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上,男人的聲音仍然在繼續:“祁家大少爺祁墨,幾個月前隱婚。我相信很多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祁少夫人的真麵目,而現在,有人以一千萬底價,將祁少夫人拍賣。那麽這位祁少夫人究竟值多少呢?”

他輕輕一笑,場麵輕鬆了不少:“說得再好聽,不如親眼一見。各位,場麵有點黃暴,但是我相信各位都是見過世麵的人。”

隨即,他打了個響指,會場中所有的燈光一下子熄滅,整片空間陷入黑暗之中。猛地,一束光芒在台上亮起,一個用黑色的布裹起來的籠子在燈光下,一覽無遺。

頭頂上,巨大的液晶屏幕一亮起,將台上的一幕,真實而又清晰的展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籠子裏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什麽,然而就在這時,突然燈光又全熄,再度亮起時,台上已經換了一個主持,一個美豔絕人的成熟女人。

“大家好,我是此次拍賣會的主持,剛才那位是我們老板的一位好友,跟大家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她的聲音極為悅耳,像山裏流動的泉水,讓人沒法對她不產生好感,加上那令人血脈賁張的身材,她就像一塊磁鐵一樣,吸引的眾人的注意力。

她禮貌的欠了欠身,說道:“我們這位貴賓已經成功的引起各位的注意啦,希望各位不要太想念他而冷落了我才好。”

會場上響起笑聲,眼見氣氛緩和過來,她的眼睛裏露出極為自信的笑:“那麽,今天的拍賣會,正式開始!”

走廊裏,祁墨麵前的大門在他的推動下紋絲未動。

就在這時,一道開門聲響起,隨即剛才還站在會場高台上的經色襯衫的男人從走廊裏那道開啟的暗門裏走出來:“真沒想到你居然會來。”

他的出現,震驚了在場的眾人。

他打了個手勢,走廊上的侍者全部退走。

祁墨看著他,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白玨。”

“看來我的出現,讓你很高興?”話很隨意,但是口氣卻是咄咄逼人。

祁墨皺眉。

紅襯衫的男人,也就是白玨,邁著優雅的步伐走近,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碰撞出火花。

他突然一笑:“才幾天不見,你都有老婆了,開始我還一直不相信,現在看來,不得不信了。”

祁墨漠然的盯著他,這個男人,狂妄不可一世,從小到大任性妄為,除了那一個人,他誰也不會放在眼裏。

總是這麽不討人喜歡!

祁墨淡淡道:“知道我來做什麽,就不要裝模作樣。”

要是換成別人,敢拍賣他的人,早就不複存在了。但是這個人,雖然雷厲風行不顧後果隻管自己高興,但是畢竟他是白玨,他相信他在這件事情上不會做的太絕,所以他也不必。

白玨哈的笑了一聲,完全沒把祁墨放在眼裏,反而像是剛看到顧以南一樣,上下打量他一眼,無不鄙夷地道:“顧少爺,好多年沒見了,你還是這麽風韻猶存。”

顧以南嘴角狠狠一抽,正要回擊,就聽見一長串誇張的笑聲:“我去,風韻猶存,這個詞好適合你。”

這突然亂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靠著牆正搔首弄姿的容七。

白玨看了她一眼:“神偷容七?難道今天有你感興趣的寶物?”

“當然。”

白玨笑容依然,但是已經有了些危險的味道在裏頭了:“不知道你想偷什麽?”

“偷人。”

顧以南諷笑:“你還有什麽是不偷的?”

“人渣不偷,比如你顧少爺。”容七是知道他跟北宮的賭約的,兩個男人在她眼裏,都一樣的渣。她看一眼祁墨,興致缺缺的道:“不過現在大概沒有我出手的餘地了。我走嘍~”

說著拋下一個飛吻,揚長而去,三個男人誰也沒有阻攔。

白玨哼道:“能讓外人輕易的混進來,看來這拍賣場保全工作做的真差勁。”他看向祁墨,祁墨說:“人,你給不給。”

“可以啊。”白玨笑眯眯的說:“但是在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言簡易賅!

白玨嘖嘖兩聲:“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他自問自答:“一個你祁大少爺的身份起不到半點作用的地方。你不該來,但是為什麽要來?我聽說,她是七重門的人?”

明知故問的意味太明顯了,顧以南都不屑回答。可當他看向祁墨時,卻是一驚!

此時的祁墨,漆黑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陰影,掩藏了他眸子裏的色彩。大門後麵的拍賣仍在繼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響起一片呼聲。

祁墨抬起眸子,燈光照射進去,眸底一片冷然,像寒霜一樣刺骨三分。白玨嘴角的笑意一分一分的斂起來……

祁墨的聲音低沉而冷漠:“開門。”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白玨分毫不讓,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就這麽相對站著,氣氛劍拔駑張。

“因為她是我的人。”

白玨低笑兩聲:“看來那個叫沐清歡的女人,還真是有點意思。”

顧以南眼見兩人之間氣氛越來越僵,誰也不相讓,趕緊說道:“白玨,你別再開玩笑……”

“我可沒有開玩笑。”白玨輕哧一聲:“既然是七重門的人,就該讓七重門的人自己來問我要人,至於祁大少爺,你沒有資格。”

祁墨垂下眼瞼,就在顧以南以為他會發怒的時候,他緩緩地開口:“白玨,你信不信我能讓這個拍賣場在今天之後**然無存。”

白玨摘下麵具,終於露出了整張臉,俊美的像古希臘神話裏的神,顛倒眾生。修長漆黑的眉直飛入鬢角,配上那一雙深邃的眸子,給人的感覺就是時刻等待出擊的非洲猛獸。雖然挺鼻下唇角自然上揚,像是天生如此,但是沒也能中和一下他這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度。

他直視著祁墨,唇角一牽,勾出一抹怒意:“你要的人我沒有。”

祁墨瞳孔猛然一縮!

“但是我有另一個‘祁少夫人’。”他說。

**

會場之內,那個黑幕籠罩的籠子,墨幕已經掀開,露出了裏麵的場景——

一個雪白的胴體,一張天使般美麗的臉孔,以及,那四肢上拴著的金色鏈子,所有人都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高台上的‘物品’,沒有人發現,有三個人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最後麵的坐位上。

祁墨戴著麵具掩去了真容,當他看到台上的人的時候,眼神動了動,但是隨即歸於平靜。

顧以南拿胳膊碰了他一下:“居然是她!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吧?”

祁墨扭頭盯住他:“我擔心過誰麽?”

白玨哧笑一聲,顧以南被噎了一下心裏當然舒坦,又見他在旁邊幸災樂禍,不由的冷笑:“白少主,聽說你家閨女白瀟小姐情竇初開就愛上了自己的老爸?”

暗光中,白玨臉皮子一抽,冷靜全失,暴燥的低吼道:“是養父!”

“哦,是養父。”顧以南似笑非笑的樣子深深的刺激到了白玨,他甩手走人,走之前對祁墨說:“要不是看在我們的交情上,就憑你剛才那句讓拍賣場**然無存的話,你都走不出這艘船。”

祁墨對此,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白瀟知道你在這裏麽?”

“……”白玨狠狠的抹了一把臉:“****!算你狠!”