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找你吧。”祁墨淡淡道。
“喲!這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啥時候你祁大少爺也舍得主動來找我了?”顧以南很興奮,要知道,這在過去的幾年裏,可是從未有過的啊!
“……地址。”
顧以南麻溜的報了一圈地址,離這裏不算很遠,開車過去也就十幾分鍾的時間。
潭子街一家咖啡廳外
祁墨剛下車,便見到顧以南坐在靠窗的位置朝自己招手,他麵無表情的下車,進了咖啡廳,走到顧以南對麵的位置,坐下。
“這件事我不是讓祁叔在查嗎。”祁墨端起麵前的一杯咖啡,說道。
顧以南挑眉,手指敲著桌麵,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祁少爺,咱們這隔了多少天才見一次麵,你這一見麵的就問沐清歡的事,難道你就一點都不關心我這個糟糠之妻嗎?”
祁墨抿了抿唇,道:“我不是GAY。”
“……”顧以南黑線:“放心,我隻對女人有興趣,我說祁墨,你能不能懂點幽默?”什麽時候這個老古董還懂這個了?
祁墨不語,顧以南也不想再難為他,便說起正事:“十三年前,有人將清歡送給唐逸收養,也就是說,唐逸收養沐清歡,這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人為?”
“嗯,根據恒叔查到的消息,當時將沐清歡送給唐逸的男人,是個中年人,不久後就死了,奇怪的是,這人跟七重門內當年著名的催眠師沐江左有關,他是沐江左的好友。”
“沐江左……”祁墨眼神暗了暗,這個人,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與其說是催眠師,倒不如說是操控人心的操縱者。
當年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會被帶到七重門,那麽之後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顧以南見祁墨神情變了,連忙按住他:“祁墨,這裏是咖啡廳,你要發瘋回家發去。”
祁墨聞言怔了下,神情逐漸恢複自然。
顧以南見他恢複正常,繼續說道:“唐逸跟沐江左的好友年輕時有過一些交情,但起初並不願意收養沐清歡,之所以最後收養了,是因為唐逸不小心看到一份體檢報告單,沐清歡的血液,以及身體機能幾乎跟唐雲暖全部吻合。”
“所以呢?”
“唐家世代都有遺傳性的再生障礙性貧血,嚴重後需要移植骨髓,唐逸自從收養沐清歡之後,每年都會從沐清歡身上抽取400cc的血,近兩年加大了劑量,幾乎隔三個月就會抽取一次,美名其曰為正常血液檢查……”顧以南說到這裏,搖了搖頭:“唐家還真是殘忍,將活人當成一個備用血庫。”
祁墨眼神始終冷淡,可顧以南知道,那眸色方才一閃而過的是嗜血的殺意。
“祁墨,沐江左,沐清歡,你不覺得奇怪嗎?”顧以南猶豫再三,還是說道。
祁墨端著咖啡的手頓了一下,隻是一瞬,他又繼續喝了一口咖啡:“沐清華跟沐江左沒有關係。”
“什麽意思?沐清歡是沐江左托人交給唐逸領養的,兩個都姓沐,沐清歡十歲以前的事情什麽都查不到,你確定沒有關係?你要知道,種種巧合碰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顧以南語重心長的說道,盡管他也不想將沐清歡跟七重門聯係在一起,可現在事實擺在麵前,容不得他不信。
祁墨將杯子放回桌麵,淡淡道:“沐江左沒有孩子。”
“這老狐狸沒孩子?他不是有老婆嗎!”顧以南不相信。
“他是有老婆,卻沒孩子,這些事,沒人比我更清楚。”祁墨望著窗外,眼瞼染上一層灰白。
顧以南也摸不清了:“那沐江左為什麽要托人將沐清歡送出去,沐清歡到底是不是七重門的人?”
“如果你們查到的都屬實,沐清歡跟七重門脫不了關係。”祁墨頓了頓,繼續道:“沐江左很有可能也是受人之托。”
“……沐江左暫且不管,沐清歡你準備怎麽辦。”顧以南看向祁墨,眼底都是擔心,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在祁墨心裏分量到底有多重。
“既然她選擇來到我的身邊。”祁墨轉過頭,眸底閃過一絲狠戾:“那我就斷了她的後路。”
顧以南怔住,不敢相信的看著祁墨:“你的意思是……”
“通知恒叔,一切按照原來的計劃。”
顧以南還是不敢確認,擔憂道:“祁墨,你這麽做,萬一有一天沐清歡知道了,你想過後果嗎?”
祁墨冷如寒冰:“她不會知道。”
顧以南沉默了,良久,他才道:“我會通知恒叔,讓他將沐清歡的體檢報告和唐雲暖的體檢報告放在一起。”
“嗯,記得讓唐逸主動說出實話。”祁墨吩咐。
“好,我知道了。”顧以南答,沉默了下,他還是道:“沐清歡從小被唐家收養,唐家盡管如此對待沐清歡,可她對唐家是有感情的,若真是有朝一日她知道了真相,這對她來說,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
祁墨冷哼一聲:“這是她必須經過的一道坎,更何況,那樣的家庭,對於她來說,不是家,而是地獄。”
顧以南點頭:“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祁墨,你若真是下定決心斷她後路,日後就別辜負。”
祁墨眸光幽深了些,半響,才說了一句:“這不是你該操心的。”
顧以南神情微變,沒好氣的道:“我也懶得操心,沐清歡攤上你,真是倒了大黴了,當初她真是瞎了眼,才會拋棄了我,嫁給了你這麽個老古董,也虧得我沒提前遇上她,不然你覺得她現在能是你的嗎,恐怕你都得喊她一聲大嫂了。”他現在隻要一想到自己竟然敗給了祁墨這樣的古董,他就一肚子的挫敗感!這感覺比他逮不住容七那個小偷還要糟糕!
祁墨聞言,緩緩抬頭看向他:“我覺得她的眼睛擦的很亮。”
“……”顧以南抽了抽嘴角:“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確實被沐清歡帶壞不少。”
“是嗎?”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