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上,我盤膝坐在那個光禿禿的小山包邊上,感覺就像跪在一個墳包的旁邊,畫麵可想而知的淒涼。
“要怎麽才能刨它出來?”我在苦思冥想著。
參株又漸漸的清晰起來,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它的葉子在月光下泛動著微微的亮光。
可惜,我拿它沒辦法,突然,我看見了我腳上的鞋帶不由得靈光一閃。
“參爺參爺,你別跑成嗎?我隻要一小段救命就行,不會傷到你的性命,你看怎麽樣?”
我決定改變策略,打算和它商量商量,如果它有靈性應該會慷慨解囊吧。
想起我和一棵樹在說話,頓時一頭黑線布在的臉上。
表完訴求,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繼續叩頭,在叩頭的時候,我也狡猾的用眼角的餘光瞄著它,同時,悄悄的把鞋帶伸了過去。
叩到第六個頭的時候,我手上的鞋帶已經把它圈了起來,我在想,你丫的,這一次我看你還往哪跑?等我叩完第七的頭抬起頭時,再一看,我口中隻能罵出一個‘我草’來發泄我心中的洪荒之力。
它消失不見了,而且,小山包莫名其妙居然離開了我有三四米遠。
這貨不但會隱身,還會跑,還會帶著整個小山包跑路?我的三觀再一次被刷新了。
我眯著雙眼看著它,無比的蛋疼。
“難道我的誠意還不夠?”
無奈,我隻有重複上麵的動作,再一次的輕輕爬過去提出訴求再叩頭,這一次我學聰明了,我悄悄地伸了一隻手過去拉住了參株的一截葉子,一邊叩頭,一邊小心翼翼的感受著手上的動作。
第七個頭叩完了手中的葉子還在,還有兩個很快就能完成了,我小心翼翼緊了緊手中的葉子,準備叩第八個頭,突然,一隻螢火蟲飛過來直接打在了我的眼睛上,我罵了一聲娘連忙伸手把螢火蟲丟掉,但我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了一看剛才拿著葉子的手,空了。
再一看,我又離那株參幾米外了。
“我草,什麽邪性玩意?”我大叫大罵了起來。
如此,折騰整整一個晚上直到天微微的發亮,我反反複複地叩頭表達誠意,可惜,它還是無動於衷,時隱時跑,我用盡了各種辦法最後還是沒能得手,又餓又累的我決定放棄。
“該死的跑山人!”
我一邊叫罵著一邊往回走,突然想起了臨走之前六公曾經教過我的跑山歌,我一扯嗓子大聲就叫了起來。
黑山無道,我雙腳去去踩,黑山有寶,我雙手去摘,一山過一山,山神的恩賜,養我跑山一族,
扯,什麽亂七八糟的,沒有一點文化內涵,正在我吐槽這一首跑山歌到時候,突然覺得背後亂哄哄的。
我猛的回頭,再一次我和我的老二都震驚了。
光禿禿的小山包上,清晰的出現了那一株參株,泛動著一種嫋嫋升騰的粉紅色光芒。
“我操,這是要成精的節奏嗎?”
我不由自主的慢慢走了過去,在我走過去的時候她要開始漸漸的淡化消失。
黑山無道,我雙腳去去踩…
我又吼起了那首跑山歌,那一株參株有開始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漸漸的清晰起來。
“難道要我K歌給它聽?”
我仿佛找到了一些規律就這麽吼著跑山歌走了過去,一邊唱歌一邊把手上的鞋帶小心翼翼的綁到了它的根部。
“這一次我看你往哪逃?”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直接開始刨。
我一手牽著鞋帶半跪在地上另一隻手開始在參株旁邊開始挖起來,口中還要五音不全地唱著那一首沒有文化內涵的跑山歌。
還真別說,這裏的泥土比想象中的鬆軟,沒多久我就刨到了它的蘆頭,上麵的蘆碗密密麻麻密密麻麻的,真數不清長了多少年了,更重要一點那個顏色,真的是鮮紅鮮紅的,就像咱們種的那個紅蘿卜那種顏色。
我才挖開了一點不知道它的個頭有多大,但是看那個蘆頭,估計怎麽也得兩三斤重,如果我真的把整株挖出去估計我一夜之間真的能成為億萬富翁。
“草,真的是血參!”
我汗流浹背,臉上頭上身上全是泥土,但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我真擔心一不留神它又給我跑掉了。
籲,小心翼翼地籲了一口氣,我繼續一點一點的往下麵挖,我的目的不是它的主根,我要的隻是一根參須,長了幾百年不容易,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珍寶,不忍心的人為的去破壞它。
而且,跑山人法則,物不可取盡。
花了兩個多小時,我幾乎已經虛脫,才往下挖了一尺多深,終於看見了一大一小兩條參須,大的有筷子那麽大,小的有香杆那麽大,我決定取小的這個。
“多謝參爺救命之恩。”
肯定的希望,我拍著感恩的心重新又叩了一次頭,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小的參須取了出來,又馬用請草苔蘚把它包起來,這個俗稱叫做養參,撿起地上散落的的參籽放坑裏,再小心翼翼的把用把泥土蓋上再叩頭。
當我再一次抬頭的時候,參株再一次消失不見了,而手中的參須還在。
我心中無比的感動再叩了三個頭﹕“多謝成全…”
在扣完第三個頭的時候,我也因為虛脫再一次暈了過去,算一下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當我再一次恢複知覺的時候,發現人已經躺在殘垣外麵的石板地上,這是我第一次掉下來的那個地方,時間是上午的11點多,我估計我應該昏迷了整整一個晚上,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查看身上的血參還在不在,還好,它還靜靜地躺在我的懷中,我鬆了一口氣環視四周。
“我太餓了,必須找點吃的。”
我步履蹣跚向斷壁的另一邊走過去,那邊有一些灌木,或許可以找到一口吃的,走著走著,突然聽到了流水聲,我精神一陣加快了腳步。
我順著水聲跑了過去,斷壁邊上緩緩地流淌著一條小河,,有水,我管不了那麽多跳下去直接飽喝一頓再說。
“有河那說不定就有出路。”
我打著飽嗝抹著臉上的水珠順著小河往下遊去,走了一兩百米,突然,耳邊傳來了嗡嗡的水聲,我走近一看所有的河水灌進了一個暗洞裏消失不見了,我墊著腳尖伸長脖子往那個暗洞裏瞅了一眼,那洞口和水缸大小,水花亂濺,裏麵更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特麽的,又是一條死路,”
我打了一個冷顫連忙把身體收了回來,就在這個時候,我背後突然被什麽撞了一下,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一頭栽進了那個暗洞裏。
“啊啊啊…我操你妹的…”
我的驚叫聲陪同著我身體一塊急速的墜落,這段時間足足有半分鍾,最後我狠狠的砸在了一個水潭裏,疼的我心肝脾肺腎都要碎掉的感覺。
咳咳…
在水裏飄了很久我終於覺得我好一點,抬起頭,遠遠看見前方有一絲亮光。
“難道那裏是出路?”
我以狗刨的姿勢遊了過去,那一絲亮光漸漸的清晰變大,但當我看清楚的時候,我覺得我還是死在這個水潭算了。
那個亮光這是一條夾縫,夾縫才一尺多寬,想穿過去我沒那個膽,而且我做不到多長的距離,不知道裏麵什麽情況,萬一卡在裏麵,那真的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我在考慮的睡死在這個水潭還是拚命去鑽進去那個夾縫的時候,我腳上突然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那個力量不小。
我以前在南方打工的時候曾經幫一個養鱘魚的老板捉過鱘魚,那感覺就像被鱘魚撞到了腳上。
“我操,難道水裏還有水怪,我操,又不是天池。”
第一時間連忙爬上了岸,水潭之中一條巨大的黑影閃過又消失不見了,那個黑影估計有一米來長,不知是雨還是什麽鬼東西,我看了一眼那個夾縫哭喪著臉側身擠了進去。
我不知道,我以後是死是活,但我一秒鍾也不想留在那個水潭裏…
我心中無比的悲苦和蛋疼,側著身一點一點的往裏擠,走了有五六米,夾縫稍稍寬了一點點,我心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頭上不停有塵土掉下來,等我抬頭一看嚇到我直接想退回那個水潭裏。
頭頂的濕潤石壁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青蛇,小青蛇居然還四隻腳,還有中指那麽大的蜈蚣,她們的鱗甲在那一絲的微光裏幽幽的閃著青藍紅亮的冷光。
“我的娘…”
我的內心如同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我的神誌近乎暈厥,我捂住自己的嘴巴,瞪著充滿驚恐的瞳孔,硬著頭皮一點一點往外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