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期汗顏,原本以為夢主是被獵殺者追殺才想著過來幫忙。

如今看來,這群哈士奇頭頂並沒有紅色光圈,說明他們不是獵殺者程序,就算夢主真被狗咬了,也死不了。

那有沒有他幫忙,其實問題都不大。

於是李銘期平靜地微微側身,對身後的夢主說:“其實吧,這隻是個噩夢,這些狗傷不了你的,要是你真的怕,就試著想過來,那就沒事了。”說著,他一副準備“開溜”的模樣。

可六隻哈士奇正呈六角形將兩人團團包圍,李銘期像走,恐怕也沒那麽容易。

“你不是在逗我吧?如果你沒那麽本事趕狗剛剛就別誇下海口啊,我真是被你害死了,本來有機會跑的,現在真要葬身狗嘴了。”夢主十分氣惱地抱怨道。

李銘期一臉安慰地說道:“這位兄弟,淡定點,你真的在做夢,這些狗沒殺傷力的。”

“你信你個鬼啊!”夢主抓狂地一把推開李銘期,病狗們見到李銘期突然朝它們衝去,立馬集中“兵力”撲向了他。

夢主立馬借機跑了,可沒跑兩步就因為良心不安,隨手抄起路邊垃圾堆裏一個破拖把,準備趕回去營救李銘期,誰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李銘期在六隻有疑似有狂犬病的二哈麵前突然變身武林高手,使出移形換影之術躲開了那些瘋狗的撕咬,一拳崩飛一隻,一腿橫掃一片,三兩下功夫就把它們全打到地上不省人事。

夢主驚得手裏的拖把都掉了,一臉崇拜地鼓起掌來。

“高手啊,厲害啊,還真是沒食言。”夢主目瞪口呆地嘟囔道。

李銘期看了落在他腳邊的那根破拖把,心中欣慰,這家夥還不算太忘恩負義,至少還想著回頭救他。

就在夢主和李銘期兩人還沉浸在相互“欣賞”的狀態時,剛剛那些被打倒的哈士奇竟都緩緩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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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琉璃讓李銘期和林複生在醫院外等候,自己快速跑進了仁和醫院,可醫院那麽大,她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裏找起,試著撥蘇倩和魏先生的語音,發現他們一個占線,一個無應答。

而此時魏先生和蘇倩正在仁和醫院病理解剖室與薑恒對峙。

“薑恒,你冷靜一點,先放開魏楠,我們有話好好說。”魏先生盡量將語氣放平和地勸解道,生怕薑恒一個衝動,會對魏楠不利。

薑恒聞聲,並沒有被說動,手中依舊穩穩地握著手術刀,逼在魏楠的頸脖上,眼神冰冷地掃視兩人:“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是你嗎?”他垂下目光,看向魏楠,“是你出賣了我,你是準備找他們過來搶奪我的研究成果?枉我這麽相信你,把你當成知己,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說到後麵,他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鋒利的手術刀很快就在魏楠嫩白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魏楠沒有出賣你!我們也不是來搶奪你的研究成果,我們是想要保護你。”魏先生看到魏楠受傷,一下子就慌了,立馬拔高了聲音解釋道。

“保護我?說得好聽,我有什麽需要你們保護?”

“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了,但確實有人盯上了你的研究成果。”魏先生竭盡所能地心平氣和,想要讓自己說的話具有可信度,“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麽重要的資料為什麽要另外找地方存放,而不是直接存儲到ONLINE係統裏,因為一旦將資料上傳到服務器,那個人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拿到它。”

薑恒顯然被魏先生說的話動搖了,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陣。

上次他在夢境中被方澤襲擊逼問“再生因子”資料所在的事情,因為夢消已經被徹底遺忘,所以後來方澤找過他幾次,旁敲側擊的也打聽過,還提醒他這麽重要的資料,最好是上傳到ONLINE存檔,免得遺失。

當時他也沒作多想,現在回憶起來,方澤似乎早就知道他手頭有這份接近尾聲的研究數據:“你是想說,盯上這份資料的人是我的摯友方澤?”

魏先生見他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一些,手術刀的鋒刃不再逼緊在魏楠的頸脖,不由得鬆了口氣,耐著性子繼續引導。

“真正盯上你研究成果的人不是方澤,而是他背後的人,那個人的強大在於,可以獲取任何人存儲在ONLINE係統中的資料。這也就是你為什麽要用最原始的方式保存研究資料的原因。”

“我憑什麽相信你?”薑恒內心其實已經接受了魏先生的說法,可理智還是提醒著他保持著高度戒備。

“你可以不用相信我們,但請你放了魏楠,你應該清楚,如果現在你殺了他會有什麽後果。”蘇倩忽然開口,薑恒猛然一怔,眼神閃爍起來。

他如果在這裏殺了魏楠,那麽除非他有能力再在短時間內將蘇倩與魏先生同時滅口,不然他肯定是免不了要麵對法律製裁。

他一旦坐牢,那麽那份關於“再生因子”的研究資料最後會落入誰的手中就成了未知數。

他辛苦研究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有機會證實自己的論文並不是癡人說夢,怎麽甘心就這樣放棄?

雖然魏楠出賣他的這件事令他很氣憤,可殺人泄憤顯然不是一個好辦法。

而且魏先生說的對,方澤以及他背後的實力也在對這份資料虎視眈眈,他現在腹背受敵,絕對不能踏錯一步。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薑恒緩緩鬆開了手中的手術刀。

“好,我聽你們的放了他。”

魏先生見狀趕緊上前攙扶受傷的魏楠,無比焦促地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確定除了脖子上的小傷口外並沒有其他外傷,這才放心地將他擁進了懷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聲音,仿佛還帶著些許的顫抖,令死裏逃生的魏楠心中動容。

自從他拒絕加入HD以後,他們父子之間,每次見麵幾乎都在慪氣,這是唯一一次,他們見麵沒有惡語相向,此時此刻,他深切地感受到了魏先生對自己的關心。

“爸,能先鬆開我,讓我給脖子上點藥止血嗎?”魏楠感動了一會之後,覺得魏先生好像不準備放手了,於是默默地出聲提醒道。

魏先生聞聲立馬鬆開了懷抱:“哦,抱歉,你先上藥。”說著,抬頭看了薑恒一眼,“你這有創口貼嗎?給我兒子止個血。呃,脖子上的傷口,創口貼能止住嗎?”顯然,他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魏楠聞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怎麽會有個這麽蠢得可愛的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