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李嫂子，你說該咋辦？這個老畜生使壞害我，逼我嫁給他，說我要不答應他，就毀了我的名聲，不然就拿一萬塊給他。今天要不是你來了，我就沒法活了！他一直跟外麵敗壞我的名聲，你說咋辦啊！我都是當奶奶的人了。如今碰到這樣的事情，簡直不知道咋辦好了！”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上去甚為委屈。

李嫂跟著歎息搖頭：“唉，這個老不死的，以前就是咱們村裏麵都是有名的無賴，你咋就和他沾上邊了？”

“他一開始就看重我兒子的錢，才接近我的，不然能管我要一萬？我也是受害者啊，我真的太冤了！”她又哭了。

“我看你還是和你兒子說吧。不管咋樣，也不能讓他得逞。我得回去了，你可想開點啊。”李嫂可不想攙和這事兒，趕緊走了。

她可不太相信王桂花說的，經常看到倆人在一起，有時候就看到他們嘻嘻哈哈的笑成一片。咋能沒一點關係？指不定是發生什麽事，內訌了呢。

王桂花越想越憋屈，大過年的在炕上躺了兩天，又是哭又是咳嗽發燒。啥好吃的也沒吃上。餓極了就啃幹饅頭和黃瓜鹹菜，她還整日還擔心趙老頭找上門來要錢。

整日提心吊膽的。這個年過的恓惶又委屈。

想到以前住在兒子家，好吃好喝的，還不用燒爐子，是完了就往沙發上一躺，多舒服？

於是，大年初二一早上，她覺得稍微病好一點了，馬上收拾一個包袱投奔兒子去了。

而她前腳剛走，趙老頭又來了。結果看到門上的鎖頭，氣的踹了兩腳大門：“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臭娘們等你回來的！”他就氣哼哼的走了。

初四的早上，顧瑤和肖江就要帶著自家孩子去公園拍照。外麵下雪了，公園的景色很好看。那邊還有很多冰燈，是個拍照的好地方。

雖然天已經不算太冷，可顧瑤還是給兒子包裹的像是一個小粽子。圍上了大紅的毛巾和帽子。

“走吧，我們去拍照片，寄給姥姥和姥爺好不好？”

小孩格格的笑，含混不清的喊著：“好！媽！好！”

顧瑤笑著親吻她的臉蛋：“真聰明！我兒子又大一歲了，說話都利索了很多，聰明又可愛。”

肖江低頭弄著張相機的道：“你也多穿點，別凍著了。”

“知道了。我穿的厚棉褲，咱們走吧。”

結果趕出門就看到了肖江單位的小張跑過來：“廠長，你媽來了，現在在廠子門口哭呢。我們也不知道該咋辦好了。”

顧瑤臉色變得相當難看：“我就知道不可能讓我們過好年。每次都在別人高興的時候竄出來，到底想幹什麽啊？”

“你先帶著孩子去拍照吧，我去看看她，咱馬上會合！”

顧瑤道；“現在我還有什麽心情啊！”

“沒事，就讓她住在以前的房子就行了。你們等我啊，車鑰匙給你，開車去吧！”

原來幾個月前，顧瑤就考下來了駕照了。

肖江可是出了不少力，天天領著她去練車。顧瑤賺錢可以，可是開車著實不行，肖江氣的好幾次都要發脾氣。後來唐秀雲，狗剩子，加上孫悅，輪番上陣，地獄魔鬼一樣的培訓了一個月可算是明白點了。又報了駕校，費勁了力氣這才拿下來了駕照。可是又不敢開到路上。

肖江帶著她上了公路，見到前後左右的車子，她就嚇得尖叫，手都在抖索，一旦要是拐彎或者是有人要超車的時候，她就一身冷汗。又一次差點出了車禍，嚇哭了。

肖江又是一頓鼓勵，慢慢練習，每天跟著他在路上跑。隨時幫她，這才好了。

現在顧瑤一個人開個半小時不成問題，顧瑤拿過來鑰匙道：“你快點過啦啊！千萬別讓你媽媽知道咱們住的地方。我不想和她吵架，更不想兒子在被人賣了。”

“知道了。你放心。我去去就回了。”

顧瑤對王桂花已經是掩飾不住的厭惡了。但是肖江對此也是無話可說，生活費不少給不見麵。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退讓了。

肖江目送著顧瑤領著孩子上了車走了。這才長長的歎了口氣，坐著公交車去接母親。

王桂花穿著花棉襖，圍著紅頭巾坐在門口，胳膊上一個大包袱，四麵張望這，看到肖江，她趕緊站起來了咧開嘴要哭，隻是擠了半天也沒有眼淚。隻能抱著兒子幹嚎了。

“我的兒啊，我的命好苦啊，媽媽咋辦啊！”她哭道。

肖江抱住她：“有啥事回去在說吧。”

“你給我弄點吃的，我都好幾天沒吃好了。”

“知道了。”可惜過年的飯店都關業了，找了半天，才算找小賣店，賣了兩代礦嫂冷凍水餃回去了。

王桂花一路上嘮嘮叨叨：“咱家裏麵就是賣餃子的，還用花錢買？為啥不帶我去你家？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不方便，房子太小了，也沒有收拾完。”

“都兩年了還沒收拾完？你就說你兒媳不歡迎我得了，以為我是傻子呢？我可是生你養你的人。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是不是太沒良心了啊！”她說完了又要哭。

“到底為啥變成這樣的，你真的不知道嗎？”肖江歎道：我和顧瑤結婚這幾年，隻要有你再，我們家的日子能消停過嗎？孩子都差點被你和妹子賣了，媽，我過了年都快三十了，現在廠子的事情也很多，好容易可以休息兩天，你又來了，我還得照顧你，我實在是沒心情哄你了，你要是能好好的咱們就回去，要是你不喜歡這樣，就回村子，我給你生活費。不要吵了。我腦袋疼。”

王桂花被兒子一頓說，氣的臉色發青，又沒辦法一走了之，回去還要被那個老混蛋要挾。

隻能跟著肖江回去了，一路上她越想越委屈。一邊哭一邊擤鼻涕，肖江就當沒看到，也懶得說了。

回到了以前的房子，這裏還算幹淨，因為顧瑤偶爾會過來收拾一下。

肖江去廚房電爐子煮餃子，又打了幾顆雞蛋。給母親盛到一個小盆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