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身上帶著很多錢,根本就不敢去人多的地方。

唐秀雲知道顧瑤謹慎的個性,也不再強求了:“行,反正現在天很冷,風景也不好看。夏天的時候我們再來這裏吧。這裏的公園蓮花開的可好看了。”

顧瑤跟著唐秀雲,去了一個中等旅館,安置好了,她就出來找個郵局,先把錢寄回去,又給肖江的單位打了一個電話。

她在電話那邊等了很長時間。看著電話上麵的時間不斷的蹦著,她也跟著心驚肉跳的,這時候的長途可貴了,一分鍾八毛錢呢!

半天,她才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肖江焦急的聲音。

“喂,是顧瑤嗎?你去哪裏了,我都擔心死你了。”

顧瑤趕緊道:“我跟著唐姐出來做了一點山貨生意。賺了一千多,我已經給你寄到單位了。你收到錢就趕緊幫我給礦上的李海,把商標買下來。越拖我越擔心。剩下的錢就在我的枕頭裏麵的一個口袋裏。”

肖江很吃驚:“你竟然賺了那麽多錢嗎?可是你到底咋賺的?”

“我回去在和你說。電話費太貴了,馬上又要多一分鍾了,我先掛了啊,我明天回去再和你說。”說完了她就匆忙的掛斷了電話。電話直接蹦到了五十八秒。

她鬆了口氣,省下了八毛錢。

當天晚上她和唐秀雲在一個屋子裏麵睡覺。這個旅館可比顧瑤之前住的高級多了,連洗澡的地方都有,顧瑤覺得特別幸福,將來她也要買一個帶浴室的房間。

兩人都累壞了,收拾收拾,就直接睡覺了。

半夜的時候,顧瑤有點冷,迷迷糊糊之間,夢到一個冰天雪地的山坡。周圍很偏僻,她似乎回到村裏,可仔細看看,又不像是自家村子。

山路上有好幾個男人手上拿著棍棒匆忙過來,他們在追著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頭發亂糟糟的,腿上紮著一把刀子,她隻能地上爬行,她看到這幫人過來想要逃走,可是很快就被人追上了。

他們每個人手上拿著一根棍子,狠狠的砸向了那個女人的腦袋:“唐秀雲,這麽多錢,你不給我們花,你該死!”

棍子像是雨點一樣落在她的身上,這幫人逼著她拿錢出來。

可是唐秀雲卻咬緊牙關,堅決不給:“我就是把錢都燒了也不給你們!”

“打死她!”這些人死命的打她。唐秀雲很快就被打的血肉模糊,看不清楚樣貌了。

顧瑤想要喊人幫忙,可是卻根本沒辦法發生。

眼看著棍子就要把唐秀雲的腦袋給打爛。顧瑤終於驚叫一聲坐起來了。

她渾身都是冷汗,不斷地喘息著,半天才明白過來是一場噩夢。

身邊的唐秀雲卻睡得很香。沒聽到自己說的話。

一開始聽到唐秀雲的時候就覺得很耳熟。現在終於想起來。她上輩子和王德發去南方的時候,在火車上看報紙上的一個新聞。上麵用很大的紅字寫著:女大款命喪黃泉。

上麵是寫一個有錢的女人回村去拜祭父母,結果吃席的時候,被她的幾個堂弟侄子圍住要錢。被拒絕後,這幫人大怒,把她給打死了。

這件事上了報紙。那幾個壞蛋雖然被抓了,可是她的家產,最後還是沒保住,被她的村裏麵的那些壞蛋的父母繼承了,等他們出獄了,八成還是要給他們的。

顧瑤是真沒想到竟然會夢到她出事的情景!

不過按著上輩子的時間線,這件事應該已經發生了。就在剛過去的這年春節。不知道為啥,沒有發生。看來,自己重生後,好多人的命運也隨之發生了改變。

顧瑤重新躺下來,想著夢裏麵的恐怖光景,半天才睡過去了。

第二天兩人隨便吃了一點早飯上路了。

吃飯的時候,顧瑤就試探性的說起了她家的親戚。

唐秀雲道:“我已經好多年不回去了。我父母隻有我一個女兒,這幫人看不起我們,後來父母去世了,我跑到城裏來闖**,就更不想回去了。我本來答應了,說是今年過年,回家拜祭父母,可是我臨出發前,生了一場大病,就沒去。”

“你不要回去!”顧瑤脫口而出:“他們都是壞人,隻認你的錢。”

唐秀雲笑了起來:“你放心,我心裏有數,別想要我的錢。”

“萬一要是他們動粗呢?你一個人咋會是他們的對手。”

“有點道理,下次我回家就拿著棍子好了。”唐秀雲還是沒當回事。

顧瑤也不能說我上輩子知道你是怎麽死的。隻能算了,她下定決心了。唐秀雲幫了自己這麽多,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才行。

不管咋地,都算是來了一趟省城,所以顧瑤還是買了點東西。

兩瓶省城生產的糧食酒,一條香煙,還有一些點心。放到車上,就往回趕。

顧瑤是歸心似箭,也沒心思欣賞周圍的風景了。餓了就吃點饅頭餡餅,也不知道家裏咋樣了,才一天的時間,她就急的嗓子都啞了。腦門上都是紅痘痘。

這天傍晚,車子終於回到了家,停在了顧瑤住的小區門口。

顧瑤跳下車:“堂姐你跟我進來喝杯水吧?”

“不了,我還有事兒呢,你趕緊回去吧。有啥事兒就給我打電話。用錢吱聲。”

顧瑤揮揮手:“那謝謝你了堂姐。”她目送著車子離開了,就趕緊往家跑。

迎麵見到了幾個嫂子,都和她笑著打招呼。

“你幹啥去了,好幾天沒見到你。”

“有點事兒。”顧瑤腳步不停的往前走。看著幾個人的反應就知道,應該沒出啥事兒。

王淑芬正好出來要倒水,看到顧瑤,趕緊一手拉住了;“你回來了?這幾天白菊經常到你家呢。”

“白老師?”顧瑤笑道;“她來我家一定是幫我來著?謝謝啊嫂子,我上去看看。”

說完了三兩步就蹦躂上去了。

王淑芬嘖嘖兩聲:“真不一樣啊,要是柳芸來了,估計直接炸毛打起來了,說是白菊上她家,竟然一點事兒沒有。”她是想不明白的,幹脆回家待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