那我要說的話就更多了。”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之子!”她抬手就要打肖江。
肖江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硬生生的要承擔她的巴掌。顧瑤卻直接攔在了他的身前。
“你今天要是敢動手,以後一分錢沒有了。”
“什麽,你敢!”
“別人家都是看重的兒子多些,女兒少些,因為都是要靠著兒子養老的。我們家正好反過來,我們每個月拿錢,你拚命撈錢,壓榨我們養活女兒,我們付出多少也是一句好話沒有,我們平時懶得計較,不意味著什麽都不知道。你要是敢打肖江,一毛錢的生活費都沒有了。”
“你敢不養活我,我就告……”
“愛上哪裏告去!反正我們現在都是單幹了。沒人管得了我們!”顧瑤拉著肖江走了。
王桂花氣的不斷地罵髒話。大聲哭喊著:“這日子我是過不下去了!兒子兒媳婦不孝順,我可咋活啊!”可是喊了半天,一個出來的都沒有。連一樓最愛湊熱鬧的王淑珍都沒動靜。
主要是老太太殺人,大家都知道了,而且,王淑珍現在給顧瑤打工,每個月賺的比她老公都多,她的腰杆子也硬起來了。她才不會得罪顧瑤呢,其他人不是給顧瑤打工,就是親戚朋友給她打工。根本不會攙和這件事。
她罵了半天,也沒個出來的,隻能氣哼哼的回屋去了。
丁大海坐在沙發上抽煙,眉頭緊鎖。身邊是肖秀一直溫柔的勸說著,可是也沒啥作用。他心裏麵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